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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257)+番外

“你帮我个忙,我是好心……”

“等等!你别走啊!小多!”

陈真帮项诚把箱子拖进电梯里去,到家以后,迟小多一脸无奈。

“说的什么?”项诚问。

“别问了……”迟小多哭笑不得道:“我突然觉得我也需要离魂花粉了。”

晚上,迟小多和陈朗睡一张床,项诚则在隔壁房,和陈真睡一张床。

【陈真今天一定生气了。】迟小多坐在床上,朝陈朗比划:【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陈朗翻着ipad,没有回答迟小多。

迟小多把陈朗的ipad抽走,看着他。

陈朗解释道:【我希望他过得更好,不要因为我而放弃幸福。】【怎么能这么说呢?】迟小多不悦地说:【你们是两兄弟,他绝对是心甘情愿的!】迟小多特地比了那个拳头并在一起,拇指微屈的手势。

陈朗:【我知道,可是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非此即彼的,不对吗?他爱我,因为他是我的哥哥,我俩互相依赖,这没问题。难道他成家了就不爱我了吗?】【他可以有亲情,也可以有爱情,有友情,但他现在就是因为我,拒绝这些。拒绝的理由是觉得我可能会难过。】【可是我根本不难过啊!他就是我的唯一,只要他能快乐,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可以接受,我真的不介意他有爱人,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会在意呢?】迟小多:【你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吗?】

陈朗:【有一点点吧,不过我觉得我能克服,只要他快乐。】迟小多:【只有一点点吗?】

陈朗不说话了。

迟小多:【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好,又何必逼他去改变呢?】陈朗:【如果我像个正常人一样,能自主,能独立,能照顾自己,他喜欢怎么样,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他过得更好。希望他能有一个爱人,有抚养孩子,看着孩子长大的乐趣,能感受到“性”给一个人带来的愉悦感。】迟小多:【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片子啊!】

陈朗:【我没有!】

迟小多:【你肯定看了!】

陈朗:【这个不重要!】

【人生在世,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如果说他不喜欢也就算了,但我知道他的内心,从前他用心灯进入我心里的时候,我们的灵魂是互相坦诚的,他希望我能快点好起来,我何尝又不希望他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生活?】【最理想的是,他既能陪伴我,又有一个爱人,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迟小多要想点别的话来反驳陈朗,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在我能看见东西,定下神以后,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陈朗两手快速地比划,指指自己的眼睛。

迟小多打了个手语,示意知道,不必再说了。

【他不会去相亲的。】迟小多说。

陈朗指指自己的脑袋,示意不明白。

迟小多:【如果他谈恋爱了,你也会去谈恋爱吗?】

陈朗摇摇头。

迟小多:【不会吗?】

陈朗:【我不会爱上别的人。】

迟小多敏捷地抓住了陈朗的话柄:【“别的人”是什么意思?】陈朗:【除了哥哥以外的任何人,我不会接受别的人进我的心里,当然你除外,你是好朋友,不一样。】迟小多:【所以陈真也不会接受,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进他的心里。】“睡不着?”项诚说。

陈真翻了个身,有点烦躁地坐起来。

“喝点什么吗?”陈真问。

项诚起身出来,陈真拉开阳台门,两个大男生坐在阳台上,一身睡衣,翘着脚,拖鞋一晃一晃的,喝啤酒抽烟。

“周老师怎么管得这么宽?”项诚说。

“他还不知道我的家事吗。”陈真不耐烦地说:“多半是小朗不知道听到同事说了什么,找周老师问的。”

“你如果打定主意照顾你弟一辈子。”项诚说:“就好好说说,把这事儿给平了。小孩子,心思都多。”

陈真看着阳台外的夜景,春风吹了进来,吹得人懒洋洋的,雾霾渐渐散了。

“小朗从十六岁开始就不让我看他的精神世界了。”陈真出神地说:“他一直怕拖累我。”

“人生在世,不可能没有拖累。”项诚说:“小多有时候觉得,大家出团打架,也是在拖累我。可是换个角度想,何尝又不是我在拖累他?大家互相拖累,彼此心里想想清楚,也就是了。”

陈真笑了起来,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

项诚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朝向夜空,说:“小多总觉得我无所不能,不过我反而觉得,是我总是在给他添麻烦。”

