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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受(57)+番外

赵飞鸿道:“这处的事完了,你若无事,可过来探望。”

张远山一手想打哑语,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表示,摆了摆手,赵飞鸿从他身边绕过,深吸一口气,在漫山遍野的夕阳中走下山去,唯余张远山的背影久久立于青华殿前,没有转身。

第29章 亢金龙 …

马车摇摇晃晃,游孟哲冷得浑身直打颤,初时游孤天注入他体内的阴寒真气再度发作,不到三个时辰便玄寒入体,游孟哲难受至极,再没办法装睡。

那寒意犹如千万根针扎入他的心脉,全身受到游孤天太阴诀的侵蚀,足足一个月,体内阴阳二气严重失调,游孟哲张口呼救,竭尽全力,声音却很小。

“师父……”游孟哲道:“我冷……”

赵飞鸿从玉衡山上下来的那天,深锁双眉就一直没舒开过,他在车里摆了个炭炉,给游孟哲裹上厚厚的两层被褥。

游孟哲不住哆嗦,赵飞鸿把被子裹好,看也不看他,游孟哲的呼吸渐弱下去,嘴唇青紫,缓缓闭上双眼。

再恢复意识时,游孟哲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摸到赵飞鸿有力,健壮的肩膀,小腹下丹田处一股醇厚的纯阳真气注入,驱散了游孤天留在他体内的阴寒之气,牛芒细针般的寒气一碰上纯阳之力不住消逝,一如烈阳融雪。

游孟哲趴在赵飞鸿肩头,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感觉一轮暖日在气海中旋转,化解了全身的阴寒内力,全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赵飞鸿浑身汗水,抱着游孟哲,不敢正视他的双眼,两人赤身裸体地纠缠在狭榻上,那根粗大性器捅在游孟哲身体中,缓缓几个来回,游孟哲终于从生死线上挣扎了回来。

游孟哲小声地呻吟道:“爹……”

赵飞鸿正濒临高潮时被这么一喊,登时射了出来。

三天后,过江州入亭县,一路上赵飞鸿都没有说话,带着游孟哲回了他家。

游孟哲挺不好意思的,却又不知道该怎么与赵飞鸿相处。

游孤天不是生父,赵飞鸿才是。游孟哲心里涌起一股欣喜与感动,想起赵飞鸿从前待他的好,只觉人间终有温情。短短的几个月里,在这里学武,吃饭,父子二人上街买菜的琐碎小事还历历在目。

那天与赵飞鸿上京,一走就是三个月,如今回来,家里已到处都是尘和蜘蛛网。

“爹。”游孟哲站在院子里,惴惴喊了声。

赵飞鸿背对自己,站在堂屋内,面前桌上供着赵家的祖宗牌位,一声不吭。

游孟哲看了一会,心想赵飞鸿多半是还放不开,便去取了笤帚,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打扫。

赵飞鸿家境贫寒,没人伺候,游孟哲便自己动手,收拾出一间房,预备晚上和赵飞鸿一起睡。

“爹。”游孟哲从走廊探出个脑袋问。

赵飞鸿依旧没有回答,站在牌位前就像个雕塑。

游孟哲问:“晚上自己做饭吃么?我去买菜?”

赵飞鸿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点银两,游孟哲上前接了,出去兑成铜钱买菜,回来时见赵飞鸿已将堂屋打扫干净了。

游孟哲提着只鸡,两条鱼,还有一块肉,一坛酒回来。

赵飞鸿在院子里杀鸡,游孟哲抱着膝盖坐在石桌上看,两人都不说话,游孟哲吃了好几天咸蛋,路上又喝的粥,终于能开次荤了。

日渐西斜,厨房升起炊烟饭香,游孟哲趴在石桌旁,肚子咕咕作响。

“回来了!”隔壁老头子过来敲了敲门,游孟哲笑道:“回来啦。”

赵飞鸿以布擦手,出来礼貌地问过几声,那老头子带过来一篮咸鸭蛋,放下就走了。

游孟哲道:“晚上能吃这个么。”

赵飞鸿道:“过来祭祖宗。”

赵飞鸿数天来终于朝着游孟哲说了句话。

一只鸡,一大块水煮猪肉,游孟哲饿得前胸贴后背,在神主牌前跪下,上头有赵飞鸿师父的牌位,也有赵飞鸿的爹和祖父的牌位。

赵飞鸿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中,过来与游孟哲一起跪着,沉声道:“飞鸿不孝,犯下大错,幸亏寻回了赵家的骨血,以后定将严厉管教,望我赵家列祖列宗庇佑。”

赵飞鸿眼眶通红,游孟哲却看着供桌上那只鸡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磕头。”赵飞鸿道。

游孟哲乖乖磕头,九叩首毕,拜过赵家祖宗,赵飞鸿便不再管他,起来摆桌吃饭,端过祭完祖的那只鸡,游孟哲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鸡,赵飞鸿切开后调了碟酱,盛饭,二人开吃。

赵飞鸿不提前事,游孟哲当然也不敢开口,狼吞虎咽地吃了饭,笑道:“可算有荤菜吃了……”

赵飞鸿道:“那厮给你吃的什么?”

