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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受(41)+番外

游孟哲:“……”

张远山也没动静,脸上泛着点不自然的红,却依旧搂着游孟哲。

两人就这么坐了许久,张远山拔出银针,游孟哲浑身一抖,憋着一下午,险些尿了出来,马上冲去解手。

晚饭后多半又是围炉读书,发呆,游孟哲看着外头的灯笼等吃饭,却见张远山进来,提着件镶着银狐毛的暗青色文士袍,让游孟哲穿上。

长袍一上身,登时衬得游孟哲英俊清秀,张远山自己则穿了件墨黑的云龙锦,衽上,袖口,盘领处俱镶了一圈薄薄的雪貂毛,当真是风度翩翩。

“出去吃饭喝酒么?”游孟哲期待地说:“去哪儿吃饭?”

张远山没有回答,伸出一手,游孟哲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张远山牵着游孟哲的手出府,正门前停着辆小马车,管家张伯亲自驾车,带着二人前往京师最繁华的西大街处。

虞国民风开放,四年前大虞帝君迎娶匈奴王之女为妃,两国联姻后那匈奴妃子带来大批貂皮,狐裘,一时间京师便追逐风尚,争相穿着改良后的兽袄。其中又以张远山与游孟哲这新制的貂裘最为抢眼,两人在万灯桥畔下了马车,面前一副花灯万盏,歌舞升平的元宵夜景,又有无数目光朝他们投来。

“哇!”游孟哲道:“这么热闹的地儿,还好你带我出来了。”

张远山微微笑了笑,手指稍紧,牵着游孟哲徒步走上万灯桥去。游孟哲被封了半身经脉,气机不继,走路还有点踉跄,张远山索性搂着他,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一路朝前走。万灯桥分二十四道,千万花灯犹如幻境闪烁,元宵节尽是出来游玩的小情人,桥头有猜灯谜的,玩杂耍的,喷火的,买酒的,吆喝着拧麻糖的,放焰火的,当真是令人犹若置身梦境,辨不清何处是灯火,何处是水。

途经一处,沿街树上喷出璀璨焰火,小孩大笑尖叫,游孟哲倚在张远山身前,远远地看着,不住赞叹。

“去那边看看。”游孟哲道:“卖鱼的?”

张远山搂着游孟哲挤到摊前,老板吆喝道:“三文钱十网!来哟来哟!”

木槽里装满鱼苗,小孩子都在那处嬉闹,游孟哲捋袖蹲下,说:“捞点鱼苗回去家里养着。”

张远山点了点头也跟着蹲下,看着游孟哲捞鱼,就像两个大小孩。

游孟哲捞着捞着,屁股上倏然被一只手捏了一记。

游孟哲:“?”

忙自转头时,身后一个人也没有,长街上行人来往倒是络绎不绝。

张远山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眉,看着游孟哲,游孟哲道:“没事,呀,那只是金色的……”

话未完,屁股上又被捏了一记。

游孟哲马上转头,怒道:“妈的!谁捏小爷屁股!”

张远山这下明白了,转身瞬间顺势在腰畔一掠,抽出判官笔,游孟哲刚要阻他,张远山身影一闪,已疾射出去!

“妈的!你这骚货!”孙斌的声音响起,破口大骂道:“捏你几下屁股怎么了!”

游孟哲道:“孙斌!叔!等等!”

张远山一动手,街道登时一片混乱,还以为有人打架,摊贩纷纷收拾东西躲开,空地上孙斌现了行踪,布帛风向,几下交手,拍开张远山判官笔,孙斌被点中肩前,登时大叫一声。

下一刻二人互拼一掌,两道身影飞起,孙斌几步踏上街畔房屋墙壁,飞檐走壁跃上二楼勾栏,张远山平地一旋身,袍襟荡开,抽身一跃,稳稳落于房顶。

沿街百姓纷纷喝彩,张远山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显是武功更胜一筹,孙斌能倚仗的只有轻功,挨这么两记已颇有点吃不消,张远山的判官笔又是独门兵器,不敢恋战,抽身后喝道:“死哑巴!爷爷赏你钱!”

孙斌一招漫天花雨,哗啦一声铜钱飞散!

张远山袖子一抖,五指一撒,金光闪闪,同样也以天女散花手法,洒出漫天纯金鹰羽!

