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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贱”样儿(64)

“你不管我,谁管我?"

“司瑶情,我爱你——”

司瑶倩一个人站在黑黝黝的高架桥边,任由狂风将她的头发吹乱,段鐾剡腼腆微笑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她会心地微笑。

司瑶倩又哭又笑,她伸出手,想抓住段鐾剡的幻影,但伸出去的手,握到的却是冰冷的空气……

“段鐾剡,你骗我,你骗我——”司瑶倩对着空无一人的桥大声哭喊。撕心裂肺。

穿校不停汽车的轰鸣声掩盖了司瑶倩的哭泣与喊声,无边无际夜幕的黑暗一点点吞噬了司瑶倩瘦弱孤单的身影……

失去了,终于失去了,一切……

46曾经,我的泡夫是王子

即将步入中年,司瑶倩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遥想当年这小女子年幼的时候,谈不夸她记性好。

司瑶情上学那会儿背课文,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基本上一字不差,由此获得了铁腕政治老师的

独家豁免权,抽检不再检查她。

不过长大后,司瑶倩对政抬一向不感冒,甚至,非常。在她心里,政客是和丑陋是分不开的。

廉颇己老,饭量渐长,四体不勤,脑子渐笨。

司瑶倩最近连连犯糊涂,前一秒还想着查查某某客户的资料,后一秒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绞尽脑汁N久后终于想起来。结果又给忘记了。

司瑶倩的电脑屏幕前到处都贴着小黄纸条,跟狗皮膏药似的,用来提醒自己不要那么健忘。

杨满月摇摇头,说:“司瑶倩,你才二十八岁而己,谈了两次恋爱,就把你谈老了。

司瑶倩笑笑没有说话。也许是吧,透支心力谈的爱,把她的心谈死了。

所有女人心目中的最佳爱情故事,就是两个人因对方而变得更好。

以前司瑶情不相信,爱一个人可习爱到如此心痛,如此绝望,现在她相信了。

在她看来,与最佳爱情故事相比,最差的爱情故事就是两个人希望对方过得更好。因为不可能在一起,才会希望对方过得好。

段鐾剡,是司瑶倩心里永远的痛。

尽管他己经离开她了,但他依旧盘踞在她心里,挥之不去,如影相随。

司瑶倩的人生因为爱情而变得如此让人牵肠挂肚。

爱情啊爱情,她不会再去碰了。

爱情是如此残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个善终。

青霞却开导司瑶倩说:“爱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有复杂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非常的简单。要用平常心去对待爱情——不要灰心——”

杨满月接话茬:“有的时侯爱情是个水饱,透明,却非常容易破裂。

青霞说:“爱情是很美好的希冀,无知的人会惧怕未来,而认知的人会享受和期待爱情的降临——”

杨满月耸耸肩膀,“爱情通常都是莫名其妙的,那是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青霞瞪了一眼杨满月,说:“你存心要和我唱反调是吗?”杨满月吐吐舌头。

司瑶倩笑笑,说:“别说了,你们想说什么我都明白——谢谢——”

她这两个死党,是想让她快乐起来,从段鐾剡的影子里走出来,司瑶情心里都明白。

她也努力开始振作了,不是吗?

至少她现在还是如往常那样生活与工作,看起来和过去的她并没有什么不同。

“真的吗?”明娜的手在司瑶倩呆滞的眼睛前晃动,“你真的忘记他了吗?"

司瑶倩不答,却立刻埋头于如山的客户资料档案中。

这个月的销售业绩不错,连凌吴都夸她了说。看来,她确实有长进了。天道酬勤。

是谁说的,生存于他人是黑暗地狱,于自己却是一场旷日持久,左手与右手的厮杀。

司瑶倩昨天忙完到处找这几句话的出处,终于发现它出自舒婷的诗。

对了,昨天司瑶倩发现自己以前曾那么小资,以前曾那么矫情。

看看发黄日记本上的摘抄——世界上最可怕的蜕变,就是一颗公主的心变作一颗妇人的心。

司瑶倩忘了昨天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想哭还是想笑来着。

这不是形容眼下的她吗?

不,不能,她还不想这么快就变老,她己经努力在站起来了,所有的人都可以举证。

马筱婷敲敲司瑶倩木呐的脑袋说,“司瑶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假?"

普洱在一旁大力地点头,赞同马筱婷的话,“是握,是握——瑶倩姐,你现在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让人看了很难受哦——”

司瑶倩抬起头来,“有这么严重吗?我有这么不正常吗?"