游孟哲道:“紫石乳,连着吃了一个月。”

赵飞鸿叹了口气,游孟哲伸手来拉,赵飞鸿却雷亟般避开,游孟哲吓了一跳,说:“爹你……袖子上有饭粒。”

赵飞鸿自己伸指掸了,每每与游孟哲目光相触,俱十分不自然,避开他的视线。

别别扭扭吃完一顿饭,赵飞鸿又问:“好些了么?”

“还成。”游孟哲一顿饭下肚,身上又有赵飞鸿纯阳真气,终于彻底舒畅了,赵飞鸿又道:“好些就去睡下。”

“对了,爹,我娘……”

“别提她!”赵飞鸿倏然怒道。

游孟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忽有点恼火,这家伙十来年前上了自己的娘,接着便不闻不问,又把他扔在玉衡山上十六年,如今重新相见,却一句话不说。和游孤天比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半斤八两,俩自私鬼。

先前游孟哲只觉得新的生活来了,起码有个嘘寒问暖,把他放在心上的父亲,如今愿望落了空,心里不由得有点失落。

“去睡下。”赵飞鸿随口道,起身收拾桌子。

游孟哲自己去烧了洗澡水,胡乱抹过身子,夏天蚊子多,嗡嗡嗡的到处都是,拍来拍去没个完。在房里坐了一会,被咬出好几个疙瘩,起身出去找艾草。

经过堂屋外,又见赵飞鸿跪在那一排神主牌前。

游孟哲看了一会,没理他,去旁屋里取了艾草,料想赵飞鸿不会再陪他睡了,便在他房内,自己房内各熏了些。

这种爹,还不如不要呢……游孟哲想起张远山,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游孟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只睡不着,本以为赵飞鸿会吹个笛子什么的,外头却没半点动静,夜半时游孟哲忍不住蹑手蹑脚起身,出外偷看。

只见月光照得院内满是银光,赵飞鸿手中握着一把剑,架在他自己的脖颈上。

游孟哲登时就吓傻了,想挥刀自刎?没必要罢!不就骑了几次,有这么严重?

赵飞鸿闭着眼,一咬牙,手上发力。

游孟哲:“!”

赵飞鸿再发力。

游孟哲:“!!!”

赵飞鸿几下咬牙抹脖子,却无论如何下不了手。

未几,赵飞鸿长叹一声,落寞地站在月光下,犹如英雄末路。

游孟哲怔怔看着,叫道:“爹。”

赵飞鸿虎躯一震,转身注视着游孟哲,游孟哲道:“你怎了?”

赵飞鸿提起剑,游孟哲吓疯了,顿时道:“爹,你要干什么!”

“孟哲。”赵飞鸿的声音带着难言的悲痛:“爹与你做出那事,已再无面目留在这世上,你眼睛闭上,来世爹再补偿你……”

游孟哲:“……”

他要杀了我!游孟哲刹那感觉到危机,倒退着撞开房门,摔在地上,赵飞鸿武艺卓然,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份,这家伙若一时脑筋钻了死胡同,只怕真会杀了自己!

“不行!”游孟哲嘶哑着嗓子大叫道:“你怎么能这么做!要死你去死!我又不知道你是我爹!关我什么事!”

赵飞鸿喘着气凝视游孟哲,持剑之手疯狂发抖,游孟哲刹那就火了,一不做二不休,大骂道:“赵飞鸿你这混账!老子是给你治走火才骑的你!你辜负了我娘还想杀我!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来啊!你下得了手就杀啊!一剑捅死我啊!你那屌干完我娘又来干我,滋味怎么样啊!你下辈子也是做那阴沟里的耗子,别想再做人了!”

赵飞鸿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说不出的可怕,游孟哲停了声音,看着他,心里不住祷祝,快点把剑扔了,捂着脸哭着跑出去罢……快点快点。

过了很久,赵飞鸿终于平静下来,转身出房,游孟哲这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爬上床去,心潮起伏久久无法平息,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悲,又十分愤怒。

唉。

翌日起来阳光灿烂,四月已有点热了,赵飞鸿在院里石桌上摆开早饭,熬的白米粥,咸蛋榨菜。

游孟哲洗了脸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赵飞鸿昨夜遭那当头棒喝,想开了不少,招呼道:“吃罢。”

游孟哲坐下,赵飞鸿拿起个蛋磕了磕,边给儿子剥边说:“爹也想清楚了,从前的事都别放心上。以后好好做人,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也不惧旁的人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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