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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原名:连城惑)(15)

“挟持?”小贼摇晃着转过身看她,目光呆滞,缓缓伸出手抓了抓后脑,“让我想想!”

他不会慌不择路地连自己踩过皇宫的砖瓦都忘了吧?连城火大地眯起双眼,她心中有隐隐地预感,跟这呆子讲话会很费劲,非常非常费劲。

沉默了半晌也不见那贼有任何动静。

“喂……”连城站起身,推了推他,没想到他竟动也不动。

“喂……说话!”连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就听“砰”一声,那贼应声而倒,直挺挺地仰面躺倒在地面上。连城吓的脸都白了,赶紧蹲在他身边,伸手探他的鼻息。

“你……你不会死了吧……”嗓音干涩,连城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后悔过,手心里一点呼吸都没有,连城伏在他身上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落,就在这时一声长长的喘息从那小贼的口中传来,连城疑惑地看去,月光洒在他发丝凌乱的侧脸上,印上一层淡淡地清辉,而那人浑然不觉连城的泪水,张着大嘴一吸一张地打着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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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冤家 困身密林 

连城站在高处,因为这样便可以看清这个世界,至少可以看得多一些,那么她就容易找到他,那个午后阳光下,在竹林中摇着蒲叶,摸混偷懒的男人!

连城脸色铁青的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

“我记得你说过是要去找出口的!”连城的声音冷的似冰,在这点上倒是和连惑颇像的,风佑打了个冷战,立马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这不刚找到吗?”

“哪儿?”连城觉得自己的贤良淑德都被这无赖男子耗光了,他们在这该死的树林里转了两天了,愣是找不着出口,用某个人的话说:“我是带着食物进来的,没打算那么早出来!”

连城可以预料到此刻的南阳皇宫会乱成什么样子,还有哥哥那封没有收到的密信!

“呃……那!”手指在连城眼前随意化了个弧度,信手点了个方向,连城的美目快要瞪出血丝来了,她活了十三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想干掉一个人。

连城掉头就走,她受够了,今日就算死在这片林子里,她也绝不再和这个无赖为伴。

“……等等……小鬼,臭脾气的小子……”风佑看着连城迅速消失的背影,立马起身追去,唉,现在的孩子脾气怎么都这么坏?风佑无耐地摇了摇头,三两下跳到连城的背后,拉起她后脖的衣领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放开我……”不理会连城的挣扎,高大的风佑一手拖着麻袋,一手拖着连城,吹着口哨,自顾自地向密林走去。

“我是一条咸鱼名叫嗯嗯

说我笨其实是夸我天真

想某天如鲤鱼跳跃龙门

赢回我永不腐烂的自尊

我只是傻但绝不是愚蠢

不相信事事都要走后门

我的梦就是要咸鱼翻身

然后轰轰烈烈走完此身

欧!欧!欧!”

神经病!连城狠狠地将石子投向水面,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远处边唱歌边烤着咸鱼的快乐男子,那不着调的歌声令连城抓狂,恨不得脚下水面的倒影就是某人的脸。

“啪”连城恨恨地对着影子猛踩了几脚,大步地向着火堆走去。

“烤好了,要不要?”风佑讨好的递了条烤的喷香的咸鱼,放在连城面前,连城美眸一扫,不耐烦地问道:“什么时候能出林子!”

“快了!”风佑咧着嘴,摇头晃脑的继续烤手中的咸鱼。

“快了是什么时候!”

“快了……就是唔……”风佑边说边往自己嘴里塞鱼,美滋滋地享用起来。

连城死死地盯了他半晌,然后深吸口气侧过身看着水面发呆。

一条烤成焦黄的鱼送到眼前,上面还冒着热腾腾的白色雾气。

“来,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不吃!”

“好吃的!”

“臭咸鱼,恶心!”

“你这样说咸鱼会伤心的!”

“滚……”

而此刻的南阳王宫已经乱做一团,国宝被盗,皇后遭虏,国主宣布封闭城门,秘而不宣,仅由老臣万俟延带着一队精骑秘密搜寻,此事对南阳来说是一件奇耻大辱,国主震怒,群臣惶恐。

婚旨下达的当夜,由于墨蛟据婚之心已决,怀沙不得不想出权衡的办法,深夜叫来左世督,三人夜谋,想好对策,原本等白天上奏退婚,这下子全都耽搁下来。

而且今日墨鲛在殿中的失态已使国主起了疑心,万俟延更是借机百般盘问,现下之计,为了不使墨鲛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最好的法子也就是让他赶快离开南阳。

“我已安排墨骑整军待发,最迟明天,你必须离开南阳!”怀沙大步向府内走着,身后的墨蛟一脸不甘,大声喝到:

“我不走,不找到她我决不离开!”

