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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喜事/家有囍事(24)

“管你什么事?”

“我兄弟和我女人打架?你让我帮谁?”

“谁让你帮忙了,那个软骨头,我打到他哭爹喊娘,你站旁边看就好!”

听见她不经过大脑的话,他眉头微皱: “你一向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么?”

“你说谁多管闲事?”

“你.”

“你说我多管闲事?”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是.”

“我他妈的哪里管闲事了?”她怒在心头,飙出脏话.

“你没有吗?平时到处帮人出头,逞英雄就算了,今天呢,别人的私事,真心也好,玩闹也好,好歹是我朋友,你插手做什么?”他没打算跟她吵架,甚至没有跟女人吵架的记录,如果换作以前,他大概只会直接跟这个“性格不合”的女人说拜拜,跟他兄弟呛声又完全不懂顾及他的面子,这种会为难他的女人他吃不消,可是,他现在谴走了他的兄弟,只是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要做他女朋友好一阵的女人,希望她至少为了他稍微改变一点。他迁就她,将心比心,难道她就不可以也稍微迁就他吗?

不要多管不属于他们俩感情的闲事,这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她却瞪大眼睛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

“你也跟那混蛋一个德行,觉得我做错了?明明是他先骗人,我说实话而已,有什么不对?”

他看见她理直气壮的德行,火气也跟着翻腾:“你完全没在反省吗?”这个女人,他帮她处理烂摊子,她却完全不知进退,连一步也不肯让,现在是怎样,让他在朋友和女人中间挑一个,研究谁对谁错公理正义,然后举手投票支持吗?莫名其妙!

“需要反省的人是你吧?你明知道这样还把衣服借给他穿,帮他一起骗女人就很有面子吗?”最后一点罪恶感也被他歼灭怠尽,她莫名其妙的正义感全面燃烧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是被人套出实话,只觉得她自己根本没错,于是憋着一肚子气口不择言地反唇相击,“反正你们平时一定也是这样,他也帮你追过不少女人吧,所以你要这么报答他?”

“苏家袄!”他从没被人这么挑衅过,明明是好心劝让她做事别太梗直,她却越讲越偏,故意跟他吵架.

“干吗!”连名带姓叫人很拽嘛!

“……不可理喻!”

他说罢,拿起外套就甩门出走.

“砰”得甩门声震在她耳朵里,待她反应过来时,箫夭景已经走得不见人影,她咬紧牙根,怒气把胃也压痛了,被那个袁心陷害已经够怄了,结果连他也跟她做对,什么破大男人,什么鬼男人味,有面子了不起啊,完全不知道顾虑女人感受,她怎么就这么犯贱,喜欢这种混蛋类型的男人.

他妈的,会甩门很了不起嘛,她也会!

她奋起力学着他的拽样,抓起门来使劲甩.

“砰”

响声过后,她爽了,门上的玻璃却碎了.

“小姐,砸坏物品,请照价赔偿,谢谢.”

“……”

他妈的,为什么他耍帅就没有碎,她只是有样学样就惨遭衰运!

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天理哇!

套空了钱包,还打电话向朋友借了外债才还掉玻璃钱,苏家袄万念具灰往家走.若不是她死赖住那块玻璃上之前就有裂缝,才得到打折优惠,大概要被抓去洗盘子还债了.

她挠了挠被一桩桩衰事挤破头的脑袋,脚步沉重地在华灯初上的里街道上走得很沧桑,直到在离家不远的巷弄里,听到一阵媚入骨髓的猫叫声才顿下脚步.

而真正让她彻底停下脚步,躲到离自己最近的电线杆后的原因是----前方不远处的路灯下,被她翘掉罚写功课的季讲师正单膝落地,蹲下身专心地逗弄着一只小猫.

而那只被他手指拨弄着下巴的小猫发出舒服的猫吟声,撒娇似得蹭着他曲起的修长手指,他抿唇笑得柔和,拍拍乖猫的头若有似无地教育道:

“好乖好乖,要是妻君能跟你一样乖,不要随便跟人乱跑,我大概会再多疼爱她些吧.”

呃……他还真爱把她跟这种没杀伤力的小动物放在一起.在他眼里,她还不如一只有奶便是娘的蠢猫吗?

大男人和小动物,不应该那么协调地摆在一起,只有女人为了张现善良才会和小动物亲热呢.他那副比女人还适合照顾小动物的柔润娇俏表情是什么意思哇.

等下……他刚刚说那句话什么意思?是看她躲得很隐蔽,所以故意说给她听的么?不……不是这么阴险吧?

季淳卿没有动静,依旧逗弄着小猫的下巴,小猫咪被调戏得抬起小爪儿挥了挥胡须,却被他软软地训话道: “小东西,不要仗着我宠你就乱来哦,放你出去玩当然没问题,但要是玩得不记得回家,又忘记主人是谁的话,就得被好好教训了,小爪子不要乱挥,要再乖一点,恩?”

