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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的小武馆(154)

从房间出来,回到客厅的唐墨染,看到这一切,眼眶有些湿润,他想到刚才二人所言,非常感动他们青梅竹马、同甘共苦的情感,也很心疼他们遭受过的冷落、暗算、打击。他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吭声,不忍心打扰这属于琉璃、石学文的甜蜜时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间似有清风拂来,风中带来阵阵花香、鸟鸣。

拥抱久了,两个人的姿式一直没有改变,琉璃最先忍不住,她觉得老是这样偏着头,有点累,便挪动了一下脑袋,抬起头看着石学文。石学文的个子比较高,琉璃一抬头,看到的先是他的下巴、嘴巴,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闪耀着最美丽的星光,琉璃眼神有刹那的迷离,道:“石头,你的眼睛真好看!”

石学文轻轻一笑,抬眼看到唐墨染,松开了琉璃,道:“唐老。”

唐墨染假意咳嗽了两下,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俩感情好,等下一起去山上散散步再抱不迟。我这里有好东西要给你们呢。”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红木匣子,光看匣子,就觉得精致无比。

唐墨染将这个挂了一把黄铜锁的匣子郑重地交给琉璃,道:“这是你奶奶留下来的老物件儿,宛儿喜欢的首饰、小玩意儿,都放在里面。宛儿临终前,给了一部分唐箐,剩下的她说将来若是有重孙女儿,就留给她。若是没有,那么在我归天之后,就分给两个孙子。”

琉璃接过来,仔细看着这个红酸枝花开富贵梳妆盒,这是个纯榫卯结构的匣子,包浆自然,手工雕刻,铜制的合页呈蝶状,錾出花纹,拿在手上,有一种沉甸甸的历史厚重感。

唐墨染递上一把铜制的小钥匙,嘴角挂着一丝怀念的微笑,示意道:“孩子,你既然是我和宛儿的孙女儿,那这个东西自然就是你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都是你奶奶慢慢攒下的。”

琉璃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她就是觉得内心一片柔软。这个身体的奶奶,据说自己很像她,素未谋面,却留下了如此珍贵的东西。即使还没有打开匣子,她都可以预见,里面的东西一定样样珍贵无比。

这就是血缘亲情、家族传承么?未来世界,人情淡漠,人类都不愿意承受生育之苦,人类的繁衍大都通过人造子宫,在医院或实验室完成。这个时候,琉璃感受到了来自长者浓浓的期盼,她看着唐墨染,接过钥匙,展颜一笑。

钥匙插入铜锁,轻轻一转,但闻清脆的一声“叮”,铜锁打开了。

打开上盖,“哗!”琉璃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耀花了眼。

上盖的背面,是一面方镜,底板之上有一层黑色金丝绒底布,上面整齐摆放着金银翡翠各色耳环和戒指,金灿灿、亮闪闪,有些镶嵌宝石、钻石,当真是琳琅满目。

琉璃看到这么多亮晶晶的东西,十分欢喜,笑道:“唉呀,这个我都喜欢!”

唐墨染见她如此欢喜,心道:“果然是像宛儿,就喜欢这些金银首饰。可惜,宛儿已经离世,她若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亲孙女儿,长得如此像她,爱好也都一样,一定非常开心……”

下面还有三层抽屉。

琉璃有一种寻宝的感觉,她内心雀跃无比,慢慢抽开第一层。这一层,放着的是戒指和胸针。有祖母绿、有翡翠蓝、有石榴红、有蜜蜡黄……胸针多是钻石镶嵌,裸色、粉色、蓝色、绿色……这一层,以颜色多样而取胜。

第二层,放着的是一对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镯子,一串同样材质的珠子,古典婉约的式样。“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看着当真夺人心魄。这样一对镯子、一串珠子,放在哪里都是价值连城,

第三层,随意地放着些小物件儿,有印章、有把件、有璎珞,还有一大堆拇指大小的珍珠。珍珠有不同的类别,有浅紫色、有淡粉色、有黑色……其中有一些白色的珠子,看着比其他的珍珠更大,莹润如玉,在暗处发出微光,映衬得整个匣子珠光宝气。琉璃“哇!”地一声叫了起来:“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寻宝结束,琉璃看着唐墨染,眉梢眼底都是愉悦的笑意:“这些,我很喜欢,谢谢爷爷!”她停了停,低声道:“也谢谢奶奶!”

琉璃拿着这一匣子奶奶留下的珠宝首饰,感受到了那一份拳拳爱护之意,对唐德宏的那一份失望,也就慢慢淡了下去。她站在这唐家别院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唐宛儿的存在。大厅里亮晶晶的吊灯、地板上花里呼哨的地毯、院子里的桔子树……这个可爱的老人,并没有因为离世而消失,她的精神以另外一种方式永远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