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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侯天生反骨(142)+番外

“诶。”

李砚才练过剑,汗水将鬓角都浸湿,浑身的热气。

靠得太近了。陈恨便推了他一把:“皇爷,热。”

“朕帮你看看。”

“好好好,皇爷看吧。”陈恨轻声嘀咕,“怎么这么多个结?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头儿怎么也不见了?”

说是帮他看看, 其实李砚是悄悄看他。陈恨认真的模样好看, 对着他认真的时候最好看。

过了一会儿,陈恨问他:“皇爷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李砚看着他, 一本正经道,“朕再看一会儿。”

“奇怪。”陈恨将那带子抽来翻去,摆弄了一阵, 忽然抬起头看李砚,“皇爷,你在看吗?”

“在看。”李砚垂眸,“很认真的在看。”

“嘶——”陈恨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皇爷,能用你的剑把它割开么?奴解不开,奴每回都解不开这个。”

李砚哄他:“你慢慢解,不急。”

“烦死了。”陈恨一甩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腕,“皇爷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回李砚大概不是哄他,而是骗他了:“别生气,别生气,解就是了,你慢慢来。”

再过一会儿,天色暗了。

演武场没有点灯,陈恨也看不清:“奴解不开,回去再说吧。”

他转头,朝吴端招了招手:“循之,回去了。”

原本吴端正蹲在地下,仔仔细细地擦他的弯刀。他把那刀擦得锃亮,都能照出人的影子来。

吴端站起身,正对上李砚的目光,忙捂住了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会说。

其实皇爷举着手去找陈恨之前,他自个儿就把那绳子绕得乱乱的,还多打了好几个死结上去。

那结打得是真死啊。

当时他还不明白,直到方才看见皇爷离陈恨离得近,都要亲上去了。陈恨不乐意,他还装模作样地骗人家,狼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了。

于是吴端善解人意地背过了身,专心擦拭自己的刀,他什么也不知道。

狗屁兄弟情。

只有他一个人对他俩是兄弟情。

回去时,陈恨问他:“今天晚上,陈离亭可以拥有江南厨子做的饭菜吗?”

“可以可以。”

他能说不可以吗?吴端委屈,要是他说不行,皇爷能把他调去厨房给陈恨做饭。

陈恨朝他抱拳:“多谢小将军。”

行吧,就算是兄弟情也不能不让兄弟吃饭。

吴端挥手:“客气。”

*

用过了饭,陈恨瘫在椅子上,第二次发出了同样的感慨:“江南厨子的手艺真好啊。”

案上烛火昏黄,惹得人也昏昏欲睡。

李砚推了推他:“才吃饱了别睡。”

“诶。”陈恨睁开眼睛看他,玩笑道,“不如奴给皇爷讲一个老鼠偷香芋的故事?”

不等李砚说话,他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经意间瞥见帐中有一个推演用的沙盘,陈恨顿时就起了兴致。

他端起蜡烛,将沙盘四角的蜡烛也都点起来了。

陈恨仔细一看:“哟,这样大的沙盘,万里河山,循之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东西了?”

“也就是前几日在市上淘来的,买回来的时候破烂烂的,托工匠修了几日,昨儿刚修好。”吴端也走到那沙盘前,随手捏起插在上边的一个小旗子。

“来两盘?”

李砚揉揉他的脑袋:“现下倒是不困了?”

这会子说的玩儿,倒不是像射箭、决斗那样玩儿。他们玩沙盘,是正正经经的玩儿,三个人分立三国,按照兵马地形,各自防守,最终目的都是一统天下。

陈恨背对着那沙盘,将蓝颜色的小旗子往身后一抛。

吴端笑道:“你倒是投得准。”

陈恨转头去看,那旗子落在了江南,他的祖籍老家。

他自个儿也笑了:“风水宝地,看来这一局是我赢了。”

李砚投了长安,而吴端得了闽中。

“皇爷离得太远,这局恐怕是要作壁上观了。”陈恨看了看李砚,只见他盯着长安那块地儿,正想着事儿,也不再说话扰他。

以一旬为时间,每人轮着动一步,还得考虑季节气候的影响。

吴端提醒道:“离亭,冬日严寒,‘江南’运河可都结了冰啊。”

“知道了,知道了。”陈恨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会儿,抬手安置了一个旗子,“皇爷,到你。”

长安与江南、闽中离得实在太远,这一整局,根本没有李砚能插手的地方,只是陈恨与吴端拿着旗子在斗阵。

好容易将“冬日”熬了过去,陈恨的旗子已经被吴端收了两只。

处处受制,得想个办法破局。陈恨抿着唇,动了离战线最远的一个旗子。

吴端一看他这路数就笑了:“你傻了?这怎么能救得到你?不如你归顺我,咱们一起去打‘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