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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的小武馆(173)

宋泽权大势已去,他只剩下一个老父亲,还忠诚地守在床边。

宋友梅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泽权,声音很冷:“内力全无、精血一空,这种感觉如何?”

宋友松看到弟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哀求道:“阿弟,你既然已经治好了病,何必还要苦苦相逼?泽权他生病了,他病得很严重,他是你侄儿,你难道不应该心疼和帮助他吗?”

宋友梅哈哈一笑:“我心疼他?当初我在别院病得要死的时候,他有没有心疼过我?我帮助他?我推他当掌门、贡献自己的私产出来为他增加砝码,帮助得还不够吗!”他的声音越要越高亢,最后简直就是厉声喝斥了。

宋友松吓了一大跳,站了起来,道:“阿弟,我们都很感激你曾经的帮助,也心疼你受伤。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你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做什么呢?”

宋门后辈中的杰出弟子宋泽极从宋友梅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定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要——清理门户!”

宋友松看到宋泽极,怒气冲天,一拍床沿:“这里长辈说话,哪有你小辈插嘴的道理!”

宋泽极身后又站出几个宋门子弟,都是曾经在宋友梅那里有过学武经历的泽字辈,他们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苗,道:“对,清理门户!”

宋泽权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弹,但他并非五感失灵。他听得见、看得到,脑袋也可以转动,丹田还在缓慢修复。他眼见得事已至此,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他冷笑道:“大长老好威风、好煞气!你这是身体一恢复,就要来掌权的架式?怎么……你生病了,就捧我上位,你病好了,就拉我下马?”

宋友梅斜眼看去,走上前来,弯腰道:“侄儿倒真是好口才!可惜了……”他右手轻扬,但听得“啪!啪”两声清脆声响,已经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宋友松冲上前来,狂怒,欲要将宋友梅推开,却不料宋友梅的内力已经恢复一半,一股炽热的劲力袭来,将宋友松逼退了三步。

宋友松叫道:“阿弟,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泽权还在病中,你竟然还打他?”

宋友梅冷笑道:“你不妨问问你儿子,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再来责问我不迟!”

宋友松心头一跳,莫非……儿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当初宋友梅一倒下,儿子就崛起了,在感激宋友梅全力支持儿子之余,他也庆幸家族传承有续。

夜半时分,他心里也有过嘀咕犹疑。为什么,儿子要同意废除宋泽根、宋泽楼的武功、逐出门派呢?为什么儿子要不断打击宋友梅的力量呢?为什么儿子要霸占宋友梅的私产呢?为什么儿子后来如此冷落、甚至软禁宋友梅呢?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亲弟弟,他也左右为难啊。最终,还是儿子更亲!

想到这里,宋友松道:“泽权即使做法粗暴无情了些,但他是掌门,他是为了整个门派的利益着想啊。”

宋友梅看了他一眼,道:“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其中。否则,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宋友松一听,整个人都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泽权想到了什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蛊虫已死,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何证明是自己捣的鬼?自己只要咬死走火入魔,谁也无法定自己的罪!

想到这里,宋泽权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宋友梅:“伯父,你这是看着我走火入魔伤了身体,便要抢班夺权啊。掌门之位,你若想要,拿走就是了,何必伤了和气?”

门下有人怒斥道:“你用蛊虫残害同门,还有脸继续当掌门吗?”

宋泽权眼风一扫,见正是平日里和自己就不太对付的宋泽极,他嘿嘿一笑,道:“怎么?宋泽极,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用蛊虫残害同门?可别被人利用了,当出头鸟!”

宋友梅哈哈一笑,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你在十年前给我下了冰魄寒冰,令我受了十年生不如死之苦,此刻你身受反噬之苦,还有脸说什么走火入魔!”

他手一挥,一个清瘦的男子走了上来,却是宋门武医东方集团的带头人东方蓝。东方集团本就是宋门的武医机构,此刻东方蓝被唐门的人抓了过来,哪里还敢反抗?他走上前,查探了一番宋泽权的身体状况,低声道:“掌门的身体,的确与走火入魔很像,但这个魔并非来自体内,还是来自体外。他目前内力全空、精血流失了一部分,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噬。”

宋泽权大怒,从床上坐了起来:“胡说!东方蓝你平日对我俯首帖耳,今日竟然反了!”他这一动,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劲力,耗费一空。说罢,整个人往后一仰,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面如金纸,眼见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