他见它爱撒娇的模样勾唇一笑,索性撑住小猫的两只前爪,将它从地上抱起,放在怀里,不在乎身上的西装沾到毛儿,贴心地替它顺着猫毛,一边理还一边软硬兼施地警告道: “你身上沾到什么讨厌家伙的味道了?恩?好难闻呢.真想现在就把你丢到澡盆里去好好清洗一下.”

躲在电线杆后的她下意识地提起自己胸口的衣服,一嗅,顿时脸色发青……

妈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

他真是在发挥多余爱心地教训流浪小猫,而不是在恩威并施教训自家妻君吧?好可怕哇.

主动承认错误和死性不改,不知道哪个惩罚会轻点,她的脚正犹豫着要不要从电线杆后主动跨出去,却在听到杨书婕那放足了涵养的声音后急忙缩了回来.

“咪咪,你在和谁玩耍呢?啊……原来是家袄学校的……季讲师?”

季淳卿略侧过身,看着挤进路灯下的杨书婕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他不明所以无辜地眨了眨细长的媚眼,扬起眼眉,略有不满地低头看住怀里不是流浪猫的小东西.

咪咪……

好难听的名字.

他本来还打算叫它贴心小袄,再带回家好好教育它一阵.

唉……真煞风景.

第二十四章

公狗身上有种不良习性,喜欢在电线杆下撒野尿做标记,染上自己的气味后,这就是它的地盘.如果有别的家伙企图染指,它就会磨牙以待,蓄势待发,捍卫自己的小地盘.

可生物学家不知道,这条定律也许同样也试用在不知天高地厚的母猫身上.

而触发这种无耻习性的条件是,一根俊美挺拔到让人有染指企图的“电线杆”,另一只不知好歹惹人讨厌的“母动物”,以及抱着电线杆磨酸牙的苏家袄.

可能是她刚好也站在电线杆下,符合母猫占地盘的情绪,也可能是她厌恶杨书婕那女人到了一定程度,更可能是那只一直表现很乖巧专一的电线杆第一次展现他行情紧俏的魅力.

当然,禽兽不可能因为爱电线杆才想争夺它,但是它们绝对会因为想霸占它而跳出去跟人打架,理由很简单,因为电线杆不会乱动,它能任由自己在它的地盘下为所欲为,甚至……撒野尿.

总之,面前俊男美女打招呼的场面让苏家袄怒得寒毛直立,弓起身子,摆出一副要四爪着地跳出咬人的模样.

而那只母动物完全没有闻到攻击性的味道,恬不知耻地张开双手伸向季淳卿,亲昵地好象在问他要抱抱.

误会的人不只苏家袄,季淳卿也抗拒式地别开了眼,微微抬手不着痕迹地推拒开来.

“呵呵,季讲师,你真腼腆,我只是想抱回我家咪咪.”杨书婕勾唇笑起,手指着还赖在他怀里的猫咪, “咪咪,过来,要回家了哟.”她朝自家小猫打招呼,可那只咪咪完全不甩她,张着两只小爪往美男怀里爬.

“我们家咪咪平时都不太亲近人呢,但是好象很喜欢季讲师的样子.”杨书婕一边笑说,一边抬手捏回这只不跟自己合作的小畜生,强按它在自己怀里,抚摩之.

季淳卿低头看着自己被擅自掏空的怀抱,再看那只被迫和他分离的小母猫,撇了撇薄唇, “你会给它洗澡吧.”

“咦?洗澡?”

“我担心它染到奇怪的味道.”比如她身上正散发的合成香水臭味,好难闻.

“啊,放心啦,季讲师,我妈妈很爱干净呢,每天都会帮咪咪洗澡.”杨书婕完全听不出他话里有话,顺理答道.

“那就好.”他放下心,转而又不解地拢眉, “容我问一句,你是谁?”

“……”

“我们见过吗?”

“……呵呵……季讲师真会开玩笑,上次你买花来看陆占庭,在他的病房里,我们不是见过一次吗?”强撑着快要挂不住的面子,杨书婕加重了力道去虐待手里的小猫.

“有吗?”他迷茫的表情带着无邪的味道,完全让人不知他是故意装傻还是真不记得,直到小猫不堪杨书婕的抚摩发出“喵唔”的痛苦声,他才敷衍式地应道, “哦,好象……可能有吧.”他只记得那个被他一脚飞踢过去吓到讲不出话来的男人,毕竟那个画面比较有冲击感,至于女人,好象有点模糊的印象,但是基本抛在脑后了.

“听说季讲师是家袄班上的新讲师,以后课业上有不懂的问题,我可以请教您吗?”杨书婕不气馁,继续以软绵绵的嗓音攻陷别人的地盘, “大学老师总是讲完课就不见了,弄不懂的问题一大堆,季讲师既然住在家袄家里,以后应该很方便见面才对,所以,有不懂的问题,我可以直接请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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