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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226)+番外

其实没喝多少,只是酒坛子撞起来,听起来动静大些,李砚的酒量也没有这么差。

李砚又抹了把脸,转身在榻上躺下。

陈恨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确实是有些烫了:“喊高公公来伺候么?”

“不喊。”李砚把着他的手,叫陈恨用手背探了探他两边脸,笑着耍无赖,“要你伺候。”

陈恨抿着唇不说话,却拖着链子下了榻。借着月光照亮,看见置在木架子上的铜盆里还有清水,挽起衣袖,将干净的巾子在里边漂了一遍。

脚上挂着的铁链子就横在李砚身前,铁链子冷得很,李砚握着,顺着链子去握住他的脚踝,被陈恨避开了。

水声响了一阵,带着凉意的帕子贴到李砚的额头上。

陈恨一面给他擦脸,一面道:“早晨起得迟,这个是我的洗脸水。”

洗脸水就洗脸水罢。

陈恨又递给他一盏冷茶:“这个是我中午喝剩的茶,皇爷凑合喝罢。”

残茶就残茶罢。

李砚笑了笑,陈恨收回手,将巾子丢回水里,激起一阵水花。

“皇爷好些了么?”

李砚把着他的手,凑近了,教他摸摸自己的脸。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时不时闹小孩子脾气,念着他喝醉了,陈恨也就随他去了,指尖描摹过他的眉梢与眼角。

好半晌,李砚抿直了嘴角,低声问道:“那两封帛书,你藏在褥子底下了,是吗?”

陈恨一怔,随后气极反笑。

还真是在一块儿待了十来年的人,李释中午给他拿来的帛书,他晚上就知道了。不光知道有帛书,连他藏在哪儿都知道。

李砚抬手,抚在他的面上,摩挲了两下,又道:“是你自个儿拿来,还是朕来拿?”

陈恨垂着眸,想了一会儿:“我自个儿拿给皇爷。”

他爬上榻,从角落里把两封帛书翻出来。

“这一封,是苏相给我开的,他不知道事情原委,还请皇爷不要怪他。”陈恨递给他一卷,却将另一卷略旧的帛书死死的抓在手里。

李砚挑了挑眉,颇玩味地问道:“另一封是你假造的圣谕?”

“不是,这一封——”陈恨将另一封帛书也交给他,“是永嘉元年,皇爷封忠义侯的帛书。”

李砚亦是怔了怔,随后将帛书拿过去了。

“我早该想到。”陈恨顿了顿,一字一句说得轻,“我不是从前的忠义侯,皇爷也不是从前的皇爷了。”

“还是的。”

李砚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才要坐起来,就被陈恨按在了榻上:“皇爷。”

文人的手他的手细瘦些,也软一些,凉凉的,覆在他的额上。滑着向下,贴着脖颈,顺着他松松垮垮的常服衣襟向下,过胸口,在他的腰上打转儿。

“怎么?”李砚笑了笑,坦坦荡荡的躺在榻上,随着他没什么技法的胡摸,“现在懂得服软了?”

要说服软,其实李砚永远也不信,陈恨会有朝一日会服软低头。

他的手就只在腰上绕圈,转着转着,就把李砚的腰带给解了。

“好了,别找了。”李砚按住他的手,“解镣铐的钥匙没有别在腰带上。”

镣铐一响,陈恨转了个身,跨坐在李砚的腰上,双手抓着他的衣襟,俯身看他。

“怎么了?”李砚微抬起上半身,鼻尖对着他的鼻尖,“怎么忽然这样了?想要什么?”

陈恨低头,在他唇边啄了一口。

一时间受宠若惊。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是假,是实是虚,李砚从旖念中抽身而出,轻声道:“离亭,是贿赂么?没用……”

陈恨将唇贴过去,全不管酒气呛得他直咳嗽,不管不顾的拽着李砚就要亲,一只手摸摸索索的往他的衣襟里探,另一只手蛇似的在他背上游移。

李砚也是被他吓了一跳,怎么忽然就变成祸国美人儿的做派了?

他几乎怀疑是陈恨从前说过的天道要他这么干的,否则陈恨又怎么会这样?

后来李砚也想不得其他的事情。陈恨吻得极烂,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倒像是泄愤。李砚引着他带着他,两人才舒坦些,得了趣儿。

就是这趣儿不怎么长久。

换了冰凉的刀刃贴在李砚的颈上。

趁着李砚意乱,陈恨摸在他背上的手从枕下摸出匕首,架在他的颈上。

好么。

李砚自嘲的笑了笑,他就说,分明是个硬骨头的人,怎么会忽然之间弯腰讨好,原来为的是这个。

陈恨对他,还是摸得极准。

刀就架在脖子上,饶是武力差距大些,李砚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不怀疑,陈恨要是厉害起来,扎自个儿一刀都不喊疼的,况他李砚在陈恨面前,现却只是个不得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