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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们的情书(9)+番外

火光忽明忽暗,映在她美艳的脸庞上。她婀娜的身形在窗外的茫茫大雪衬托下,形成了十分动人的剪影。

诃黎勒沉声道:“皇室守则第七条,不应在公众场合施展血裔异能。”

思仙公主淡淡道:“将军也知道思仙是皇室?”

灰烬散在公主裙上,被她随手抖开,思仙随即缓缓转身,打量着诃黎勒。

文元上前一步,温和笑道:“下官文元参见公主。”

思仙道:“滚开,谁与你说话了。”

文元并不着恼,礼节到了,便退避一旁,诃黎勒问道:“公主为何烧了考卷?”

思仙不答,避开诃黎勒冷酷而看穿人心的视线。反问道:“辰砂是你的养子?”

她知道辰砂是谁了,一定就是他!

脑中是辰砂柔和清秀的面容,眼前则是诃黎勒英俊刚毅的外表,再联想到三年前,诃黎勒亲手杀死了另一名少年的往事。

她彻底想明白了。

想明白的瞬间,心头蓦然冲起妒忌的火焰,熊熊地燃烧!

诃黎勒答道:“是的,公主认识辰砂?”

思仙冷冷答道:“不认识。”

妒忌的火焰——持续熊熊燃烧中。

诃黎勒道:“他是个不错的孩子,公主殿下今夜可有兴致,与我们一同共进晚餐?”

思仙嘲讽地扬起细眉,道:“去当灯泡?”

诃黎勒笑了笑,不再作答。

思仙愣住了,那尚且是她第一次见到诃黎勒的笑容,她怔怔地站着,回味良久,心头如同被大锤猛击一计。

她后悔了,正要开口答应,诃黎勒脸色一变,蹙眉喝道:“怎么了?!”

辰砂半抗半抱,一手搂着文术,踉踉跄跄下楼。

思仙公主一句:“既然如此,我就……”还没说完,诃黎勒已离开了她的身前。诃黎勒满腔怒气,抓起辰砂,不由分说,拖起他就走。文元忙抱起弟弟,匆匆跟上。

“他他他……老大他喝了那个叫‘酒’的东西……”

辰砂的肩膀被诃黎勒抓得生痛,一面解释一面离开了学院正厅,又回头看了思仙一眼,

最后的两名男生也被家长接走了,厅外冰天雪地,厅内……思仙孤苦伶仃。

辰砂同情的眼光,令思仙心头妒忌的火焰,产生了地裂天崩的新一轮大爆炸。

马车开向文术与文元的家。

文元之父为国捐躯,其母则在接到配偶死讯的当天远走他乡,自十四岁起,文元便与弟弟相依为命,收殓父亲,管教幼弟,无疑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文元道:“谢谢你,我很抱歉,辰砂。”

辰砂心神不宁,随口答道:“没……没什么,别打他,我很喜欢老大。”

诃黎勒脸色冷得像块冰,沉声道:“你脸上有股酒味,怎么来的?”

辰砂打了个寒颤。

文元忙赔笑道:“是被舍弟带坏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将军请勿动怒。”

辰砂避开诃黎勒的双眼,道:“我……只喝了一点。”

诃黎勒眯起眼,道:“只是因为喝酒?”

辰砂脸,眼俱不红,没有半分酒色,唇间散发着浓烈的酒味,然而说话时,呼吸却十分清新。诃黎勒察觉到不妥,遂问“脸上”而非“嘴里”,他又怀疑地看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文术一眼。

他隐约猜到了真相,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辰砂深深吸了一口气,文元又笑道:“他从来不撒谎,将军阁下,您忘记了?”

诃黎勒与辰砂俱是静了,过了片刻,辰砂结结巴巴道:“对,我……喝了很少的酒,很难喝,就……吐出来了。”

诃黎勒终于“嗯”了一声,道:“我相信你。”

那是辰砂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撒谎,这个谎言对他造成了极大的打击与罪恶感,以至于在未来的许多年后,仍然像一个屈辱的烙印,不可磨灭地留在他的人生中。

文元不停地赔罪,道歉,一再保证回去后会严厉管教不成器的弟弟,才抱着他下了马车。

车上只剩诃黎勒与辰砂两人,车窗外呼呼大雪掠过,辰砂一直避开将军的视线,双眼无神地看着他腰畔的金色军刀。

辰砂抬眼,发现诃黎勒看着自己。

二人目光一触即分,诃黎勒不自然地望向别处,眼神复杂,令辰砂琢磨不透。

“把名单给我。”

要批量杀人,名单就是必不可少的,诃黎勒非常喜欢这件东西,遂成为了他的第一个话题。

辰砂讪讪答道:“没有人欺负我……”

“都学到了什么?”

