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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如此多情(出书版)(7)

秦朝一直在自己的书包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放弃的叹了口气。秦斌皱起眉头:“朝朝,男子汉大丈夫,跟谁学的,叹什么气!”

秦朝看了看老爸,每当回事,低头左右看,一眼看见秦斌放在手边的手机。拿起来拨了半天,没响声?

秦斌一边小心开车,一边把蓝牙给儿子挂上,随后问:“给谁打啊?”

秦朝道:“妈妈!”

秦斌心里一慌,脑门冒出一堆汗来。这个小祖宗到底要干什么?可是,他又很期待这通电话,兴许能带来什么变化?

男人狠心的时候,猪狗不如;女人狠心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是。

即使秦朝奶声奶气的求苏铮过来一起玩儿,苏铮依然笑着拒绝了。秦斌心里的阴火一团一团的,摸摸受了委屈的儿子,一边自嘲一边暗暗的骂着苏铮。

自己就算有天大的错,怎么能让孩子受委屈?苏铮啊苏铮,你还算是当妈的嘛!

欢乐谷里有好多大型的游乐项目,无一不是天旋地转挑战人的承受极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型的挑战项目是给小孩子准备。作为一个冒险主题乐园,它也算能满足人们的某种刺激需求。秦斌走进去,听着刺耳的尖叫,看着轰隆隆的机器从头顶掠过,远处的假山铁塔上,不时的闪过一道道迅雷般的影子,刺激的他肾上腺激素使劲儿飙升。

带着秦朝,大的不能玩儿,只能玩儿小的。秦斌略微有些遗憾,但是看着儿子兴奋的样子,他也就释然了。每个游戏项目都要排很长的队买票,然后再排很长的队等着上去。完了两个,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刚从飞天车上下来,秦斌下意识的打开手机,一看有个未接来电,是苏铮的。还有一条短信,我在欢乐谷,你们在哪里?

看时间,到了有十五分钟。秦斌赶紧回过去,果然是苏铮,报明了地址方位,挂了电话。秦斌半蹲下来,对着秦朝说:“儿子,你妈来啦!”说着举起左手。秦朝十分配合的举起右手,小巴掌“啪”的与秦斌的大手重叠在一起,稚嫩的嗓子发出一声细细的欢呼:“耶!”

秦斌也不知道自己的兴奋劲儿是从哪里来的,反正来时的怨气一扫而空,带着秦朝看见苏铮的影子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似乎在那些简单激烈的游戏里,原本的伪装和深沉也都一扫而空了!

苏铮矜持的笑着,秦斌也有些不自在,可是有秦朝在,这些东西很快就抛到九霄云外。苏铮恐高,做父子俩的后勤,尽职尽守的拿着衣物书包。偶尔吃两口秦朝的棉花糖,减轻一下手上的负担。

秦斌兴致勃勃的带着儿子玩儿一个不让七岁孩子玩儿的游戏。他糊弄秦朝说算上在妈妈肚子里的年龄,已经九岁了,可以去玩儿大孩子的游戏。秦朝天生贼大胆,不让他去,两条小腿还捯饬着往那边跑;听老爸这么一说,直恨自己知道的太晚,跑过去理直气壮的踮着脚尖证明自己足龄。管理人员并不太尽责,看看就挥手放人。苏铮让秦斌小心照顾孩子,秦斌郑重承诺,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

飞天轮上不过是一两分钟,看着儿子脚步虚浮的下来,苏铮有点心疼,自己是不是太放纵这父子俩了?

秦斌迎上去,顺手擦了擦苏铮的嘴角:“棉花糖,沾上了。”擦完了,把手伸进自己嘴里,嘬嘬吃了。

苏铮心里怦怦跳的厉害,赶紧弯腰给儿子整理衣服,顺便穿上外套,脸却热的熏人:“来,穿上外套,别冻着,有风。”

秦斌根本就是故意的。老远看见苏铮嘴角挂着的棉花糖,他就琢磨上了。在他的第一幻想里,应该是走过去,亲吻她的嘴角,顺便舔舔这块蜜糖。但是走到近前,他还是很本分的很委屈的用手指抹去糖丝,放进嘴里,以慰憾意。

长话短说,虽然秦斌不知道是什么让苏铮突然变卦,但是苏铮肯配合着带孩子一起玩儿,他已经觉得很满足。荒凉了一年半的多的家庭亲情得到满足,心里的小池塘总算见了些水的影子,晃晃荡荡,滋滋润润,有些醉人了。

“一起吃晚饭吧。”牵着儿子的手,秦斌把苏铮送到办公楼下:“我送你们回家,明天我再接你上班来。”

苏铮看了看周围,眼睛在某个方向定格了一瞬,随即指着旁边的一个饭店说,“就那里吧,简单吃点。”

秦朝欢呼一声跳下车,秦斌更是笑意盈盈的锁车跟在苏铮的后面,进了餐厅。

苏铮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明净的落地大窗可以看见整个财富中心的中庭,抬头是高楼顶上闪耀的霓虹,低头是碧水清波,富贵繁华,如梦似幻。

在这家饭店之外,或者说就正对着苏铮一家人吃饭的那扇玻璃,有个人正看的咬牙切齿。

赵丹下午给苏铮打了个电话,她想好好的谈一谈,在她看来,主要问题不在秦斌身上,完全是苏铮死缠不放才拖延至今的。秦斌虽然从她那里搬出去,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她略略放下身子,秦斌肯定就能回来。而她,则想在放下身段之前,先把苏铮解决掉。这样,秦斌就后退无门,不得不到自己身边来!

