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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110)

魏尧缓缓靠近气喘吁吁的云招福耳旁,轻声说了句:

“你别喊,我就放手。你要喊了,我们两个就都完了。”

云招福看着他,渐渐冷静下来,魏尧见她不再挣扎了,又说一句:“你要同意,就眨两下眼睛。”

过了一会儿,云招福将眨巴了两下眼睛,魏尧试探着将手给松开,云招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只觉得先前那么一番缠斗,比平日里在床上跟他玩儿一个晚上的妖精打架还要累,简直都要窒息了。

两只眼睛瞪着魏尧,眼珠子像是要掉出来似的。

魏尧缓缓松开了她,见她衣发凌乱,双眼肿的跟两个核桃似的,眼底带青,两颊和鼻子都红通通的,口中呼吸的气息,带着不寻常的炙热,这才发现云招福的不寻常,魏尧伸手在她的额头,脸上和身上摸了几处,然后才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这么烫?”

他不会傻的以为云招福身上这么烫,是因为和他打闹造成的,立刻蹙眉又道:“你生病了?”

说着又去探云招福脖子上的热度,被云招福给一把挥开了,别过脑袋,赌气道:“不用你管。你起开。”

魏尧此刻还压坐在云招福的身上,让她整个身子都无法动弹。

魏尧突然后悔先前没早点发现,赶忙将云招福的被子给拉了起来,云招福抗拒不过他,只能让他替自己盖好被子,原想着稍微配合一下,他就能早点离开的,可让云招福没有想到的是,魏尧替她盖好了被子以后,整个人又爬到了云招福的身上,维持先前压着她的姿势,云招福气急,在他肩头打了两下,魏尧闷哼了两声,却什么都没说,等云招福打够了,手打酸了,才抓住她的手腕,轻轻的揉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打了,回头把手给打疼了。”

魏尧还是那个魏尧,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云招福又红了双眼,想起他先前在屋外的绝情话,云招福心头再次掀起怒火,抽回自己的手,恶狠狠的说道:

“把手打残废了才好呢,最好打死了,也省的留在世上成日的被你欺负!”

眼泪从眼眶里掉落,魏尧心疼的伸手过去替她抹眼泪,在云招福的抗拒之下,捧住了她的脸,轻柔的说道:

“不哭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气你的,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第110章

魏尧越温柔, 云招福心里就越难过,眼泪也是越掉越凶, 魏尧百般劝都没用,最后干脆拉着云招福的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打,一边打一边说:

“别哭了,别哭了。要还觉得难受, 就打我好了, 打到你高兴为止,好不好?”

云招福的手在他肩上拍了好几下,终于是哭不出来了, 擦了眼泪, 眼角瞥见了手腕上的一抹殷红,云招福住了手, 将手腕移到面前仔细看了看,确实像是血迹,先前还没有的, 目光迟疑的瞥向了魏尧,见他眉头蹙着,左边肩膀处溢出了鲜血,这可把云招福给吓到了,从被窝里钻出来,把魏尧的衣襟给拉开,果然看到了他左肩帮着的绷带, 上面已经沁出了鲜红的血,显然是被她刚才打出来的。

云招福急急问:“这,这怎么了?”

魏尧将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摇了摇头,将她床头的帕子叠好了放在那绷带上,然后整理好衣襟,对云招福摇头道:“不碍事,一点小伤。”

云招福见他还是这模模糊糊的口吻,目光在他脸上和肩膀上转了几下,眼泪再次聚集到了眼眶里,泫然欲泣,魏尧见状,赶忙上前替她擦拭,安慰道:

“别哭别哭,我告诉你就是了。”

云招福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了泪,静静的等他告诉她。

“你还记得我跟父皇提出让禁军去包围荣安郡王府的神情吗?”

要告诉,就得从头告诉,魏尧对云招福问道。

云招福点头,浓浓的鼻音说道:“记得。”

“其实行刺你的人,我早查出来是星月和平宁干的,跟荣安郡王府没有关系。我之所以要让禁军去包围,为的是保护荣安郡王府,因为有人要杀了他们,我不便派兵去保护,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以禁军的名义,给荣安郡王府争取了几天活命的机会。”

魏尧的话让云招福彻底愣住了:“什么人……要杀荣安郡王?”

