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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让一生改变(53)

她不知道哭什么、为什么哭?就是很想哭、很伤心,还夹杂着点开心。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羞耻却无法阻拦,放纵和羞耻的感觉彼此鲜明的分开,却又一样的强大,同时澎湃着呼啸着压向她,一如沈备带给她的激情,除了承受无法抵挡!

沈备也很激动,早就忘了孩子绕着他看的事情。埋进草草的身体里,全身心的享受着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满足和安全。即使撤了出来,依然紧紧的抱着草草的身体,回味着肌肤相贴的感觉,那么的圆满!

中秋已过,月亮依然高悬空中,只是已有残缺。其实一个月30天,多半还是这个残缺的月亮主宰着星空。日子不也是哗哗的过去,有喜有悲吗!世事变迁,心情好坏,干这个月亮底事?

周一一大早,沈备从睡梦中醒来,刚刚打开电话,小乔就拨了进来:“沈总吗?出事了。检察院来人,在办公室等您呢。”

草草看时间都快十点了,顾不得开自己的手机,慌慌张张的冲进浴室洗漱。沈备拿着电话发愣:检察院来了?为什么?

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卷过来,沈备想起被审查的那段日子,即使被放了出来,走在路上也要被人指指戳戳,熟人打招呼都有些异样。更别提那些他曾经的部下,甚至他的兵们!

难道要旧事重演吗?

电话再次响起,这回是司机小张的:“喂,我是沈备。”

“团长!”小张的声音很严肃,也很凝重:“不管别人怎么说,俺相信你!”

沈备的眼皮一层层沉下:“公司里传开了?”所谓的保密,在检察院法院公安机关标着大字的汽车招摇的停在某地时就已经没有秘密可言了。有时候,谣言也是专政的工具。

小张说:“嗯,他们说是行贿受贿。”

沈备冷笑,这年头谁不行贿?又有几个不受贿的!他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怕是被人盯上了。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先看看对方想干什么吧!

“小张,谢谢你。”沈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挂断电话,草草从浴室冲出来。见沈备神色凝重,愣在那里,这样的他以前没见过:“怎么了?没事吧?”看了一眼手机,刚才似乎有两个电话。

沈备如梦初醒,摆摆手示意没事:“我去洗漱。”

一定有事,草草没有拦沈备。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心里竟然有些疼。什么事可以让沈备如此恐惧?

洗完澡出来的沈备还在犹豫该不该和草草讲这些事,还有今天原本约好去领证,都办不成了。草草递给他一杯温好的奶,一袋面包:“你手机响了好几回了,是不是有急事?把衣服换了,赶紧上班吧。”

“草草,”沈备有些为难,试图让自己说的更平常一些,“今天……嗯,比较忙……可能去不了了!”说完才发现自己竟象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选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

草草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特殊的变化。沈备穿衣回来,想从草草脸上找些生气恼火甚至怨恨的情绪,一无所获,心里愈发惴惴。

草草帮他整理好衣服,说道:“手机、钱包、钥匙都带了?”

哦?沈备这才想起,钥匙没带,随手一抓放进包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

上了车,小乔又追来几个电话,沈备让她告诉来人稍安勿燥,他在路上,这就到公司。草草好像没有听见,偶尔会跟着收音机的音乐打着节拍。

沈备不由自主的握紧方向盘,若是……他真的……草草会不会……

草草的眼角扫到沈备的手,原本骨节突出的手背绽露根根青筋。伸手抚在上面,自己的手竟然比他白净那么多!

沈备想着心事,冷不丁被草草一碰,手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扭头看去,草草正冲他笑:“我比你白好多!”

草草本来想告诉他,无论多难终究会过去。可是看见沈备的眼睛,那些话都说不出口了。他和她一样,不需要言辞,也不相信言辞,没有什么好说的。等到他愿意说的时候,她不会吝啬自己的善意。但是现在,他不愿意说,草草也不会强去拨动那根琴弦。

因此,关浩说草草不关心他;后来关浩又说草草太唠叨。直到离婚后,草草才明白,时机是多么的重要。而自己恰好是最不会把握的人,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追着别人的想法走了。

等着,走自己的路,看路边的风景。你来与我作伴,我能予你的只有这些——看,那些花草很好看!