苏铮在电话里告诉她,自己没有时间,因为她结束手头的工作要去游乐场陪孩子。这句话很有学问,如果她现在在工作,孩子在游乐场,一个七岁多快八岁的小孩会让谁陪着呢?苏爸苏妈能受得了欢乐谷的喧闹嘈杂吗?赵丹一下子就明白是秦斌在陪着小孩儿玩儿。

“苏铮,你不用向我示威。”赵丹尽量让自己口气平和,“我只想有个解决的办法,不想闹事。希望你也能冷静对待。”

苏铮回复她说:“呵呵,赵丹,你不用那么敏感。秦斌是秦朝的爸爸,就算将来他娶了你,他也是秦朝的爸爸,随时他都可以带着孩子去玩儿。如果你觉得现在我就是向你示威,那将来你岂不是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威胁里?我没时间陪你,如果你觉得非谈不可,那就六点到我办公室来。”

赵丹吃了哑巴亏,等到六点,眼瞅着苏铮从秦斌的车上下来,眼瞅着秦斌笑嘻嘻的把她的一绺头发扶到耳后,眼瞅着他们一家三口手牵着手走进明晃晃的饭店,看着苏铮选在落地窗前,和自己的情人言笑晏晏,赵丹忍不住揪紧了领口:“苏铮,算你狠!”

她知道,没有谈的必要了。真正有问题的不是苏铮,是秦斌;真正藕断丝连,不肯放手的也不是苏铮,是秦斌;而她,还要面对一道无法逾越的门槛——秦朝。

那对夫妇血脉相连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第三式(1)

“出于渐卦。辞曰:‘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此爻含义当为“鸿渐于陆,终仍渐于干、磐、木,无咎;其说(脱)羽可为仪,吉”。即是说鸿鸟渐渐地飞落到它不该去的大土山上,但它终究还是要渐渐地飞到涯岸水边或树杈之上,因为那是觅食和栖息的地方;在土山上捡回鸿鸟脱落下来的羽毛,把它当作为贺仪奠礼,这很吉祥。此招之用,在一个巧字,藏巧于拙,用羽为仪。”

苏铮做了自己认为不该做的事,她说服自己,那只是基于道义。但是却给了秦斌不该有的奢望,赵丹再次被打击,但是看起来那只是苏铮一个顺手的动作。其实,对她最大的打击,该是秦斌吧!

苏铮带着秦朝去自己租的地方住,白天孩子大人都过集体生活,秦朝下学以后还是姥姥姥爷接回家吃晚饭,苏铮跟着蹭饭,吃完饭带着秦朝回去。虽然看似麻烦,苏铮却觉得,这是自己独立的一部分。

转眼又到周末,苏铮带着秦朝去小区旁边的花园玩耍。秦朝是孩子王,只要他去了,所有的孩子都聚拢起来玩一个游戏。大人只管看戏,轻松许多。看到秦朝,很多家长都高兴起来。

“苏铮?”秦斌又来了,自从上个周末见面之后,他似乎一下子跟自己熟络起来。

但是只有苏铮自己知道,这个声音让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她可以不计较所谓的仇恨,但毕竟朋友是做不来的。

“苏铮,我来看看秦朝。”秦斌走到与她比肩的地方。一股淡淡的柠檬味儿传过来,苏铮想起上周自己纵容他动自己的头发。虽然本意是气气赵丹,但是心里说没半点波澜也是假的。她还爱他的时候,就被背叛了,以至于连不爱的喘息都没有,竟不得不去恨。而现在她强迫自己不去恨的时候,他又跑过来腻腻歪歪……

苏铮有些挣扎,在她的爱与恨之间,没有不爱的无所谓。

“哦,他在那边玩儿。”苏铮没看他,只是用下巴点了点秦朝的位置。

“听说你换所了?”秦斌没有强求,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苏铮觉得他应该跑过去,抱着秦朝原地打圈,哪怕像旁边那只自己咬自己尾巴的金毛,都跟她没关系。唯独不应该站在这里和自己聊天!

“是,换了。”苏铮恨自己不争气,干嘛还理他!

“你们所挺有名的。”秦斌摸了摸鼻子,嗓音有些粗嘎,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听我一个客户说,出了大案了。你还好吧?”

那个客户姓米,还委托这个所做了不少业务。

“还好,我刚去,没我什么事。他们都走了。”苏铮终于扭头,竭力做出不在乎的样子:“你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