魏尧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这个不能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与琼华郡主没有任何关系。”

云招福盯着魏尧看了一会儿,敛下眸子,低头轻声说了句:

“我知道。”

她从来就没有怀疑过魏尧和琼华郡主的关系,她气的根本就是魏尧对她的态度,恋爱中的女人是脆弱的,爱人哪怕只是一句很寻常的呵斥,都能让她觉得受不了。

“昨天晚上是我送荣安郡王府的人离开京城,那是最后一步,非常关键,几百条人命加上我们之前所有的部署,不能出任何差错,你与我的身份,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来自各方的监视,我也是迫于无奈的。”

云招福抿唇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到魏尧的肩头,问道:“这伤,便是昨晚留下的?”

魏尧点头,云招福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满是心疼:“昨天夜里风大雨疾,你们救人一定费了不少劲吧。”

“昨晚情况还算顺利,大措了那些杀手,让荣安郡王带着家人离开了京城。”魏尧伸手抚在云招福的脸颊上,觉得还有些烫,干脆拥到自己怀中,云招福已经不愿意挣扎了,靠着他,却也很小心的避开了他肩膀上的伤口。

“若是昨天我没有找过去的话,这些事情你会告诉我吗?”云招福最介意的就是魏尧不信任她。不过,现在听了他说当时的情况,也能想象背后的凶险,他身为领头之人,的确不能拿几百条性命冒险。

魏尧果断摇了摇头,云招福抬头瞪他:“不打算告诉我啊?”

魏尧舔了舔唇:“你若不知道,我告诉你的话,不是多此一举嘛。”

云招福有点不理解魏尧这句话的逻辑,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先前还觉得头昏脑涨的,但是经由魏尧这么一闹腾,她觉得头也没有之前昏沉了,心口也不堵得慌了,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魏尧看着她,又赔笑了一场:

“当然了,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事后肯定会告诉你。但你若不问,我告诉你的话,不是让你凭白担心吗?”

云招福冷脸对他的嬉皮笑脸:

“我若不主动问,憋在心里,每天都堵得难受,你就高兴了吗?”云招福伸出手指,戳了戳魏尧的胸膛,觉得这小子真是欠揍。

魏尧抓住了她的手指,轻轻的捏在掌心:“我当然不愿意看你难受。所以……最终还是会告诉你的。就比如说,我前阵子跟府里账房支了十万两银子,这事儿王顺告诉你了吧。你知道那银子我花哪儿了吗?”

“花哪儿了?你打算告诉我吗?”云招福没好气的问。

“告诉啊!我这不就打算告诉你了嘛。我给荣安郡王了。他们一家人出了京城之后,没有生计,总得留点银钱傍身。”魏尧从善如流,不敢挑战老婆的权威。

云招福还是有些不明白:“之前听你说荣安郡王不是染上了五十散,把家业都败光了嘛,你都没告诉我,你与他还有这般过命的交情,又是救人,又是赠银,你为何这般殷勤?我想不明白。”

“这件事嘛……说来话长。得说到当年的裴家,我外祖裴家你知道的,出事以后,当时与裴家稍微有些交情的人家都避而不见,别说替裴家说话了,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仁义的,只有老郡王和当时还是世子的荣安郡王会为裴家的事情发声,并送了裴家一个大人情,虽说现在裴家不在京里了,但这份恩情,我还是要替外祖父报的,所以,当我发现有人要铲除荣安郡王府的时候,便借用禁军取得几日布局施救的时间,事态紧急,容不得出任何岔子,这件事原本部署的很好,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让秦霜秦夏找到沈宅去。”

魏尧的话说完,云招福还是嘟着嘴,觉得有些不痛快:

“你那么反常,我若不闻不问才奇怪了。”

魏尧失笑:“我知道,你这么做是在乎我。”

“谁在乎你。我这是……一个女人该有的直觉,跟在乎不在乎你没有什么关系。”

云招福虽然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但是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毕竟他让自己伤心是真的。

魏尧额头抵着云招福的,柔声问道:“还生气呢。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云招福往旁边避开,魏尧就亦步亦趋的跟着,无论云招福往哪儿躲,他都坚持要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触,云招福刚要开口说他,他忽的就在她唇上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让云招福吓得把要说他的话全都又咽到肚子里去了,两只眼睛里还有些怒火,狠狠的瞪着他,魏尧也不介意,让她瞪着,两手圈住她,不让她脱离自己,云招福挣扎两下,他就装肩膀疼,吓得云招福根本不敢用力,可不用力,就挣脱不开他,被他这么腻腻歪歪的缠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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