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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入非非(H大变奏曲第一部)(56)+番外

沈先非暗吸了一口气,错开目光,将她的睡袍往上拉了拉,手扶在她的肩上,柔声说:“对不起,刚才我声音大了点,吓到你了。”

目光一点点的恢复焦距,桑渝终于回过神,看清眼前两人近距离的暧昧姿势,她猛地推开沈先非,恼羞成怒:“谁准许你进我家的?你给我滚出去!”

“你先回房换身衣服,别吹空调冻着了。”蹙了蹙眉,沈先非没理会她发狂的模样,径自往厨房走去。

他跪在水池前下方,伸手将下面的进水阀给关了。

同时,浴室龙头也停止了再喷水。

半跪在那水池前下方,沈先非没有起来,而是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想都没想就直接走到这里,把这个进水阀给关了。

是习惯还是潜意识?

桑渝怔怔地望着他背影,咬着唇,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沈先非正在翻看着茶几上的标书。

桑渝走过去将他手中的文件狠狠地夺下,大声吼道:“谁准你乱碰我东西的?请你把手机还给我,立刻给我出去。”

抬眸看着异常愤怒的桑渝,沈先非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还带着体温的手机,捏在手中把玩着,薄唇弯成了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还好,手机没有被淋湿。桑总害羞不肯去我那里拿,所以我就亲自跑一趟,却不想打扰了桑总沐浴。为了不让桑总被冷水淋,我只有舍身替桑总挡冷水,帮桑总关水阀,弄得自己浑身湿淋淋的,可万万没想到桑总这么不领情。”

咬着牙,桑渝的双眸似要喷出火来,两个小时之前,她还在穆医生面前深情地回忆两人过去的甜蜜时光,可不过是短短的两个小时,真正的看到他了,就是这样的天壤之别。

平复了心境,她以职业化的口吻冷冷地说道:“沈总,明天上午九点钟开标,我想你送完了手机,可以离开了。”

“啊嚏——”身上湿透了的沈先非面对空调吹出的冷风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抬眸看向桑渝,站起身走近她,将手机递给她,嘴角漾着笑容,在她的耳边柔声说:“我想喝杯热水,喝完了就走,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低缓醇厚的嗓音犹如微风般轻轻刮搔着桑渝的耳膜,那帅气的脸上漾着的笑容,对女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杀伤力。

接过手机,桑渝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走到饮水机旁,到了一杯水给他:“劳烦沈总快点喝,喝完了赶紧走。”

接过水,沈先非喝了一口,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喂,你身上全是水……”桑渝忍不住叫了起来,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目光深锁在他的身上无法移开,因为她才注意到沈先非被水淋湿的头发凌乱地垂落在额前,纯白的衬衫被水浸透,近似透明的紧贴在精壮的上身,黑色的紧身休闲西裤紧紧包裹着他修长的两条腿,性感得诱人,最可恨的就是那两片薄唇在水杯上一下下的轻咂。

桑渝觉得浑身的狼血又在沸腾了。

“客厅就这么大,我不论站在哪,都能吹到空调,除了坐在沙发上喝点热水,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或者桑总有衣服给我换也可以。”沈先非苦笑着。

桑渝咬着唇,如果再任由他这种危险的皮相在这里坐下去,她一定会崩溃。一定是很多年没有男人,所以她才会这么饥渴。

推开那道和式门,桑渝走进去,在壁柜里翻出了一件未拆封过的衬衣和一条西裤,又拿了一条大浴巾,全部扔在了沈先非的身上,说:“请你尽快换好衣服,喝完水,离开我家。”

微笑着接过衣服,沈先非说了一声:“谢谢。”

背对着桑渝,沈先非很快就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那道门,脸上的笑容迅速隐了去。刚才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他真的没想到桑渝能够变出一套男式衬衫和西裤。

盯着台面上摆放的牙刷,还毛巾架上挂着的毛巾,是两个人的,而且明显可以看出是一个是男士用的,一个是女士用的。

将衬衫和西裤紧抓在手中,他抬眸望着镜中的自己,失望焦虑烦躁的眼神里他看到的是嫉妒。

阴沉着脸,他迅速地将属于另一个男人的衣服穿好,出了卫生间。

祝三八节快乐!