沈备顺着草草的目光看到两人交叠的手背,又顺着草草的手背看回草草的眼睛,暖暖的带着几分俏皮。那些烦恼和恐惧变得不相干!沈备想起来,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草草白嫩小巧的手和她尖利的牙齿。

沈备觉得肩膀有些疼,草草昨天差点咬掉他的肉!

“嗯,是啊,像你的牙一样白!”沈备不怀好意的笑了。

草草收回手,翻了翻,又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的牙齿,转身抚着沈备的肩膀,轻问:“还疼吗?”都咬的流血了,草草拒绝承认自己是故意的。沈备的“合理”解释是:你爽的抽筋了!

枕席间的笑谈同时闯入两人脑中,会心的笑了。

转眼到了国贸,临下车。草草俯身去吻沈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沈备苦笑着看草草走进大楼,不知道草草会不会喜欢一个犯人?

草草心里发堵。在沈备面前时,尚可强装无事。真到自己独处时,所有的不安都涌到心口,沉甸甸的扣在心脏上面,压得人心慌。不知道沈备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那个小乔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电话,沈备口里的“来人”又是什么人?一大堆的问题,几乎把她逼疯。恨不得立刻给沈备打个电话,让他从实招来!

“草草?来一下。”冯尚香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她总是喜欢这样吆喝人,所里面的人都烦。唯一不烦的就是那个笑呵呵的从来没人敢吆喝的大PA鲁律师,人称“菩萨鲁”,“鲁菩萨”。除了面和心善之外,菩萨鲁有一项本领是当之无愧这个称号的。作为刑事律师,他这一生捞起了太多的游魂!

虽说不乏十恶不赦之事,但是老鲁说,只要法律给他机会,就应该让他享受到。此人是草草的偶像之一。

草草走进冯尚香办公室,冯尚香头也不抬:“关门!”

草草不明所以,把门关上。平时一般是不关的。小王说,那是为了方便她吆喝别人。

草草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才见冯尚香抬起头,说:“这次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十月份工资,和沈备的消息,要哪个?”

十一前,所以发过节费,顺便有奖金。草草只拿到几百块过节费,心狠手辣的冯尚香把她的奖金砍得一分不剩。若不是沉迷在沈备那里,草草一定要和冯尚香理论!

见草草没说话,冯尚香笑了一下:“奖金照算,只是工资。”

“消息。”草草感觉自己的嘴唇沉了下去,然后两个字就简简单单的冒了出来。

“这个月准备给你加薪,如果你的司考成绩出来通过的话,可能会转成实习律师,薪水可不少呢!或者,你又打算花男人的钱,把沈备变成第二个关浩?”

“告诉我消息吧!”草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可能就是那种不可救药的女人,掉进陷阱刺的遍体鳞伤,好不容易爬出来,看到同样的坑还是会跳。草草心里自嘲,我就是坑中动物,离开坑活不了的那种。跳与不跳,意义不大1

冯尚香饶有兴趣的看着草草:“草草,你也算是高知女性了,又从事的这种职业,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女人应该独立自主吧?沈备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不需要你插手。你这种牺牲毫无意义。”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然心里总惦记着。”

“你想帮他?”冯尚香摇头,“别指望我,我就是道听途说,然后为所里开源节流。”

“不会麻烦你的,目前!”

“以后要是麻烦我,可是有代价的。”冯尚香双手抱胸,“我很好奇和一个军人在床上是什么感觉,不排除找你们家老沈练练的可能。”

草草脸热辣辣的:“冯律,玩笑开大了。”

“我是认真的。男人可以玩儿女人,女人为什么不能玩儿男人?要爽大家爽,草草,别跟我假正经。你敢说你没这样想过!”

草草当然知道自己想没想过,而且她还身体力行的做了。只不过幸运的碰见了沈备。人生就是要承认偶然,一个偶然可能就会改变方向,然后接下来会积累一大堆必然。等到什么时候,必然多的令人生厌的时候,突然又多了一个偶然,就这样不停的拐啊拐,一直拐到不知名的地方,终结在那里。

她问过沈备,如果他们没有相遇会怎样?沈备却说,遇见就是遇见,看准了就要下手,谁有空去想“没有遇见的如果”!

今天冯尚香这样问她,草草突然想起沈备的回答。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以后再说以后吧。冯律,沈备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冯尚香歪头打量了半天,摇摇头说:“草草,男人会把你毁了的。”

草草一耸肩,“希望老天爷可怜我,给我一个好男人。我一定会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