“栽种技术,军事,战术,政治,地理学,击剑……”

“交到几个朋友?”

“一个……文术。”

诃黎勒顿了一顿,想起与戟天同窗共读的时光,片刻后问道:“从朋友那里学到了什么?”

辰砂低声道:“学到分享,互相关心,彼此帮助,以及……女人,爱情。”

诃黎勒显是意外之至,道:“废柴想追求女人?”

辰砂蹙眉怒道:“他不是废柴。”

诃黎勒道:“十七分,怎么不是废柴。”

辰砂扬眉与诃黎勒对视,道:“他很努力。”

诃黎勒漫不经心道:“你更努力,所以显得他是个废柴。”

辰砂笑了起来,诃黎勒道:“你该告诉他,想追求女人,凭他的本事远远不够,要变强,懂么?”

辰砂一笑,二人之间的气氛便缓了,辰砂想了想,答道:“我懂。”

诃黎勒又道:“你懂?你也想追求女人?”

辰砂摇了摇头,道:“我想追求你,我也要变强。”

诃黎勒先是一楞,继而爆出一阵大笑。

将军与他的养子终于回到了他们的家,辰砂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这里温暖且舒适,与诃黎勒短暂的分别后,更令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诃黎勒推开门,亲手为辰砂脱下外套挂好,又扯下自己的白手套。用他温暖的大手牵起辰砂的手,带他走进饭厅。

灯光调得黯淡,留声机抒唱着沉缓的男中音,饭桌摆上了美味的晚餐——两杯淡酒,草莓沙拉,熏羊排,栗子炖鸡。

洁白的桌布上置了两架精致的,纯银的烛台,烛台上插着点燃的蜡烛,火光不住跳跃。

辰砂诧异地惊呼一声。

餐盘边还摆着一个水晶花瓶,瓶里插着两朵小小的星洲兰。

诃黎勒笑道:“喜欢?我从一个吊儿郎当的家伙那里偷来的花,估计他明天要找我拼命了。”

 

风中凌乱的刺客

作者有话要说:

吃过晚饭,回到卧房。

诃黎勒将军足足禁欲一礼拜,酒劲上涌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了。他连再动一个手指头都觉得浪费时间,关上门便命令道:“脱衣服。”

辰砂笑道:“将军,我想和你谈……”

诃黎勒不由分说把辰砂按在床上。

辰砂道:“等等……呜……”

诃黎勒如同充满春情的雄狮,他急促地扯开自己的衬衣,丝毫不顾辰砂想说什么。

于是一礼拜前的闹剧再次上演,将军无数次把衣衫凌乱的辰砂捉回面前,辰砂又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下逃离。并且一面挣扎,一面喊着我想对你说,不是这样的,你让我说完……诸如此类。

最终诃黎勒将军失去了耐心,一掌扇在辰的脸上。

吃饭那会,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浪漫了,事实上辰砂的惊慌以及抵抗,令他觉得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诃黎勒的声音中多了一分不容抗拒的意味,抱着辰砂的腰,狠狠把他搂到身前,道:“不需要谈,只需要服从我的命令。”

“啊……”

诃黎勒在他耳旁享受地低声道:“我现在相信你……没有与那废柴……”

“啊……呜……”辰砂痛苦地抓着床单,全身不住痉挛。

将军抱着辰砂,道:“别乱动。”

辰砂的痛感逐渐减轻,诃黎勒才道:“好些了么?”

辰砂勉力点了点头,断续道:“为……为什么说,说……”

辰砂艰难地咽了下唾沫,几近失去了意识。

诃黎勒又道:“我知道你没有,也知道你不那么痛了。”

“闭上双眼。”

“啊!”

辰砂发出屈辱的大叫,两眼失神,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向大雪飘扬的远方,他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窗外是茫茫的大雪,大雪中出现了一个人,是玄及!

玄及依旧穿着那紧身的暗杀者装束,修长的手臂以钢爪攀在屋檐上,透过玻璃窗注视着房内坦露躯体,紧紧抱在一处的辰砂与诃黎勒。

玄及就像是雪地里的一只黑色猎豹,紧张得全身微微颤抖,修长的身体充满了爆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