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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毕业的日子(39)

我吓了一跳,“那……不是要害了常沛吗?”

“怎么会?”公子润说,“我又不提他,这次常沛丢了项目而上面的评价也没变,我不能坐以待毙。”

这话很耳熟,我听张秀秀说过。可是常沛有他自己独特的优势,你有吗?我想提醒他,偏偏记性好地记住了张秀秀,既然人家有人罩着,这样的提醒未免多余。酸溜溜地把话咽回去,我不咸不淡地问:“怎么争取啊?”

公子润似已想通,笑着揽着我说:“到时候再说吧!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们……”他低下头,嘴巴凑过来。

又不说!我心里叹气,由着他去。以前未必是好,现在未必是不好,只要自己努力过,先不要问结果吧!

面红耳热之余,我想起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公子润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什么时候?”

他比我还茫然!

“有用吗?”

这算回答吗?

我觉得他太不可思议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像看怪物。

“那……换一个好了,你以前都没喜欢我,现在为什么喜欢我了?”

哦,他的表情放松下来,似乎这个问题比较好回答,笑嘻嘻地说:“有什么报酬没?”

“不回答算了,没有。”我嘴巴硬,身子软,靠在他怀里撒赖。

“嗯……我告诉你原因,你让我摸一下?”他凑近了咬耳朵。

不知道是被咬得还是这话撩人,我全身都冒鸡皮疙瘩。

“唔,代价好高啊!”我想了想,其实、仿佛、似乎我也挺想知道皮肤接触的味道的?但是,这会不会让他觉得我轻浮呢?尤其是,我跟他讲过我和谢亦清的那档公案,“要不换一下,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你?”

公子润真不愧是公子,无比臭屁地说:“不用,我知道你早就喜欢我了,还去我宿舍表白呢!”

女追男,隔层纱。这层纱原来不是纱窗的纱,而是不穿衣服只穿纱的意思。难怪容易,男的自己就猴急地揭开了!

我气结,推开他道:“不公平!”

“这还要公平啊?”公子润气息极热,喷得我有点儿难受,下巴的胡楂儿硬硬的有些扎人,“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法官,要那么多公平干什么?”

“嗯……”他的手悄悄地探进裙底,我啪地捂住,“赖皮!你没回答!”

“嘘,轻点儿!”他看看四周,这就是我们上次停留的街心花园,虽然不大,但黑灯瞎火的足以隐蔽了。

他的手很热,停在我的腿上好像一块烙铁,我觉得自己就是热锅上的黄油,要么他离开,要么我融化!

显然他不肯走,而且还使劲儿往里拱。

“好,你要进来就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横下一条心,就算不该问吧,可他不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吗?大家打平!

“你说吧?!”他基本上没耐心了。

“你,你那么多女朋友,个个都这样吗?”

无数小说都教导女人要懂得既往不咎,但所有女人都前仆后继地跟男人算旧账。

公子润停下手,拉开点儿距离,估计是在看我,过了会儿才说:“我以为你不在乎!”

如果是别人在别的时候、别的情景,我会觉得这是玩笑。但他是公子润,我对他讲过“北京一夜”,他又貌似很在乎,所有绮丽的梦足以被这句话砸碎。

“为什么不在乎?”我不想自以为是,咬紧嘴唇追问。是的,他从接吻就知道我是不是初吻,一定经验丰富,我干吗自找没趣呢?

“生气了?”不愧是公子润,很快发现关键不在于回答原因。他抽回了手,环住我的腰,“唔,我亲过别的女孩子,唔,别的嘛……没有。我发誓没有!”

这是两码事,但是先从不紧要的开始吧,如果问着问着我忘了紧要的问题,那就算了。

“不可能,亲都亲了,怎么可能不摸?还是你被人拒了,所以一怒之下就跟人分手了?!”我的推理相当严谨,这个公子润是个可怕的色狼。

“胡扯!”公子润很维护自己的名声,“她们求着我我都不肯呢!没有,都是同学,万一分手就不好再处了。”

“那我也是你同学。”我闷闷地说,不太明白他的道理。

“嗯,那就是你太诱人了,勾引我总想着……然后就控制不住了。”他属狗的,喜欢咬人耳朵。

我躲开一些,抹掉耳垂上的唾液,“色狼!大色鬼!那……那以前……”

公子润道:“我说实话,你得保证不生气。”

“我保证!”我赶紧坐好,恨不得对天发誓。

“算了,都说男人一旦对女人说实话就是灾难的开始,算了,当我没说。”他撒赖,大赖皮。

“我不是一般的女人。说实话,说嘛!我保证不生气!”我也顾不得许多,抱着他的脖子晃。

“别晃,别晃!晃晕了!”他赶紧按住我,“我说,我说,说还不行?”

