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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南华(49)+番外

褚云飞听他言语对自己甚是挑剔,心里难过,却是又忍不住犯了倔性,咬着牙将身子站得倍直。迟慕瑀懒懒瞟了他一眼,“能做到的事一定要别人逼着赶着!云飞,这毛病今天我不和你算,你最好改了,若是等到我帮你改,就不是几下板子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都太晚了,明天十点以前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放了,实在抱歉,大家久等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是个很难自律的人,人对于自己,究竟是太放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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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昙14...

褚云飞听他言语对自己甚是挑剔,心里难过,却是又忍不住犯了倔性,咬着牙将身子站得倍直。迟慕瑀懒懒瞟了他一眼,“能做到的事一定要别人逼着赶着,云飞,这毛病今天我不和你算,你最好改了,若是等到我帮你改,就不是几下板子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了。”

褚云飞这才知道他今天是铁了心的给自己挑毛病了,估计这些天,不知多少处置都在哥哥心里放着呢。可怜自己没眼色,一直等到他爆发,如今又还能说什么,只一个“是”字。还好,哥哥是个凡事太讲逻辑的人,一码归一码,教训人时罚一件就是一件,不愿多牵扯。只是暴露出的问题,又哪里能逃得掉。只是褚云飞现在疼得都有点糊涂了,哪能想那许多,以后自然还有得被挑剔,但先扛过今天再说吧。因此,他虽然已是冷汗涔涔了,却又强迫自己站得端正些。

迟慕瑀看他站得端正,倒不似一开始进门时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虽然也知道这种端正有几分是被板子逼出来的,但想到他身上带着这么重的伤,倒也不至于过分逼紧了他,却还是在示意了他肩膀别太抻着才在他对面坐下来。

褚云飞疼得发抖,接到哥哥命令只能再咬牙,疼痛会让人蜷曲起来本就是本能,如今迫着张肩拔背,腰脊连在一起,下面就是臀,可是生生的又疼了一茬。

迟慕瑀坐着的时候更有长兄如父的风范,语气平和,不怒自威,“今天这三十下,打你,是为了你以前犯的错,也是为了提个醒。云飞,你已经过了十八岁了,就没有什么所谓年纪小不懂事了。二叔和默默爹爹为了你做了多少牺牲,就是希望你做名正言顺的世家公子,你贪玩喜欢热闹没什么,可一定要让别人当你是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纵然你自己无所谓,想过没有二叔和默默爹爹要多尴尬?”

褚云飞听他这样说,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他知道迟慕瑀脾气,绝不让谁糊里糊涂挨打的,一定要把一切讲得清清楚楚。可这个,不是一两天几下板子能解决的,因此,迟慕瑀只是说给他,也不逼他立刻回应。

“另外,从你今天进我的门一直到板子打在身上,什么时候的心思是真的认错的。稀里糊涂地站了大半个下午,你以为,我没事做消遣你吗?”褚云飞的心思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褚云飞如今回话也只能是一句最没有创意的,“今天是云飞的错,以后不敢了。”

迟慕瑀没有多做追究,“陆由。他的背景不简单,真正对他负责的人,不是你看到的慕家兄弟。这里边,牵涉的太多,这种人,天生的祸水,我不想在他身上耗心思,只能和你说,他太麻烦,牵扯到很多人的恩怨,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已经叫人整理了一份简单的资料,你拿回去看吧。我的意见,对他,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褚云飞这一次没说话。

迟慕瑀依然说他自己的事,“裴晓娅,我懒得说她了。这一桩算是你自己闯得祸,刚才那三十板子也够你记几天的了。”

“是。”褚云飞只觉得整个后面都要炸开了。这个祸代价太大,而且,极为不值得。

迟慕瑀只是道,“好奇心这种东西,就像放风筝,放了要还能收回来。你不在乎被谁利用,但也要知道不是谁都能利用你。以后做事长点脑子。”

褚云飞听哥哥这么说,也只能应一声是。算是所谓的唯唯诺诺了。

迟慕瑀抬了抬手腕,“我要说得就是这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褚云飞想了想,终究觉得哥哥太公道,而且也太面面俱到,自己没什么可说的,因此摇了摇头。

迟慕瑀这时才道,“如果是这样,我们来谈谈对你的处置。”

褚云飞只觉得心一下子团起来了。迟慕瑀自然气定神闲,“第一,我对你的站姿非常不满意。除了性格里面的懒散和总是莫名其妙游离的态度之外,云飞,你完全没有自律的意识。”他说得很干脆。褚云飞也知道的确如此,父亲爸爸非叔哪怕是木木,又有谁是像他这样的。就算是哥哥好像总有点放浪形骸的样子,但也觉得是有根骨头立着的,放松不放纵。

迟慕瑀看褚云飞不说话,声音缓和了些,“嗯?”

