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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年让一生改变(32)

“啊!”草草头发被揪的生疼,想都没想一巴掌抡过去。草草瘦归瘦,也是天天锻炼有肌肉的人。真正使力的时候,还是能用上劲儿的。

“啪”,拍在沈备的肩膀上,手掌火辣辣的生疼。草草龇牙咧嘴,头使劲后仰,顺着他的力气,说道:“你想知道?”

“说啊!”沈备大声的吼着。

草草也提高嗓门说:“先……先放开我,放开我我就告诉你。我知道小君想什么!”

小君的名字好像有神奇的力量,沈备慢慢的放开草草,大口的喘着气站在草草面前。双手垂在身前,肩膀微微内扣,背部有点弓起,好像一只受伤疲惫的野兽——还有那对红眼儿!

草草借着踉跄退了一步,沈备眉毛一动,草草赶紧停下:“她怨你,她想多和你说说话,不是闷头做爱然后睡觉。她不觉得你变态,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沈备,我想小君一直都是爱你的,只是和你一样,她也不会表达。不然,她也不会去找你,对吧?”

沈备兀自喘气,眼皮却慢慢的阖上。头慢慢扬起,眨眼的功夫,草草看见两道清泪正沿着沈备的下巴流下来。

“啊——”沈备站在屋子中央,放声嘶吼。草草差点捂住耳朵,却知道不太合适。微微张开嘴巴,防止耳膜被震破。

“等他吼完了,释放了,可能就好了。”草草无奈的想。这人挺可怜的!

看着看着,草草觉得不对劲。沈备的个子有缩矮的趋势?

“不好!”一个箭步冲上去。她小小的个子,小小的力气哪里撑得住沈备180多斤的体重!

“咕咚!”两人都摔在地上。草草趴在沈备身上倒是没伤到哪里,就是垫在沈备后脑的手掌疼得不是一星半点,还有点麻。

“沈备?你醒醒!”草草吓得不敢摸呼吸,腾出手来,抄起电话就拨120。

“嗯……”一声呻吟,沈备醒过来。草草赶紧挂电话,过来看他。

沈备眼皮抬了抬,伸手抱住草草,一头闷进女人的怀里,痛哭失声。

草草无语问苍天,我今后该当他妈?还是他的情人?

双手抱着沈备宽厚的肩膀,头枕在他的头顶上(有点馊了)。不管将来是什么,现在只是天涯沦落人。就当学雷锋了。

别人的故事,自己没理由那么伤心。助人为乐,被救助的可能不会乐。说的无情,道理都是一样的。草草没觉得自己凉薄,就像林黛玉说的:今天我给你挖坟,明天谁给我下葬。她哭的时候又有谁来支撑呢?

沈备好运,碰见自己了!

草草无端生出许多感慨,试图消除那些类似的回忆。

男人不会像女人哭起来没完没了。充其量也就是嚎几声,沈备更多的问题是急火攻心,又一天一夜没休息,身体撑不住了。一路上不过是强自支撑,到了家里卸下伪装,人也就崩溃了。

草草见他声音小了些,便轻拍他的肩膀,半扶半抱送回卧室。沈备也没有勉强她,翻个身闭眼睡觉了。

草草关上卧室的房门,屋里还有昨夜的酒味,打开窗户,通风换气,收拾卫生。又煮上小米粥放些补血益气,清心败火的,忙活妥当了,这才洗洗手,席地坐在客厅阳台的瑜伽垫子上,看着远处凝固的大厦发呆。

她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要想什么。爱情之类的话题已经列为禁忌,情爱早就变成肉欲的代名词,她只想过一天算一天,却遇见了沈备!

在朝阳门的那个拐角,当污水溅到自己身上时,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和他之间不会“清白干净”?

草草苦笑一下,打开音乐,声音调到若隐若现,在吟诵和风声中慢慢的摒弃疲劳和压力,还有那些扰人的情丝。

沈备一直在沉睡,眼看到了晚饭时间,小米粥变成了冰粥,还是没醒。草草看见他的手机,还放在桌子上,想起这里有他的充电器便插上充电。刚开机不久,“嘟嘟嘟嘟……”振奋的军号在这个时刻显得有些突兀。

草草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乔小芮”。想了想,推开卧室门,沈备正在和眼皮打架,竭力睁开:“谁的?”

“来电是乔小芮。”

“你接了吧!就说我今天不去了。”

草草犹豫一下,接通电话:“你好,这是沈备的手机。”

哪边传来突兀的沉默,旋即有个女子的声音轻轻的问:“您是哪位?”