“小多的战斗力简直是杠杠的。”陈真笑道:“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嗯。”项诚点点头。

“我有时候甚至觉得。”陈真悠然道:“有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崇拜你,信任你,把精神世界的基石,建立在以你为基础的大地上,甚至你就是他的图腾,你就是他的根源。”

“所谓信仰,不外如是。”项诚说。

“嗯,信仰。”陈真道。

“我陈真原是个凡人,却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成了神。”

“这是他为我的封正。”

第二天早上:

【我还是决定去上海了。】陈朗睡眼惺忪地刷牙,朝迟小多说。

迟小多:【你这个善变的家伙。】

项诚在厨房里做早饭,朝两人吹了声口哨,迟小多抬头看了项诚一眼。

“行程改了,今天出发。”项诚说。

“哦。”迟小多也没问为什么,朝陈朗说:【那我们待会走了。】陈朗很舍不得迟小多。

【你当我昨天什么也没说过。】陈朗打手势道:【我突然觉得我会这么想好傻。】说着一手在太阳穴旁转圈,示意自己突然蛇精病了。

迟小多:【敢情我昨天晚上都是白听了半天的抱怨啊!你这个善变的家伙!!】陈朗很不好意思。

“睡得如何?”陈真出来。

陈真也刚睡醒,大家都有点尴尬,坐在桌前喝粥,陈真伸出手,摸摸陈朗的头,又摸摸迟小多的头。

迟小多朝陈真说,陈朗决定去上海了,陈真只是嗯了一声。

早饭后,陈真和项诚把大包小包扔上车去。

“你们也今天出发吗?”迟小多问。

陈真答道:“嗯,是的。”

过安检时,项诚去换登机卡,迟小多和陈朗拜拜,两人在安检外面墨迹了好一会。

【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迟小多说。

【嗯,我一定会的。】陈朗说:【你控制一下食量,别吃太多东西,不然又上火了。】陈朗与迟小多十八相送,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才把迟小多送走。

“昨天你们说的什么?”项诚牵着迟小多的手,在休息室里等飞机。

“就是春天到了,发神经。”迟小多说:“没什么的。”

“嗨!”陈真的声音道:“我们也决定去哈尔滨了。”

陈真提着个包,陈朗斜挎着个包,两人也进来了。

迟小多:“……”

陈朗:“……”

【你不能早点说吗。】迟小多道:【简直浪费我的表情。】陈朗:【我也不知道!他故意整咱们的!】

迟小多哭笑不得,看了眼陈真,陈真翘着二郎腿,抖开报纸,狡猾地笑了笑。

迟小多和陈朗昨夜几乎都一晚上没睡,上了飞机就歪着脑袋睡觉,项诚则和陈真各自看书,陈真看《萨福诗选》,项诚看《知音》。

下飞机的时候外头气温零下二十五度,迟小多刚走出去,发出一声哀嚎。

陈真和项诚各自脱风衣,把陈朗和迟小多裹起来,等到行李后,分别翻出毛衣羽绒服,迅速地给他俩打包。

于是两个球状物一弹一弹地出了机场,外面白雪茫茫,天空一片雾蒙蒙的,迟小多缩在围巾里,两只眼睛转来转去,戴着厚手套,朝陈朗打手势。两只手艰难地张开,比了个【哇】。

【哇,下雪了喔。】迟小多说。

陈朗像个活动不便的雪人,转过身,拍拍陈真的羽绒服,问:【冷吗?】陈真摆手,那边迟小多走出去,滑倒了,陈朗过去拉他,也滑倒了,两个球在雪地上扑腾了半天,没法站起来。

项诚说:“先不要玩了!去酒店住下再说!”

东北的几个城市里,很少有妖怪修炼,大部分成精后都入关去了,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勤劳勇敢的东北人民又酷爱打猎,和俄罗斯友人联手,常常一枪一个,搞得妖怪们防不胜防。

东北的妖怪们最喜欢就是三亚,最近有条件的都到三亚去修炼了,项诚让封离联系几只妖怪探路,封离问了一圈,基本都在海南度假。最后还是陈真找的驱委接待,开了辆四驱吉普车,排气管不停地冒黑烟,还是烧柴油的,四个车窗不住漏风,一路把他们颠到中央大街的酒店。

“咱驱委在老道外。”那驱魔师说:“陈主任随时有事,随时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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