那一下沿街发了狂,叮叮叮叮一阵响,孙斌的铜钱被尽数打落在地。

紧接着一枚三两大的金锭嗖一声穿过铜钱间隙飞来,打在孙斌胸口,将他打得摔进房屋院内去。

全街发了疯争相狂抢张远山的暗器,游孟哲追进暗巷内,孙斌已不知去向了。

“别追了。”游孟哲忙向张远山道:“我认识的,没啥恶意,就是……玩玩。”

张远山点了点头,揽着游孟哲出去,游孟哲心想居然又在这里见到孙斌了,也真够奇怪的。

一碰上张远山,孙斌完全是被压着打,输钱又输气势,那一手铜钱镖遇上纯金鹰羽,估计这辈子也别想在张远山面前抬起头来了。

第23章 心月狐 …

孙斌跑这地方来做甚?游孟哲想起当初亭县一别,贼王的伤都长好了?伤在身上,更在心上,既又有了干劲,不再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也是好事。难道他一路都跟着自己?这倒是没发现……

张远山的手指紧了紧,游孟哲便回过神,四处看看,笑了起来,凑过去看一队戏子在万灯桥栏旁的空地上闹哄,那处搭了个高台,戏子们各着五颜六色的衣饰,扮成大虞的朝臣们取乐。

一戏子对另一戏子说:“我心里有事儿憋不住,你怎说?”

那戏子便答道:“你寻个闷葫芦把话说了呗。”

先前那戏子拿着个铜钱,从钱眼里朝外看,对着台下看客左看右看,说:“这年头有几个心里还憋得住话的呢?上回那康王爷,魏王爷听了我两句话,可不就回家说嘴皮子去了,脸上还挨了王妃一耳刮子……”

“哎!”马上又有一戏子揣着袖,戴着个半红半白的面具出来溜了一圈,看客们哄笑。

“你找七王爷呗。”身后又有一戏子穿着官服,捅了捅前台说话那家伙屁股:“七王爷憋得住话。”

戏子道:“咱家里哪来的七王爷呀。”

游孟哲:“……”

张远山:“……”

那人挨个点了一轮,后头戏子排好,点到六时就不出声了,那戏子道:“你看,咱们原没七王爷来着。”

文官戏子又道:“这不就是么,看看?”说着从戏子里拉出个穿黑戏服的白脸。

戏子道:“原来是个哑巴,我说怎不应声呢。”

看客又是齐声哄笑,文官戏子道:“七王爷不是憋得住,是压根儿就说不出。这回你就放心说罢!”

看台下笑得东倒西歪,游孟哲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在影射张远山与皇帝的关系,偷瞥了他一眼,张远山却是没什么所谓,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十分有趣。

“走吧。”游孟哲心里怪不舒服的,见一群丑角拿张远山取乐,却不知大虞国民风素来如此,百姓拿皇帝,大臣们取乐实在是家常便饭。

张远山仿佛知道游孟哲在想什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摆手示意无妨,亲昵地牵着他的手朝街上走。

游孟哲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张远山想了想,略有点迟疑,没有回答。

游孟哲又问:“你也不知道,对不?”

张远山点了点头。游孟哲手指错开,两人十指交扣轻轻摩挲,游孟哲安慰道:“没关系,咱们……”

“老爷!”张伯排开人群,匆匆过来。

“宫里头召老爷,说是天子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张伯小声道。

游孟哲噗的一声笑了起来,想起戏台上演的。

张远山摆了摆手,示意不去,牵着游孟哲的手要走,张伯略一迟疑,表情十分为难。

“老爷。”张伯小声道:“林公公亲自来的,说是今儿个宫中摆宴,太后说到嫁公主的事,天子回寝殿想了一晚上,也未去赏灯,老爷还是……”

游孟哲道:“你去罢。”

张远山表情有点迟疑,游孟哲说:“我自个走走,不碍事,待会就回去。”

张伯回身让马车过来,张远山看了游孟哲一会,给游孟哲买了根糖人,示意他早点回去,继而转身上了马车。

张伯又备了辆车在万灯桥外等着游孟哲逛完回去,自己则亲自驾车送张远山去皇宫门口。游孟哲揣着袖子,又看了会戏,说:“现在可以出来了。”

没人应答,周围的人看了游孟哲一眼,只当他在自言自语。游孟哲四处张望,没见孙斌,料想走了,怪可惜的。

游孟哲身上还有点乏力,懒洋洋地走过长街,周围都成双成对的,正揣着袖子,踮着脚看人玩钢圈时倏然眼前一黑,喉头被点了哑穴。

游孟哲:“……”

一个麻布袋套在脑袋上,某人将游孟哲抗在肩上,发足就跑。

游孟哲运劲冲穴,我冲,我再冲,冲开了。

“喂。”游孟哲在一片漆黑中迎风咻咻而飞,冷不防道:“你干嘛。”

孙斌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去。

“闭嘴!”孙斌怒道:“老子不是点了你哑穴?”说毕又在游孟哲喉下三分补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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