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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143)+番外

陈恨也不理他,只转头道:“皇爷,到你啦。”

“嗯。”

长安的大军仍在途中。

陈恨道:“其实皇爷留在‘长安’就好了,不用非来掺一脚。等我与循之斗得两败俱伤,皇爷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李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朕待不住。”

“这样。”

又过了三四旬,闽中的人一步一步逼近,而陈恨却只管摆弄离得最远的那几个旗子,又连着被吴端收了两面旗子。

吴端再将他的一面蓝旗摘走,换上了自己的,问道:“离亭,你是不是看着玩不下去了,就瞎玩儿?”

“唉,我打不进去嘛。”陈恨叹气,“闽中山又多,地形太乱,我一进去不就被你全歼了么?只能耗点东西叫你出来,江南我也熟悉,在江南打我能赢。再者——”

陈恨随手捻起一个旗子,他布的局直到这时才显出全貌,江南的人将闽中的队伍都切割围死在了江南。

战局反转。

他悠悠道:“再者,我怕你跑去琉球,后患无穷。我这个人办事喜欢稳妥。”

沙盘上的旗子犬牙交错,这时才是一场恶战。

鏖战六旬,闽中全军覆没,江南也好不了多少,只剩了一面旗。此时,长安大军终于赶到。

胜负已分。

吴端对陈恨道:“你这人也太冒险了些,要真打起来,指不定你就死在了哪一座被你当做诱饵的城里了呢。”

“不会不会,我很惜命的。”陈恨将手中收缴起来的闽中小旗一个一个摆回沙盘,笑着道,“说起来,还是皇爷命格好,是本该当皇帝的人。”

李砚面色阴沉,盯着那沙盘看了有一会儿,只应了一声:“嗯。”

“皇爷怎么了?”陈恨凑过去看他,“不耗一兵一卒,赢了还不高兴?”

“没有。”李砚将双手递到他面前,绑着衣袖的带子还为解开。

“噢,忘记了。”陈恨捧起他的手,“对不住,对不住。”

借着沙盘边的烛光,李砚仍是盯着他瞧,一时失神,反手就将他的手捉到了手心里。

“皇爷干什么呢?”陈恨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才找到了头儿,现在又没了。”

又好一会儿,陈恨才重新找到解开绳结的地方,捧起李砚的手,用牙咬开那带子。

同样的法子,也解开了另一条带子。

陈恨将那两条带子收好,塞进他的腰带里:“行了行了,可算是解开了。”

*

心里记挂着任务,陈恨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到外边去看了一眼任务面板。

谁知道他竟然见证了奇迹的产生。

2.333的任务数值,在他眼前疯狂跳动,一直增长到了233.3。

面板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说明,大概意思就是系统由于某种原因,在昨天晚上就暂停了数值计算,十二个小时后,系统重新恢复运算。

这个某种原因,指的是昨晚上他和李砚在抱元殿那一遭,超出了系统的承受能力。

他的感觉很复杂。

陈恨揉了揉眉心,一个系统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暂时关闭系统,搞得他和李砚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哪天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了,系统不得爆炸?

不过确定任务做完了,他也要回营帐去了。

营中军纪严明,晚上到点儿了还在外边乱跑,不由分说就会被乱刀砍死。

这时候已快宵禁,因此他是小跑着回去的。

帐中还亮着灯。

李砚与吴端两人,一人占了一张行军小榻,正翻着兵书。有时候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头也不抬地与对方说两句军防的事儿,或应或不应,都是随意的。

新摆了一个炭盆,银炭烧得正旺,帐里暖和。

不敢将帐门掀起太多,叫冷风灌进去。陈恨猫儿似的,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就这样,也还是惊动了他们。

李砚将书册合上,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陈恨解了衣裳,爬上李砚的床榻,抖了抖榻上的被子:“不早了,睡吧睡吧。”

“你盖这个。”隔得有些远了,吴端将驼绒毯子团成一团抛给他,“下午太阳好,晒过了。”

“多谢小将军。”

三个人再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吹了灯。

陈恨想了想,笑着道:“我讲个故事好不好?讲深山古寺里的鬼故事。”

月色不明,四处又静。

提着灯笼的巡夜人时不时从外边走过,脚步声响,烛花爆裂声响,还有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陈恨压低了声音,幽幽道:“……书生一回头,只见一双脚吊在他的脑后,挣扎似的踢着他的后颈。书生抬头,一个吊死的人,就挂在他身后。”

陈恨忽道:“循之,你要不要看看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