怀沙脚步一停,猛地回身看他,眼睛似要瞪出火来。

“你不走?你还嫌今天朝堂上闹得不够吗?你非要墨骑跟着你一起亡了才心甘吗?”

墨蛟一咬牙,转身就往门外跑,怀沙气得浑身直颤,扬起手中的马鞭,一鞭子下去,路旁的石塔灯柱应声而碎。

黄昏前的山林中下了一场雨,雨停后,路边有积水,深的浅的,连着的,断开的。一路行至疲倦,崎岖不平的小径,让连城双脚酸痛,不愿再去追赶前方昂首大步、精力旺盛的某个人,

连城默默地停下,坐在一旁的青石上揉着双脚。

“喂……小子,停下来也不说一声!”连城不准备答理他,低头继续揉着自己的脚。突然一双大掌伸来,不由分说就脱了她的鞋袜。

“你……”连城羞得满脸通红,眼睁睁看着他捧着自己雪白的莲足放在膝盖上左右端详。脚底和侧端张了好些血泡,风佑咕哝着从怀中拿出匕首和瓷瓶。

“你……干什么!”

风佑诧异地看着连城,不明白他为何脸红成那样。

“上药啊!”说着趁连城不注意,利落的挑开几个血泡,放出脓血在上好药。

除了哥哥,连城从没让第二个人碰过她的脚,虽说现在是非常时刻,风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但心中的羞意就是挥散不去。

抬头懊恼地看了风佑一眼,发现他正扯着自己的内衫,连城大惊,下意识伸脚猛踹过去,风佑没想到连城会暗中偷袭,被狠狠一脚踹中胸口,“骨碌、骨碌……“沿坡滚出老远。

连城羞愤的双肘护胸,恶狠狠地盯着坡下惨叫连连的风佑。

“臭小子,我帮你上药,你做什么踢我!”

“上药就上药,你脱衣服干什么?”

“我还不想找块干净的布给你包扎伤口吗?”风佑气呼呼地亮出内衣被扯坏的一角,连城大窘,歉意地垂下头,任由爬上来的风佑报复式的帮她包扎。

风佑地腮帮子气得鼓鼓地,边包扎边嘀咕:“好心没好报!”

连城因他粗鲁地动作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也没敢吭声,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欠了他好多!

想得出神,没发觉脚上的动作停了好久,连城抬头看去,发现风佑正目不转睛地看她,风没方向的吹来,肆意舞乱他凌乱的长发,连城第一次近距离仔细地打量他,不曾想他竟有着出色的面容,刀削式北方民族特有的立体轮廓,配上性感地薄唇,高挺地鼻梁,最是震撼的,他竟然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眸子,亮亮的,像赤山中粼粼的湖泊!

他眉间渗出薄薄的汗珠,身子微微前倾,伸出手扶着连城的腰肢,连城竟忘了反抗,完全沉浸在那冰蓝色的眸光里,看着他的青丝飞舞,连城感觉到腰间的大掌在一点点地收紧,连城的心开始急速地跳动起来,脸颊绯红一片,慌乱地看着他。

时间流逝在两人静谧的对视中,风佑的表情渐渐改变,瞳色沉郁,就在连城想伸手推开他时,突然:

“啊切……”

一声响亮的喷嚏惊煞了山中的云雀,天空中有只乌鸦“呱呱呱……”地从两人头顶飞过,片刻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夕阳垂下了羞红的脸蛋,还给大地羞怯的宁静……

渐寒的微风从身边悄然吹过,连城瑟缩了一下身子向着火堆又靠近了些,心随风动,情丝缠绕,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相思落谁家?

哥哥,东隐现在是冬天了吗?不知今年的冬天可有雪?还是,依旧绿肥红瘦呢?

一阵高亢嘹亮的歌声打断了连城的愁绪,她不满地向山坡下看去,精力旺盛的风佑正裸着身子站在溪水中央擦洗着身子,连城赶紧别过脸去,双颊倏地绯红一片。

流氓!心里暗暗骂了句,恨恨地瞪了眼不远处,风佑脱下的衣衫,连城突然恶作地站起身,缓步走向那堆衣物,顿了顿,心虚地看了眼风佑的方向,发现他正背对着她站着,嘴角扬起一丝诡笑,连城俯身拣起一截点燃的小树枝,快速地投向那堆衣物,然后飞速的走到原位坐好,坡下的风佑浑然未觉,依旧快乐地洗着澡。

连城紧盯着那堆烟雾越来越大的衣服,安慰自己道:都是那个无赖不好,谁让他那么对她!

傍晚时那个喷嚏之恨,连城永世铭记,长这么大,从没经历过那么丢脸的事!她,连城,东隐第一美女+才女被个无赖喷得满脸鼻涕,这要是让世人知道,还让不让她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