“我是……”草草看看沈备,厚厚的窗帘挡着下午的阳光,昏黄的台灯照在他的脸上多了许多纵横交错的纹路和疤痕,“您如果有事可以和我讲。如果不方便,沈备明天去上班,或者让他回给你。”

“那就……麻烦你告诉他回个电话。”乔小芮的声音多了许多说不清的东西,草草明显感到一丝敌意从电话中传来。

“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草草站起来想走,沈备拉住她的手。

“怎么了?”

沈备挪了下身子,让出一块地方,“陪我躺会儿。”

屋里很安静,安静里带着一种可以让人遗忘不安和孤独的温暖与清凉。舒服的让草草忘了沈备似乎有点“变态”。顺从的躺在沈备身边。伸手把台灯关掉。

草草已经换了家居服,其实就是吊带上衣加长裤。沈备紧紧的抱了她一会儿,身上慢慢渗出汗的味道。草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她觉得自己似乎也需要这样的安慰或者拥抱。

“草,”沈备调整一下头的位置,稍稍离开,“我们就这样吧。我养着你,不谈感情。太伤人了!”

草草鼻头酸酸的:“嗯!不谈。就这样吧!等有一天你要结婚了,我就给你送礼;我要结婚了,你也要包个红包给我。”

沈备叹了口气,下巴磨蹭着草草的额头:“不了,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要是有一天你有想嫁的人,就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呵呵。”沈备深深的吸了口气,低沉的笑出声。

草草往他怀里扎了扎,轻轻的应了声:“好。说话算话?”

“算话!”沈备说。

安静了一会儿,草草抬起头摸着沈备挺直的鼻梁,说:“沈,知道我想什么吗?”

“什么?”沈备沿着她的手慢慢的移动头部,半张脸已经在草草的手掌中磨娑。空气中浓重的呼吸,带了厚厚的情欲味道。

“我想……”草草慢慢的说,轻轻的跨坐在沈备身上,把他压在身下,“我想你。想你进来……”草草坐在沈备两腿之间,退掉裤子,轻轻压在沈备突起之处。双手沿着沈备的胯骨滑动,直到彼此紧密相贴。便坐直了身子慢慢的磨蹭着。

沈备双腿动了两下便没了羁绊,粗重的呼吸明显带有忍的味道。双手握着草草的细腰,有点颤抖的说:“你……准备好了?”

草草俯身贴在他的胸膛,轻轻的舔着敏感的小点,舌头打着转:“你说呢?”

沈备肌肉一紧,正要动,草草一把按住他:“今晚,我来……”

不知道是小君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还是沈备为情所伤的深切悲痛,还是那个欲说还休的乔小芮,草草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是今晚,就在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件事——征服这个男人,哪怕是在床上!她要在这一刻完全的拥有沈备,不去想小君,不去想小芮,只想她——她的肉体,她的人!

(3)

草草的主动让沈备有些不解,但是他也没心情去探究草草的心情。此时此刻,他只想发泄自己的情绪,那些积蓄已久的怨气和怒气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中渐渐远去。草草披头散发的横在床上,脸上有些许泪痕。对她而言,高潮过后是永不改变的空虚。沈备不是她的,永远都不是。

“怎么哭了?”沈备摸着她的脸,声音粗嘎的问。眼皮上下打架,只想睡觉。

“不知道,大概是你太坏了。”草草抹掉泪水,翻身半趴在他身上,像只无尾熊紧紧的抱住他,“睡吧。休息一下。”草草拧了一下沈备的后腰,“让我也休息一下。”

沈备没有出声,嘴巴扯了一下,算是笑过,闭上眼安眠。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觉,直到第二天早上,中间没有再折腾。醒来时,草草已经不在身边。

伸手一摸,床铺是空的!

“草草!”沈备猛地坐起来,如惊梦似的高声大喊。

“啊?怎么了!”草草迅速跑过来,差点在地上滑到,“怎么了?”

沈备这才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挠头没有说话。

草草看看没有异样,瞪了他一眼,说道:“快起吧。还要上班呢!今儿还锻炼吗?”

“几点了?”沈备赤身下床,草草扭过头去:“八点了。”

“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在这里装淑女!”沈备对草草的反应嗤之以鼻,一身轻松的走进浴室。进浴室前草草才如梦初醒的扔给他一条浴巾。

就算是强颜欢笑吧,也好过一遍遍的回忆和后悔。

回到所里,孙南威这个“BBC老总”已经在草草的办公桌前遛了三圈了。见草草过来,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

草草在他张嘴之前一摆手:“No Comments!”低头办公,不打算搭理他。

孙南威说:“别介!晚上小雯请你和沈备吃饭,到她叔叔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