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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罐子破摔(28)+番外

像鱼羊楼,便是建业城内,地头蛇老大名下的产业,此人又在孙权麾下当武将,直是当权、揽财。权钱两不误。

还有一事,建业城内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的是,这地头蛇老大有龙阳之癖。偶见长得漂亮的少年误打误撞入楼喝酒,便惯以蒙汗药放倒之,再以催情药迷之,诱得美貌少年入房,继而【--哔】之,再【--哔】之,最后【--哔哔】之。

当然此人还是讲究情义的,一朝欢好,玩过就算;若那美少年哭哭啼啼,黑老大便奉上重银若干,聊表补偿,打发其回家去,权当银子买这一夜风流,银子封得多了,自能堵上少年们的嘴,不提。

但若美少年破口大骂,不肯罢休,纹银不收,软话不吃,黑老大偶尔恼了,说不得拿麻袋一套,辣手摧花,沉江了事。

纵是在此软硬兼施下,不少被玩弄过的少年却还会回头来找。这可是稀奇事,黑老大便对自己的英俊潇洒万人迷的魅力产生了几分自信。

今日黑老大在酒楼打瞌睡时,双眼忽地一亮,瞧上了明眸若水,眉眼间带着一股自己最爱的野猫戾气,脸上又有几分得瑟之意的阿斗。看了一会,黑老大叫过店家,吩咐了几句。

于是店家去准备迷药了。

阿斗不知道那地头蛇名字叫甘宁,是个很麻烦的家伙。

于吉知道,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甘宁麻烦,因为对街坐在茶铺里喝茶的那个哑巴,随便伸个手指,就能捏蚂蚁般把甘宁给揉死了,自己还是安静吃饭来得划算。

甘宁又心猿意马地看了半天,心中赞叹这少年看上去着实不一般,等得心焦,小二终于把家庭装蒙汗药绿茶给端上来了。

第21章 混元仙丹

阿斗笑道:“这江南的茶也没成都好,喝起来又酸又涩,府里有云南贡的普洱,等哥带你回家,你就知道了。”

于吉瞧了一眼那杯中碧绿色茶叶,像头小狗似地嗅了嗅,双手捧着杯,喝了一口,笑道:“这茶里的味,师兄爱请人喝。”

阿斗好奇道:“你还有师兄?”

“嗯”于吉点了点头,认真道:“一老头,长得跟枯树似的,我师兄师弟都是老头儿。”

阿斗忙道:“你师兄师弟出名么?你师父是谁?你被孙策砍头都死不掉,是不是风水学里的借物代形?还是叫啥移花接木?”

于吉眉开眼笑,道:“师兄叫左慈,师弟叫华佗。”阿斗一听这话险些摔地板上去,于吉,左慈,华佗是同门?

小神棍又屁颠屁颠道:“唉他俩不行,老吹胡子瞪眼的,没趣,还是师叔好玩。”

阿斗道:“你们是同个师父教出来的?”

于吉笑答道:“当然不呢,左慈的师父是个狐狸,我师父是个琵琶,华佗的师父是只鸡--”

阿斗嘴角抽搐,哭笑不得道:“左慈跟华佗都这么老,你几岁了?”

于吉屁股杵着那椅子,摇了摇,悠然道:“这你就不知道拉,以前我跟师叔玩弹酸枣,地上仨小坑……”

“……”

于吉眉飞色舞,朝阿斗讲述了半天他的辉煌战绩,阿斗才明白过来,原来于吉的师叔是一只“太古母鸡仙”,太古鸡仙医术举世无双,得道尚在天师教始祖,诸葛亮的师父张道陵之前,传说与金仙广成子是一辈,已修成地仙之体,实是隐世高人。

鸡仙曾采天地灵气,练了数枚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的“混元长生丹”,自己又不吃,随手便搁着。这些修道神仙每日便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那天兴起,睡醒午觉碰上于吉,两人便头碰头玩起弹酸枣,地上挖数个小坑,拇指掀着椭圆的枣儿弹来弹去……

“等等等!”阿斗听到此处,已觉五雷轰顶,努力吞了口唾沫,道:“你就这么赢了一颗不老不死的仙丹?然后就吃了?”

阿斗第一个念头便是想到赵云,听于吉那话中,混元长生丹绝不止一颗,鸡仙能拿出来当糖豆般打赏,自己就算性命不要,也得诓着于吉带去,讨一颗回来给赵云吃!阿斗心下狂喜,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又问道:“你师叔会炼仙丹,那华佗是她徒弟,不就也会?你们三个的师父都是女人?”

