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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109)

荣安郡王跳下马车,与一个黑衣杀手对峙,大雨里,他狼狈不堪,对那为首黑衣人喊道:

“我荣安郡王府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你们背后是谁在指使?”

那为首黑衣人冷笑着,抬起拿着弓箭的手,缓缓从箭篓子里抽出一根银箭,拉弓对着荣安郡王,一箭射出,眼看就要正中目标,却被一根长剑打偏在地。

一群穿着荣安郡王府的银甲武士服的队伍,骑马冲了过来,先前那把剑,就是这些人里的一个射出来的。

那黑衣人首领似乎没有想到荣安郡王府还有人会来支援,一个响哨吹起,更多的黑衣人涌了出来,雷声大作,电闪频频,黑衣人被那后来支援的银甲武士打的节节败退,能够站着的人越来越少。

到最后,就连黑衣首领都上阵,对上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银甲武士,还未过两招,那黑衣人首领就觉得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脖子处血喷溅而出,他甚至都来不及捂住脖子,人就倒了下去。

随着黑衣首领的死亡,黑衣杀手更是方寸大乱,频频失手,由得银甲武士们砍瓜切菜似的屠杀,有那想逃跑的,全都被一个个抓回来处决,为首的银甲武士出手狠辣决绝,剑出鞘,必见红血,一刀一个,如杀神附体般令人惧怕。

一场实力悬殊的屠杀在雷雨声中宣告终结,那银甲武士走到了用刀撑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荣安郡王面前,将脸上的武士面具给摘了,荣安郡王缓缓抬起头,正好一道闪电,让他看清了这人的脸。

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那人将荣安郡王扶起身,在他肩上拍了拍:“裴帅让我告诉腻,这些年,辛苦你了。”

荣安郡王扶着那人的手,鼻头酸楚,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马车里的女眷似乎听见外面杀声平静,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正在被清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叫了几声。

荣安郡王看了她们一眼,那银甲武士便将一个油包递到他手里,最后交代一句:

“一路向西,自有人接应。京城危险,暂时别回来了。”

只见荣安郡王低头看着手里的油包,激动的久久不能自已,过了片刻后,才慎重点点头,说了一句:“多谢。”

说完之后,便果断回头,上了另一辆马车,两辆马车趁着雨夜疾驰而出。

第109章

雨下了一夜, 直到天亮时分才渐渐停下。

云招福这一夜,醒了睡, 睡了醒,终归是不踏实的。

第二天早晨,只觉得头疼欲裂,懒懒的趴在床上,一点都不想起身。

有点口渴, 就喊了一声书锦, 过了一会儿后,书锦进来了,瞧见云招福这副模样, 不禁吓了一跳, 赶忙过来:“王妃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招福点点头, 见书锦要过来摸她,云招福挥挥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许是着凉了, 不碍事的,去给我倒杯热水来。”

书锦领命去了,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过来,要福云招福起来喝,却被云招福摇头拒绝:“不用了,你搁在那儿,待会儿我自己起来喝。”

“是。”书锦将水搁在床头的杌子上面, 转身要离开,可走了两步以后,却又旋身跪在了地上,对云招福说道:“王妃,您可千万要想开些,别折腾自己个儿的身子呀。”

云招福眼睛刚刚闭上,听见书锦的话后,又睁开了。不解的看着书锦,那丫头眼里噙着泪,饱含心疼,看她的样子,就好像云招福真的在故意折腾自己似的。

“我真的没事儿,就是有点着凉了,我睡一会儿,你们守着别让人进来吵到我就好。”

云招福缓缓爬起身来对书锦说了这些话。

书锦听后,这才咬着唇瓣站起身,转身的同时,还抹了一把眼泪,看她那个样子,根本就没有把云招福的话听进去,云招福挫败的爬到床边,将一杯水坚持喝了下去,再次趴回枕头,想着等她睡一觉起来,有了精神再去跟她们解释吧,现在她头疼欲裂,只想赶紧闭上眼睛睡过去。

感觉才睡了片刻的功夫,门外就再次传来了敲门声,云招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耳中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招福,你怎么样?”

是魏尧。

云招福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来,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确定自己是在真实的世界里,不是在做梦,毕竟魏尧怎么会在外面敲门呢。

头昏昏沉沉,云招福忽然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魏尧在外面与琼华郡主不清不楚,她和魏尧之间已经出了问题,所以,魏尧现在进自己房间还要敲门,是因为心虚吗?