3、竞标

望着身穿Hermes白色衬衫和西裤的沈先非走了出来,桑渝一阵失神。

身长,腰身,都非常的合适,虽然去年的款式,但穿在沈先非的身上,根本看不出,反而更衬他优雅的气质。自从他走了之后,她到了美国,每年都会习惯性的将春夏秋冬各季节的衣服、鞋袜等买上一套,寄回国内,让吴嫂放回这屋子里。回国了,这习惯依然改不了,那间和式屋里,放着的刚好不多不少,整整五套。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换过衣服的沈先非安全像变了个人似的,拿着湿衣走向门处,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正色地对桑渝说,“如果桑氏在明天的开标现场,还以那份标书上的价格竞标,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桑总,这样的价格根本无法中标。”

抬了抬眉,桑渝认真地看着沈先非,然后拿起标书中的价格表,看了看,回道:“顶材的价格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再降,我觉得我明天没必要去竞标。”

“吊顶和隔墙是所有工程项目中用材最多的,所以也是招标人最看中的部分。别和我说你的价格是全N市最低价,你低,别人比你更低。每个平方相差哪怕是一两块钱,甚至几毛钱,总工程的造价就会相差很多。我只能告诉你,以这份标书来讲,桑氏的价格完全没有可比性。若是你在这最重要的部分失了利,后面洁具和地材就更不会有机会。”扭动了手中的把手,沈先非又顿了顿,“皇廷酒店这个项目,与一般的写字楼大厦工程项目不同,它除了写字楼之外,重点是‘酒店’两个字,而且还是五星级的酒店。除了吊顶和隔墙,洁具和地材同样很重要,主体重要,细节也重要。祝桑总明天好运!”

开了门,阴沉着脸,沈先非负气离开了这里。

黑暗中,他冰冷的脸上似乎能够刮下霜来。

坐在沙发上,桑渝看着价格,按刚才沈先非的话,她细细地核算洁具和地材这两大块的价格,应该还有涨幅的空间。

顺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喝完之后,过了一会,她才惊觉这杯水是刚才那个可恶的男人喝过的。

烦躁地扒了扒湿发,她叹了一口气,点了一根烟。

曾梓敖说的对,只要一遇到关于和“沈先非”这三个字的人或事,她就会像是一只烦躁的小兽。

他走了之后,她为了证明自己没了他依然会活得很好,坚持在H大念完大三,可是到了大四,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她甚至开口向曾梓敖求婚,曾梓敖很直接地拒绝了她,说他不要一个心里还装着别人的女人。

她为了彻底的忘掉沈先非,和曾梓敖一起去了美国念书。两年前,父母车祸身亡,她才不得不回国。在美国的那几年,她以为她可以很潇洒地忘记沈先非,可是越是想忘记却越忘记不了。

曾梓敖对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什么时候你完完全全忘掉了他,我便会向你求婚,否则我永远只会当你的朋友。”

从上岛咖啡店里再次遇到沈先非,她就发现原来她一直不曾忘记过他。他的每个动作,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

所以,她和曾梓敖永远都是朋友。

不知不觉中,烟烧到了手指,一阵剧痛,桑渝将烟蒂狠狠地辗灭在烟灰缸里。

把注意力重新拉回标书上,对照顶材墙面的价格,她做了相应的调整,一直忙到凌晨两点,才将所有价格核好。

晚上她将标书带回来是打算签好字,明天一早让袁润之过来取的,结果成了她将标书的价格重做了一次。她必须早点休息,明晚还有签约庆功晚宴,那场战她可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热水器龙头水管爆了,看来今晚她得住公司了。

她给袁润之发了短信,要她明早七点钟之前赶到桑氏,做最后的核对封装工作。

带着标书,她开着车子,去了公司。

小区外,一辆银白色的LEXUS还停在巷内。

沈先非一直坐在车内发着呆,盯着眼前的住宅楼,他整整发了两个多小时的呆,只因为他身上这身十分讨厌的男士衬衫和西裤,还有那个卫生间内的男士用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桑渝说标价的事,他这是在放水,而且还是主动的,这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在看到红色的MINI驶出,他很快熄灭了烟蒂,也跟着离开了。直到看着桑渝开着车子,进入桑氏集团大楼,他才放心地回家。

不知睡了多久,桑渝听到手机在叫,闭着眼,接通了电话。

“桑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桑氏中标了。我们打败了GD公司那群混蛋,中标了!杨经理已经在皇廷详谈合同的事了,过会我们就回去,一些细节还要你亲自确认一下。”电话里袁润之的声音十分兴奋。

松了一口气,桑渝睁开眼,轻问了一声:“几点了?”

“中午11点20分。”袁润之回答完,突然像被雷劈中一样,颤着声问,“那个……师姐,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经验告诉她,绝对不可以在师姐睡觉的时候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