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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H大变奏曲第一部)(82)+番外

桑渝缓缓撑起身体,要下床,沈先非急忙走过来扶起她:“你起床干吗?”

“上洗手间啊!”一想到这个可恶的男人趁人之危,桑渝便气不打一处来,最可恶的是自己还是像以前一样热情地急切地回应他。

“哦……”沈先非听见,立马抱起她。

“喂,你干什么?”

“抱你上洗手间啊。”

“我是胃疼,不是脚断了,放我下来。”

“反正都抱了,也差不了这几步路。”沈先非抱着她快步走进洗手间,将她放了下来。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怕你有需要。”

桑渝听了差点没吐出血,狠瞪了他一眼:“110就在隔壁,我随时都可以告你性骚扰。”

“砰”的一声,她将门狠狠关上。

待桑渝上完了洗手间,沈先非不顾她的反对,又将她抱回了床上。

“饿不饿?”他走向摆放物品的柜子,将保温瓶里的粥倒在碗里。背对着桑渝,他的手在颤抖,心口之处正猛烈地跳动着,刚才那一吻虽然被小护士打扰了,虽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甜蜜,因为她回应他了,还会害羞会脸红,他感觉现在自己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

桑渝躺在病床上,望着在忙碌的沈先非,怔忡地出了神,身体有一种像是经历过一场猛烈的虚耗之后的空荡,脑袋全空了,一片空白。

她最喜欢看那他认真的样子,认真生活的态度,无论是画设计图,还是烧菜做饭,又或是专注地讨论某个问题。可就是这样认真的人,让原本幸福的光明成了无尽的黑夜。

“我脸上有东西?”沈先非将那碗粥端至她的面前,舀了一小勺,“这是我妈煮的,送来有一会儿了,那时你还在睡着,这会儿还是热的。”

闻到一股清淡的米香味,桑渝觉得很饿,伸出手,打算自己来,可那个小勺却已然在她唇边,只听到他哑着嗓音说:“刚才害你手肿了,还是我喂你吧。”

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里又肿又青,提醒着她刚才那个激情的热吻。蓦地,她的脸微微一热,动了动手,确实挺疼的,于是张开了嘴,让他喂她。

病房里,静悄悄的,除了碗勺清碰的声音,便是两人听似均匀的呼吸声。

“要不要再来一碗?”沈先非用纸巾轻柔地帮桑渝擦了擦嘴角。

不发一言,紧抿着唇,桑渝望着他又出了神,直到他停下了动作,四目相对,她才收回目光。

“我又不是猪……”桑渝垂下眼帘。

“你睡着的时候挺像的。”沈先非抬了抬眉,他送她进医院三次了,每次她都要睡好久。

“……”桑渝瞪了他一眼,忍住不问,“我们的货是不是都进场了?”

沈先非点了点头:“嗯。”

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桑渝松了一口气。

皱了皱眉,沈先非说:“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三天,要你戒烟、戒酒、戒咖啡、浓茶和碳酸性饮料,有规律地进餐,定时定量,不要熬夜,保持心情愉快。”

抬眸,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在听到要住院观察,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帮你安排好了,你在医院里好好静养三天。”

本来打算今晚一过,明天一早就准备出院的桑渝乍然听到沈先非私自帮她安排住院三天,激动了起来:“沈先非,你是我什么人?充其量你也只能算是我客户,你凭什么私自替我做主让我住院?”

