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颗巧克力(快穿)(154)
赵建白残忍拒绝:“牛奶配三明治最合适。”
他把手里拿着的报纸放在桌上,起身去拿了披肩给苏白披在肩上:“早上有些凉,还是该穿一件长袖。”
苏白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去看摊在桌上的报纸:“《何省长昨日去岳麓山扫他妈的墓》,一语双关,这标题有趣。”
三明治只缺了个角就被扔进盘子,牛奶也没喝一口,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奶皮。
赵建白叹了口气:“我有些难过。”
“怎么啦?”沉迷看报纸的苏白很是关心。
“天气不好,温度太高,阳光太烈,花香太刺鼻,这些都不是让我难过的理由”
赵建白收好餐具,学着戏剧的咏叹调:“让我难过的是在过去的三分二十八秒的时间里,我爱的人,只看了我一眼。”
他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喜欢的是数字,是设计图上的线条,可喜欢上苏白,他也愿意抽出些时间,来看看戏剧,看看文学,学着说说情话逗她开心。
如愿以偿,苏白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笑得直不起腰,趴在桌上捂着肚子,比之前多了生气,脸色比唇上胭脂更加鲜艳。
“好啦好啦,我会好好把牛奶和三明治吃完的。”苏白被这样不动声色的温柔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第78章 第六个故事
轰轰烈烈和安稳平淡,都是面对人生际遇的不同选择。
恰好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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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白,我的名字。
“建白”、“赵家二公子”、“私生子”、“那个团长人”,在还年轻的时候,不少人这样叫我。
等到年纪大些,他们一般称呼我“赵司令”、“赵团长”或是“赵先生”。
他们这样叫着,甚至有时候连我都分不清我自己是谁,我归属于那一身份。
回顾我这一生,认真正经叫过我全名的,只有两个人。
第一个人是我的大哥,苏家大公子,赵建远
“赵建白。”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就这样叫着我,递过来一条格子手帕,提醒我:“擦擦脸上的血。”
第一次见面就让他见笑了,我乖巧收起手里带血的木棍,挡住身后躺了一地鬼哭狼嚎的人。
小时候多在阴暗角落里摸滚打爬,见惯了丑陋的,怪模怪样的,眼含讥笑的,等被赵家接回去,回归正常的校园生活,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学校是好学校,就是里面的人太没有眼色,还没有弄清楚我和大哥的关系,就急急叫嚷着要替我大哥来教训我。
大哥叫我收起以前的阴险狠辣,教我要学会斯斯文文置人于死地。
但总没有欺负还不还手的道理。
不过都是些学生,象征性弄点陷阱,把人在礼堂关上一夜小惩大戒一番就行。
可没成想,当天礼堂里有一尊大佛,苏家小姐。
当天晚上,苏家小姐完好无损从礼堂出来,我被大哥送去了火车站,坐上了去东北的火车,
大哥的意思是叫我出去躲躲,那边有人接应,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安顿下来的第二年,东北沦陷。
学校拉响了警报,学生从教室涌进各自寝室,收拾行李仓皇逃窜。
我提着行李箱跟着人流去火车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市。
建筑倾塌,血流遍地,车站挂着的灯牌晃了晃,最终熄灭。
惶恐和不安充斥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好友耿方看我愣神,拉了我一把,冲我叫喊:“快逃!跟上!”
耿方是个整洁讲究的人。
头发总是仔仔细细抹了发油,衬衫领子永远服帖,从不上翘,大夏天的时候再热,扣子也是扣到最上面。
这样的一个人,歇斯底里的向前挤着,面目狰狞,甚至连鞋子掉了一只都毫无察觉。
在那样的一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了战争带来死亡,而死亡,带来恐惧和绝望。
幸运的是,耿方和我挤上了最后一节车厢。
他贴着车窗,看着外面蝼蚁一样密密麻麻的人长叹了一口气:“可捡着一条命。”
那还是我们第一次直面战争,没有经验。尽管这样的经验也没什么大用。
我们没有意料到,军队占领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实行交通管制。
火车慢慢滑行,没出车站,就被拦了下来。
我们被迫下车,在火车站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感冒了。
耿方再一次将衬衫扣子扣到第一颗,因为冷的。
我现在还记得他醒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现在几点了?”
不用回答,只需要往看看墙上的挂钟就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