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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家有囍事(35)

额上的帕子不知在多久后变得冰凉,苏家袄在柔软绵贴的水床上挣扎了好一会,才顺利地爬起身,迷糊地揉揉眼,喝进去的酒逼得她从熟睡中醒来,她落地下床急忙冲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解放自己.

身体上一得到解放,她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恶心的臭味,臭得她难以忍受,自己都想把自己给送进垃圾堆,顾不上头还棉棉的痛,记忆还断断续续,她跳进冲澡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香喷喷,踢开了脚边的脏衣服,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摇晃着被热气和上头的酒纠结的脑袋重新走进房间,她这才发现黑暗的房间里,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透过窗外的灯光,她看清他镀上一层光亮的身影,他坐在沙发里,歪着脑袋,启唇,发出浅浅的呼吸,无邪的睡颜毫无防备.

季淳卿.

一个从第一天见面就说他属于她的肉麻话的男人.

一个完全没男人味,只知道娘娘腔地遵守变态族规的男人

一个满口叫她“妻君”的男人.

一个算计她,给她套上贞洁镯的男人.

男人,房间,裸着身子的她.

她抬手看了着手上的凤镯,痴痴地一笑.

她干吗想不开,非要跟在一个耍弄她的臭男人身后转,第一次就该找个纯洁的男人做才放心,让那些居心叵测,吃过一大堆荤腥的王八蛋滚到一边去!

也许真是酒精上了头,她有些蛮横地扯开他衬衫的领扣,执意要他露出他媚态,弯膝跪在沙发上,低首就去舔弄他的脖口和锁骨,他被迅速蔓烧的热气惹醒,刚一睁迷朦的眸,就见自己胸口大敞,酥麻湿漉的唇感从胸口直接刺入他的脑海.

他欲语难言地想发声,谁知溢出唇的竟是一声软绵绵似在乞求的“哼”声.

他不想让自己玩出欲拒还迎的烂招术,伸手推了推她,谁知她得寸进尺,分开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搂住被她啃出红印的脖颈,沿涂向上滑出几分他难以招架的战栗,辗转地探舌包含住他的左耳,急促的喘息声被送入他的耳朵,耳根子背叛他的意识烧出一阵热潮,抬手去推她的手变成环绕,毫无说服力地揉上她的背脊,却不知该蜿蜒向上,还是向下逃开,几晌挣扎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像动情地揉弄摩挲.

“走开,我不当电线杆.”倔强的话语配着糟糕的动作,毫无说服力,他开始该死的欲拒还迎了……

“你不是呀,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怎么会是电线杆?”

“……”

她在哄他,在他完全没有招架能力的时候,用他最吃不消的小母猫似得撒娇话语来逼他陪她毫无理智的发情.

好听的话吹拂进他的耳朵,他明知他的动作被轻易软化掉,却还是不合作地略有挣扎,她却趁势将他压进沙发里,他感觉到有双不听话的腿骑上他的腰身,有只淘气的手挑起他的下巴,那拇指在他唇上搓弄揉捏,非要逼他也发出同样的热度才肯罢手,另一手不肯空闲,拨开他垂在眉间的软发,在暗处细细地打量他,他身体的热渐渐被她一拨再挑三逗弄,那离经叛道的冲动萌了芽,被她亲昵的动作和浓浓的呼吸声浇灌挑唆涨大,诱哄他丢弃遵守了多年的族规.

他再难克制,凝眸透过黑暗去望她,她却突得挺身压唇下来毫不温柔欠缺技巧地揉弄他的嘴巴,先是咬再是啃,他侧过脖子,承受她欺负他的嘴唇,甚至寡廉鲜耻地迎合上去,缓冲掉她的蹂躏,把她带进柔软地唇舌纠缠的阶段,牙齿轻嗑碰撞的声音合着绵唇交叠的暧昧声,她似乎从他身上学到了柔软服帖的技巧,然后立刻学以至用地对付他-----从唇到鼻,由耳至眼,她不再急促地攻击,而带着他对待人的方式软软柔柔地伺候他.

他被自己作的孽勾弄得再难自制,不满她厚此薄彼地忽视他的嘴唇,低吟一声,他捞起她锁唇深吻,身子稍稍一倾,反改了被压的局面,他身的衬衫被她褪到一半,本就名存实亡地挂着,他单膝跪在沙发上,伸手扯下衬衫,连带盘旋在脑子里的清白和族规一并抛之,放弃挣扎,顺从她拉起的节奏.

他不操之过急,可她仿佛怕被他随时改变主意抛下她,猴急地挤向他.

他撑起身,任由她的手挂上他的脖子,自上而下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黑暗很好,让他不用看见她脖上倒人胃口的痕迹,可这是他唯一底线.她可以拉他陪她发泄出气,但不可以把他错当成别人.

“除了你,还有哪个妖怪能这样碰我啊?”除了季淳卿的清白之躯来碰她,别人都会喷成失血僵尸的.