“客户就是上帝,现在我是你上帝,上帝有权决定你的一切。”

“你神经病。”

“那就算我神经病好了。”沈先非塞了一个枕头在桑渝的背后,让她靠得会舒服一些,然后又塞了一份报纸给她,“这是今天的报纸。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不能按你所想的那样帮你,业内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和我。皇庭不是我的,黄董的作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三十六计中有一招叫做苦肉计,江怀深知道桑渝昨天因为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不能吃刺激的东西,之所以那样刁难她,目的就是要让她住院,告诉业内所有人,桑渝是凭本事拿自己的命去调到货的,与沈先非一点关系都没有,与皇庭一点关系都没有。做法虽然狠了一点,但也正是江怀深一贯的作风。

桑渝冷笑了一声,帮她?帮她帮到她住院?这招苦肉计可真是够狠的,她能够怨谁,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倒霉,爹娘死得太早,流年不利。她淡扫了一眼那份报纸,就扔向一边,内容显然比昨天报道的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侧面报道了桑氏仓库受损的情况,其他的一律没有废话,施压果然是有效果的。

“你向媒体施压,有些是他们不能挖,自然会转向。在医院,你起码可以静养三天不受骚扰,养精蓄锐后,刚好再战。”

想了想,桑渝觉得沈先非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皱了皱眉,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昏暗,转眸看到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多了,脑中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她住院了,吴妈和之之没来看她,却是他在这里?

“你一直陪我一个下午?”她忍不住问。

“没有,我送你到医院后,吴妈就赶过来了,然后我就回公司了。下了班,我和之之一起过来的,之之看你还睡着,没打扰你,就和吴妈一起走了,然后,我留下来了。”

“为什么是你留下来?”

“你说呢?”

看着沈先非越来越靠近的脸,桑渝忽然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挪,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他半抱着坐在床上,不仅半个身体都靠在他怀里,就连手也是和他紧紧地握在一起,他正用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背,这个姿势……他什么时候挤上床来的?

“下去。”桑渝推了推他,却推不动。

“等你睡着了,我就下去。”沈先非紧紧抱着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抱着她,整颗心都是满满的,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五年前,他就是这样抱着她的。

无论桑渝怎么样挣扎,沈先非依旧是紧紧地抱着她。也许是真的太累了,身体太虚弱了,这次生病几乎是消耗了她全部的精力,终于她放弃了,不得不窝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挤在这小小的病床上,依偎在他的怀里,桑渝的脖颈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一直以来她的睡眠都很浅,常常会在半夜惊醒,然后一直到天亮都会睡不着。这样被他抱着,怎么能睡得着?

她翻了身,背对着他。

黑暗中,静得只听到呼吸声。

沈先非调了调气息,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念着: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e way from birth to the end .

It is when I sit near you

that you don’t understand I love you .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at you’re not sure I love you .

It is when my love is bewildering the soul

but I can’t speak it out .

The most distant wua in the world

is not that I can’t say I love you .

It is after looking into my heart

I can’t change my love .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at I’m loving you .

It is in our love

we are keeping between the distance .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e distance across us .

It is when we’re breaking through the way

we deny the existence of love .

……”

暖暖的气息中,那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停止了,没有继续念下去。

刹那间,桑渝感到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快要停止了。

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沈先非胸腔起伏不平,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

在英国的时候,每当看到身后那条鱼,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情绪会异常低落,他尝试过去想有关身后那条鱼的事,每次都是以头痛得厉害而告终。每当有女人向他频频示好,脑中自觉的反应就是拒绝,有时侯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原来潜意识里他逃避着她,却因为她而抗拒着别人。

一直以来,他都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人。现在她就在面前,就在他的怀里,他们已经浪费了五年的青春,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等待。

飞鸟与鱼,那是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他不是飞鸟,她也不是鱼,他虽然离开过那片水域,可是他又回来,而她游离了这片水域,却又怕他回来找不到她,回来苦苦守候。

蓦地,他强制地将她的身体反转过来,逼迫她面对着他,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声:“桑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桑渝并不回应他,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心跳声,那种熟悉的安全感让她很快又闭上了眼,进入了梦想。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底一阵失落。

第二天,桑渝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好好地睡过一觉。瞪着双眼,她竟然有些急切地在寻找着某个人的身影,却是看到吴妈忙碌的身影,还有抱着一堆文件坐在一旁发呆的袁润之。

“师姐,你醒了?”

“你怎么过来了,不用上班?”

“当然不是,我是拿这些文件来给你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