云招福无精打采的冷笑一声,然后又趴回了枕头上,并不打算去理会外面敲门的魏尧,倒要看看他要敲到什么时候。

“招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开门听我解释啊。”

魏尧的声音继续伴随着敲门声传进来。

云招福觉得烦,干脆将头蒙到了被子里。

“招福,你别这样蛮不讲理好不好?我都来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云招福虽然蒙在被子里,可魏尧这句话却依旧让她听得清清楚楚,魏尧这是想直接撕破脸了,对她已经失去最后的耐性了吗?

明明是他说谎在先,明明是他不信任她在先,明明……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她又没有求他来道歉,她的沉默,竟然在他口中,变成了蛮不讲理了?

心中越想越不服,本身头脑就涨的厉害,云招福想也没有多想,就将被子猛地掀开,扯着嗓子对外面喊道:

“滚——”

她这一声差点都喊破了喉咙,将昨天在肚子里受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全都喊了出去。在这一刻,云招福知道自己是不理智的,然而她现在的状态,头昏脑涨到根本理智不起来。

满腔的怒火只想迅速找一个宣泄口,哪怕宣泄了之后,非但解决不了事情,还会把事情推向更加糟糕的局面,她也要将这些都宣泄出去。

果然,她一个滚子,将两人的战火彻底点燃:

“云招福!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魏尧的声音在门外这般喊着,云招福没有再给出什么回话,而是用惊讶万分的表情,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隐约听见书锦和听雪的声音:

“王爷,您别这样,王妃她不是有意的,您别怪她,王爷——”

然而魏尧却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发出,听着那些杂乱的脚步声,从激烈到平静,云招福的眼中终于缓缓的聚集了眼泪,鼻头酸的难受,不一会儿,眼泪就从眼眶里掉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难过的想哭,与以往在家里的时候,跟爹娘撒娇的那种哭泣,完全不同。

那种撒娇式的哭泣,是感觉不到任何难过的,可是现在这种哭泣,是牵动着她的心,将她的心不断撕扯着的难受,不由自主就哭了出来。

魏尧就这么走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原来她在他的心里,连那一点微笑的重量都没有,他走的那么绝情,半点不留恋。她和他的感情,原来单薄成这样。

云招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前几天还感觉到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可不过几天的功夫,世界就大变样了,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男人,不要她了。

云招福想到这里,不禁捂着嘴无声大哭起来,将被子脸上,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听见她这难堪和狼狈的样子。只想要一个人默默的消化这种情绪,冷静下来想想,其实这个结果她当初和魏尧成亲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她曾经想过,如果魏尧对她好,她就也对他好,如果魏尧对她不好,那她就对他不好,可当初她会这么想,是因为不认识魏尧,没有爱上魏尧,如今,魏尧在成亲以后,给了她最美好的回忆,却在她深陷其中的时候,将那片美好给亲手打破了。

云招福在被子里,眼泪掉在床褥之上,擦都来不及擦,干脆就不擦了,任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从眼眶里掉落。

感觉到屁股上似乎碰到什么东西了,云招福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可好像挪的位置不对,那东西又撞到她的腰上,云招福又躲了躲腰,可位置似乎还是不对,背上又给撞到了,云招福终于忍不住,把被子掀了,想看看床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撞她。

可被子一掀,就看见床沿上坐了个人,吓得张嘴就要大叫,那人赶忙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一个翻身,将她给压倒在身下,云招福被捂着嘴,喊不出声,眼睛瞪得老大,不过片刻,就想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

魏尧在床上早就应对惯了她,三两下就把她的手脚给制住了,一条小腿压着她的两条腿不能动弹,两手又给他一只手压过了头顶,云招福急的张口就咬在了魏尧的虎口上,魏尧一个吃痛,就放开了她,云招福立刻就要开口,又被魏尧眼明手快的用另一只手给捂住了嘴。

这样一来,云招福的两只手就给解放了,张牙舞爪在魏尧面前抓了几把,混乱间,还真给她在脸上抓下了两道爪印,魏尧先前怕伤了她,一直没敢用力,没想到这丫头的战斗力还挺强,费了些动作才把她再次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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