她抱怨似的答复让他低笑出声,也只消这个答案,他便满足了,“那我碰了。”

深入拜访妻君的私人领域,进门前当然要跟主人敲门打声招呼,告诉她,他要进来了,这是基本礼貌。但如果她能在接受他拜访时,把心情收拾得干净清爽些,他会更满意。

他没消停的知书答礼让她翻着白眼,既然他都把贞洁宝宝的小童贞当见面礼送她,她也只能配合着礼尚往来,举起“不用客气,欢迎光顾”的牌子,朝他勾了勾手。

见她豪爽好客的招呼,他却在门口徘徊踌躇停下动作皱眉计较道,“比起谢谢惠顾,我更期待你说,欢迎再来。”

“你先把这次光临掉再考虑下次啦!”有门直入只需入,莫待无门爬墙头。

他额前的发丝悬在空中撩拨她的鼻头,她抗议他的贪心,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用力搂住他,指尖陷进他滑嫩贴烫的背部肌肤,让他埋进她的肩膀,激起他麻痒低回的喘息配着炙热的触抚,他先是响应后是需索,用心用力地摇晃她,让她把脑子里残留的酒精,晕旋,头痛,郁闷,纠结一并驰骋掉.

在身体被讨好,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释放和愉悦的时候,任何烦恼都挤不进脑袋,身体被填满后,思绪竟是彻底的放空.

“妻君.”他被满足过后的声音懒懒地吹拂.

“恩?”

“沙发好小.”

“你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还嫌小?”她还没抱怨哩.

“那张水床,既然都付过钱了,不用岂不是很可惜?”他说出弦外之音.

“咦?”对……对吼,他们俩是干吗要委屈自己把宝贵的第一次贡献给一张破沙发,而让那张躺起来很爽的水床独守空闺啊?

“我们来试试它能软到什么地步吧?”物尽其用嘛.

季淳卿说完这句话,生平第一次享受了水床的高级待遇,那种浮浮沉沉的感觉侵入骨髓,勾摄人魂.

没成婚,提前鱼水之欢滚床单,被族人知晓势必被唾弃,他的清白被自己毁得很彻底却又甘之如饴.他让一个根本不打算让他进家门的女人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在他身上予取予求,而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该纠缠住她对他负责任……

万一她肯负的只是责任而已,他该庆幸还是难过?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探进一丝光,照在大水床上鼓起的人影.

季淳卿裸身从被窝里起身,懒懒地迎接他被破身后的第一天,丝薄的被单从他的白皙的胸口滑下,几颗红莓跳出来跟阳光打招呼,他揉了揉还不清醒的眼眉,正想通体舒畅地伸个懒腰,倾身唤醒昨夜在他背上挠爪子的小母猫,她若不嫌弃,他还愿意卖力地再伺候她一次再一次,谁知手一伸却发现身旁的枕头冰冰凉凉,他侧目呆看着身旁的枕头上不见与他纠缠整夜的人的身影,只有一只脱落下来的凤镯孤零零地被搁在枕头上,揭示着它主人在挣脱了它的束缚后毫无留恋的走人了.

他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被抛下的事实,眯眸捏紧冰冷的凤镯,抿紧还留有她唇感的嘴.还没来得及让她为难,对她纠缠,让她负责任,她竟然率先逃跑,还利用他摘下了他对她仅有的束缚,昭示着他俩瞬间变得没任何关联,从此以后她不用再仰仗他的亲热才能去碰别人,她可以随时随地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后来他才意识到,讨厌的外族人还有种专门应付床第之后混蛋又不负责任的借口,他们叫它----

一.夜.情!

第三十二章

一 夜 情.

英文学名:ONE NIGHT STAND.

数字学名:419.

意思都很明显----FOR ONE NIGHT,只为一夜贪欢.

流行歌曲是怎么教育大家的来着?对……其实你我是谁已不重要,只要我们放的开.

寂寞排遣,情绪发泄,偶尔带点拖泥带水的感情,过后也需要不负责任地偶尔怀念即可,当然,如果不幸碰上了个技巧不好的,连这点怀念也可以冲进抽水马桶.

这种高难度的男女娱乐活动,频繁循环高峰地发生在这个大都会的每个夜晚,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她苏家袄也根本不需要像个酒后乱性的负心汉一样心虚,脚步要镇定,心绪要平稳.

现在是大白天,不会有人看出她昨天晚上酒精上头后做了道德败坏,有辱门风,蹂躏讲师的坏事----话说回来,昨晚,她真的强了他么?他肯定有百般不愿,所以,早上她醒来转头去看他时,他才摆出扁着粉嘴,皱着细眉的委屈睡脸,再加上她睡相奇差,撒开大手大脚把他挤到大水床的边缘角落,小媳妇似得仅拖着一点被角遮掩胸口和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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