“有!”众人异口同声。

司瑶倩无语。

明娜劝着司瑶倩,“唉,想开点吧孩子,就当过去做的是两场梦,一场是噩梦,一场是美梦——"

“最后那不都是梦吗?一场空而己——”马筱婷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样。怎么说司瑶倩曾经也泡了个王子,这是事实!我们与有荣焉——她泡过王子呀,尽管没有结果,可是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际遇,能有这样的魅力啊!”明娜倒是很看好司瑶倩。

下班的时候到了,司瑶倩对姐妹们的话置若冈闻,她自顾自地整理着自己的包,准备回家去。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司瑶倩全身一振,她急切地抓过手机,一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整个人又懈怠了下来。

凌吴好听的声音在电话的那头响了起来,“晚上一起吃饭好吗?庆祝你这个月超额完成销售任务——我请你吧——”

司瑶倩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凌吴算是她的良师益友,她的工作能上轨道,全靠他给她创造机会与不吝指教,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请他吃顿饭以示感谢。

司瑶倩爽快地答应了凌昊,不过前提是得她请才成。凌昊笑着同意了。

司瑶倩坐在凌吴的身边,看着他在专注地在开车。

凌吴开车的侧脸——,有点像段鐾剡——?

司瑶倩像被火烫了一下,她连忙晃晃头,将这个荒谬的假想念头甩出脑海。

段鐾剡走的那天晚上,在那座见证了他们爱情的高架桥上,司瑶倩哭尽了最后一滴眼泪。

司瑶倩告诉自己,她平凡的人生能遇见一次真爱,应该感到满足,虽然因为现实不得不分开,但毕竟还有美好的回忆。

哭到最后,她说服自己,真爱一个人,不一定拥有他。她可以选择祝福他,即使要含着眼泪。

司瑶倩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让爱悄悄地走,正如它悄悄地来。

“你要等着我,司瑶倩——等着我回来——”段鐾剡温柔的话语还在司瑶倩的耳边回响,司瑶倩闭上眼睛,眼角却漫漫地流出了两行眼泪。

不管段鐾剡对她说的话能不能实现,但司瑶倩却告诉自己要学会知足,能拥有段鐾剡的一段真爱,己经是她平凡人生最大的幸福了,虽然这种幸福伴随着的是心酸与痛楚

王子与腐女,他和她的差别是那么大,距离又是那么的远。许多现实的条件注定了他们的不可能。

曾经的诺言,就当成他们之间最后的咸言吧。

夜晚的风从敞开着的车窗外阵阵袭来,司瑶倩侧着脸闭上了双眼,被风轻轻抚开的发丝,凌乱中略带着妩媚。

蓦地,司瑶倩觉察到了一股慑人而灼热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脸上,她睁开了眼睛,看见凌昊那张俊脸刷地一下红了。

凌吴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与狼狈,随便找着话和司瑶倩说,“司瑶倩,你——你想吃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今天我请你——主随客便——”司瑶倩随意地说着,眼神又在车窗外漂浮。

“主随客便?不是客随主便吗?”凌昊笑着说,一双眼睛在黑暗里发着炽热的光芒。

“那就随便吧——”司瑶倩没精打采地说着,神游太虚。

凌吴看了看司瑶倩,投再说话,只是把车开得飞快。

司瑶倩请凌吴吃火锅。

司瑶倩点了一锅正在搞特价销售的抱菜鲡鱼火锅,反正她和凌吴熟,也不讲什么虚情假礼。

服务员捧上雾气腾腾的锅底置于桌中央。顿时,一道微酸、微辣而纯厚的香味涌向司瑶倩的鼻孔,让她的舌头有一种想尖叫的感觉。

凌昊看着司瑶倩,笑着说:“你这个样子很馋——很,很可爱——”

司瑶倩笑笑,也不回话,一心等着锅开。

良久,香汤翻腾,香味更浓,口欲高潮很快来临,司瑶倩怎能阻挡?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司瑶倩立刻就夹了片鲡鱼肉送入口中,瞬息间,鲜、香、醇、麻,辣微微、嫩滑滑的感觉尽在口中争奇斗艳,鱼肉入口立即融化。

那鲜味进口,嘴唇、舌头、喉咙豁然开朗,像浸透了夏日的晨风;顿时麻味涌来,舌尖好比蚂蚁在爬动一样,痒酥酥、麻乎乎的;紧接着辣味轻轻掠过,那饱椒因产于高山,辣而不燥,食不上火;那香味,太复杂了,司瑶倩几乎没有词来形容。

这家饭馆的泡菜鱼火锅原来根本不是司瑶倩想象中的酸菜鱼的慨念,吃起来真犹如夏日赶海般的舒坦

司瑶倩大吃特吃,埋头苦吃,忘乎所以,犹如世界末日来临,下一顿再没得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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