于吉茫然摇了摇头,道:“华佗八成不会,找那材料难着呢……我倒记得他出师门的时候,师叔把四颗混元长生丹全给他了。”

“后来听说他收了好几个徒弟,长生丹就被这个骗一颗去,又被那个骗一颗去……我就……啥也……不知道……了。”于吉终于发现异状,吓了一跳,道:“哥你没事吧,刚那会儿,你眼里全是金元宝飞来飞去……”

阿斗回过神来,正色道:“没事没事。”又好奇问道:“吃了就能不老不死么?”

于吉一笑道:“哪儿能呢,人命听天意的么,凡人顶多吃了年轻个二三十岁,道士吃了不会变老,被打得半死的人吃了会好,等到阳寿用完了,该死的还得死么。”

阿斗点了点头,心中叹息,看来吃这药年轻的只是表面现象,不知于吉这小正太几岁了,忽想到貂蝉曾言,拜左慈为师,又问道:“华佗会医,那左慈会啥?”

于吉笑道:“他会魅术,房中术!真气采补,他收了俩徒弟,专教她们瞪眼儿,这么一瞪……”

说着于吉努力突眼睛。

“你就被她迷拉,拐上床去……连这茶都不用喝,人就倒了。”

阿斗吐了吐舌头,提起壶来,给自己斟了一杯。看看那碧绿的茶色。意识到于吉说的最后那半句,试探问道;“你说这茶……?”

于吉:“春天的茶。”

阿斗:“?”

于吉:“喝了会发芽。”

阿斗:“……”

“这家是黑店?黑店不是都下迷药的么?怎么会下春药?”阿斗终于觉悟了。

于吉傻乎乎道:“你背后那人等你发芽,等得焦急。”

阿斗费了好大力气才按捺住,不回头去看,小声道:“这样,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装死……看他要做啥。”

“一,二,三。”

数完后,阿斗和于吉同时朝桌上一趴,不动了。

甘宁走上前来,怔怔看了一会,接着轻手轻脚把阿斗拦腰抱起,掌柜小声问:“老大,这小道士呢?”

甘宁想了想,道:“丢江……算了。先丢柴房里关着。”

于吉被丢在柴房里,外面上了锁,于吉便一个打滚站了起来,捡起地上招幡,扒在窗旁看了看,旋把招幡在墙上轻敲,墙壁无声无息现出一扇门,就逃了。

他一路颠儿颠寻到茶铺,拿招幡捅了捅背对自己,坐着喝茶的哑侍,道:“大个子,你家宝贝被人抓走拉。快去找他,不然得发芽了。”

哑侍无可奈何起身,于吉方上前取了他喝过的茶碗,咕噜噜灌了大半碗。

不知走了多久,门发出“吱呀”声响被推开,被甘宁一脚轻轻踹上。

阿斗喝了一杯茶,迷药多少产生了点影响,然而此刻神智依旧是清醒的。

他只觉那人把自己放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甘宁搬过一张椅子,坐了一会,显是在看他。阿斗好容易忍住爆笑,想睁眼却不敢,过了一会,甘宁转身去翻橱柜,不知翻了何物出来。

阿斗把眼睁开一条缝,眯着瞥了瞥他,甘宁转过身来,阿斗马上把眼闭上。

甘宁一张硬气的脸上,须根刮得铁青,穿着一件短褂,袒露出强壮的手臂。臂上纹的不知是何图样,似是蛟,又似是鱼,他的脸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却分毫不影响那流氓十足的帅气。

真是乌龟瞧王八,对眼了……阿斗心想,被这毛贼看上,简直就是自己的悲剧。

又听淅淅索索,忙了一阵,甘宁再次坐好,咽了口唾沫,便伸手来解阿斗衣领,他的手粗涩,手指的动作却是极其轻微,仿佛生怕惊醒了他。

至于么,阿斗心想,现不醒待会还得醒的不是?谁要被爆菊不会醒,你那玩意儿也太……纤弱了点儿。想到此处,终于把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翻身坐起,道:“喂!有完没完!”

甘宁冷不防被吓得大叫,险些朝后摔去,突眼道:“你你你……你醒了!”

阿斗一坐起,脑子里昏昏沉沉,先前迷药之意又涌上脑子,甘宁见状笑道:“格老子滴,把老子吓了一跳。”

甘宁原籍是巴人,说话带了巴蜀口音,阿斗在成都住了数月,此刻听这川渝之语,倒是觉得亲切,哭笑不得道:“你把我搬到这来做甚?我同伴呢?”

甘宁来了兴头,毛手毛脚又坐到床前,使出一贯骗少年的伎俩,答道;“被抓去柴房的说,这是个黑店,你俩来了被放倒不知,差一点点就当了人肉大包……”

阿斗忍俊不禁,只觉这毛贼煞是有趣,遂直着舌头道:“爬!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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