“嘿嘿,我保证不生气。”

“嗯,你刚来学校的时候就跟豆芽似的,傲得不行,特欠揍!”似乎往事重现,他说得义愤填膺,“当了团支书又不对班级负责,简直散漫到极点!”心头小火苗一拱一拱的,枉费我那时候对他“一片痴心”,他竟然觉得我“欠揍”?!

我耐着性子听他讲,“后来你就踹我门去了,我知道以后才觉得你有点儿可爱。呵呵,看着挺傲的,其实挺傻的。”

呵呵,真是大实话。我发誓不生气!

“后来,你不就知道了。你凭着关系得到武书记的青睐,平步青云。但是跟你搭档的那届班长就很惨,后来他一直不理你就是因为这个。既然武书记欣赏你,我就没道理跟你作对。慢慢处得久了,我发现你不是傲是傻,不通人情,不懂世故,一点儿心眼都没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那个班长对我总是怪怪的,搞半天不是“暗恋”是“暗恨”啊!公子润的评价貌似也不错,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的确很傻。

“其实有一点别人比不了你,你不算计人。如果了解你的性子,真没必要防着你。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你这么直接的。”他摸摸我的头,好像有些感慨为什么好好的脑袋那么傻,“累了烦了,找你聊一会儿,看你傻呵呵地出主意,想想也就那么回事。连你这傻子都懂,那么多精明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然后我就不烦了。你不知道你有多邋遢,就跟那街边晒太阳的流浪猫似的,脏兮兮的还挺惬意!”

“不过,到了大四你就开始捯饬,有一次你做了面膜才去上课,一进教室那叫一个惊艳!”公子润越说越色情,###肯定没少看,“那小脸嫩的,真能滴水。小野猫发情了,就得招猫斗狗了。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跟开花似的,一个晚上不见就多几重花瓣。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天晚上在校门口,看你伶牙俐齿地乱咬人,那两片嘴不知道怎么长的,那么可恨,恨得人牙根儿痒痒,只想咬下来。真的,从没那么想亲一个女生。特想!”

有人在唇上辗转,湿湿的津液带着暗夜的情挑,撩拨着我的神经,“可是亲了我就知道错了。”

“什么?”我说出来才脸红,仿似在呻吟。

“我想吃了你,整个的。”

他的手终于伸进内衣里,上衣已经敞开,风却挡在外面。我颤抖着,好像一只流浪的猫儿被人抱在怀里,是把我领回家,还是摸一摸继续放任在路边?

很难描述那天晚上燃起的热情,谁也没有设定界限,却似乎有个框框摆在那里。无论是我,还是公子润,没有人说一个“不”字,却没有人主动去打破。我们只是尽可能地接触彼此的皮肤,但谁也没有提出进一步的要求。

我以为他是自制,但后来发现,不是我一个人有原则。或许那一代人都是这样的?

私底下的温馨不能取代办公室里的龙争虎斗,常沛私自做业务被发现了。

其实是我幼稚,就算人家不跑这个业务,都在一个圈里,相互之间都熟悉,突然站出来一个不熟悉的,谁不得互相问问呢?

那个业务员从客户那里得到信息,勃然大怒,一状告到何春菊那里。何春菊把常沛叫去,问他怎么知道的。常沛一口咬定是自己从新闻广告上看到这个项目追进去的,而且常沛理直气壮地说,他没有授权不可能知道这个项目是谁登记的、有没有登记,只能自己摸索着做下去。

何春菊把我单独叫过去,问有没有让常沛用过我的电脑。我咬紧牙关说“没有”,只是不知道自己面红耳赤算不算暴露。

一上午雨疏风骤,气压超低,连王清都埋头不语。公子润见情况不好,也没有出头争取机会。

我走出何春菊的办公室,才看见张秀秀已经来了,站在公子润的座位边上窃窃私语。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好。我觉得公子润应该立刻站出来给我一个拥抱,说“宝贝没事了”才算合格。可他只是看看我,又继续低头和秀秀商量。于是,那俩人一脸的猥琐,仿佛奸夫淫妇。

冷哼一声,我坐回自己的座位。没心思去琢磨没用的感情事,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都是业务关系,担心会不会惹大祸?会有什么结果?甚至……会不会警告?我不是不害怕,可害怕又管什么用呢?思来想去,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只能硬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