褚云飞终于舔了舔嘴唇,“是。云飞知道了。”他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自律是贵族的品质,却绝不是民间的生存法则,他曾经的岁月里,根本不需要这样的高贵品德,那时候,有个道德底线,就已经足以俯视很多人了。

迟慕瑀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对褚云飞,他当成亲弟弟看,他不要求褚云飞向乔慕宸看齐,只是大的规矩,尤其是能够折射出很多其他品质方面的细节,他管得太紧。这一点,他绝对是比秋瑀宸还严苛的。

迟慕瑀再一次看了看表,“我的处置。今晚到明天早晨,我办公室的墙角,不是罚你,只是要你学会怎么做。”

褚云飞想到他要罚,竟是完全没想到,居然会罚这么重。

迟慕瑀看他没有应,也只是平静解释,“学会任何时候都保持良好的站姿,是为了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警惕,无论什么理由。任何状态,都一样。”

褚云飞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估计自己才踏进门来时这项惩罚就逃不掉了,因此只能说,“我试试。”

迟慕瑀点头,“很好。你究竟需要站多久,以后怎么做,看过你今晚的表现我们再谈吧。”

褚云飞心道,何必给我上这个紧箍咒,你就是罚我每天站几个小时也就是一句话了。如今两条腿,被虐待似的绷得直直的,尤其是后面,紧紧地裹在牛仔裤里,疼得他只能不断提醒压抑自己。能不能挨完这次训话都是两说,站一晚上,不在自己,在老天爷。若说看表现,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如今能咬着牙将这规矩站出来,褚大少爷对自己已经很满意了。

迟慕瑀根本不去理会他的小心思,他做哥哥的,自己掌握住大方向就对了,凡事顾忌也不用管他了。“第二,我对你的生活方式没有任何挑剔。生活态度方面,我希望你有空的话,能够反省一下。”

“是。”褚云飞从头颈到足尖,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僵直的,站在这绷直了姿势挨训,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机会再说或者想别的了。冷汗顺着脖颈一直流,还要拼命保持着不能颤抖,紧贴着裤缝的手指尖都是冰冰凉的。

迟慕瑀却是重新看了他一眼,语声更平和了,他习惯于教训之后把一切说清楚,而且,他认为,这是好习惯。“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习惯了这样生活,家里长辈没有大的意见,我也没有资格干涉。”他说得倒是实话,他自己有时候比褚云飞玩得还凶。只是他事事都掌控在手中,即使少年时做过多少次比褚云飞如今还荒唐的事,也从来没有被人抓住过把柄。就算真的会落人口实也会处理得干干净净,他从来是一个独立到不用任何人去操心的人人。

“第三,我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在和娱乐圈的人纠缠,不过,我希望你先冷一段日子。至于其他的——”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起头来看着褚云飞,见他满头满脸的汗水,褚云飞看他看自己,以为是站得不好呢,连忙再努力拔得更直些,这样一来,就更是惨兮兮了。

迟慕瑀重新起了话头,“规矩都是一点一点立出来的。这次的事,暂时这样吧。一个月禁足,在家里安心读书。若是不知道看什么,张之洞的《书目答问》,后来范希曾做过补正的,梁启超,黄侃他们的《国学入门书要目及其读法》,胡适,鲁迅他们也都有书目,你自己查着选就是了。”

褚云飞再一次抿紧了唇。

迟慕瑀看他一眼,“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

褚云飞听得要禁足一个月,心里早都落了一块,还能说什么,想了想,终于道,“那些人说的那些我也看不懂,要我读书还是抄书,哥直接说吧。”

迟慕瑀不知是不是故意为难他,“我说?《十三经注疏》,元典至少该先读了吧,你若是喜欢笔读我也觉得不错。”

褚云飞低下头乖乖哦了一声。

迟慕瑀竟是轻轻摇了摇头,“静下心完完整整的读一遍《论语》吧,杨伯峻的本子,你读简体版就行了。简洁明了,也一定看得懂,回头我问你。愿意抄就抄一遍,字数也不多。不抄也随你,若是看得快,再读《左传》。”

“是。”就知道,肯定是这种破书。怎么可能看得快,还是慢慢抄慢慢看吧,反正最后肯定要问。抄过一遍就算什么都答不上来可总能证明自己确实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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