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支离之南华(48)+番外

迟慕瑀刑罚极重,管教弟弟又绝不手软。他是从来不许趴着或者跪着挨的,挨打都靠自己撑,可以撑桌子算是轻松的,十下以内通常都是双手放在头上用腿的力量站,而且,站一定也要站得有规矩。褚云飞受不住疼才跳起来,站着的样子自然不好看了。更何况,他心下内疚,人就有些畏缩,尽管他

悉昙12...

站得不直不是偷懒,只是心里内疚没留意到,也绝不被姑息。

褚云飞知道自己屁股一定早都肿起来了,可这裤子太贴身,他里面疼得厉害,却是隔着这一层,倒像是比赤躶着挨更难熬。好比隔靴搔痒,虽然自己不能用手碰,但那种疼法,他可真是受不了。每一下板子都像是硬生生地打进肉里,牛仔裤虽然不算薄,但如何能抵得过哥哥的家法。更何况,如今的情况,没有脱裤子除了自我安慰之外,只是一种煎熬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慕瑀是一个只能做哥哥的人

抱歉,我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这么慢,大家久等了~

52

悉昙13...

板子继续落,第六下在臀峰以下,这个位置好像实在些,倒不是那么难捱。褚云飞咬着牙死死撑着,暗暗下了决心,无论怎么样再不能躲了,否则他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剩下多少下,如今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就像是一个心理盲区。迟慕瑀也没有要提醒他的意思,可才打到第九下,屁股上就没有新的可以下板子的地方了。毕竟,能打得就那一块地方,板子的宽度又是有限度的,等褚云飞意识到这个问题,第十下已经叠着第一下的位置重新落下来,迟慕瑀下手极有分寸,他是一个天生的掌控者,力道恰到好处,可褚云飞疼得却是真真切切的。

尽管隔着牛仔裤,力度依旧,可这是二次受刑,新伤落着旧伤,褚云飞又哪里撑得住,两个膝盖都软了,过了好一会才撑起来,他不自觉地在衣袖上蹭了蹭,终于重新撑好。如今不止是腿,竟连胳膊都抖了起来。

迟慕瑀站在一边,等他渐渐平复了情绪,第十一下,刚刚砸下来,褚云飞一下子就伸手护住了屁股,摸一摸不能减轻疼痛,可总是忍不住的。只是隔着牛仔裤,他也能完全感受到,自己屁股胀大了一圈。如今褚云飞脑子里是什么都没有了,心中虽然害怕,可总想着能拖一刻是一刻,手挡着屁股,就那么怯生生地虚溜着桌子边缘,又不敢靠,只是站着。

迟慕瑀看褚云飞双腿不住颤抖,知道他虽然喜欢耍赖但到底不是小孩子,若不是疼得实在厉害也不至于这样,可他究竟是不留情的,又用戒尺在桌上轻轻点了点。

褚云飞侧着身,看不到他动作,可听到戒尺敲桌子的声音却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终于咬着牙将五官都团在了一处,却还是狠心撑着桌子转了过去。迟慕瑀只能看到他耳后的肌肉动了动,想也知道他是又害怕又委屈,可该打多少是早定下的,他倒也不催,等褚云飞呼吸的频率逐渐接近正常,褚云飞大概也知道没有什么余地,只得再重新在桌上扶好。

可身上带着这十来下板子,又哪里还能弯得下去,迟慕瑀再一次将手从他身前环过去替他调整姿势,指尖才触到他腰,竟是发觉他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褚云飞疼得实在厉害,如今哥哥的手伸过来,本能地就靠上去,迟慕瑀却是用手掌托住了他腰,正式动板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开口,语声沉静,严厉,“规矩忘了?”

褚云飞只觉得他声音不任何时候都冷,知道他不许靠,一下子就觉得那些冷汗竟全都变作了冰凉。在哥哥这里,挨打,是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着的。他只得重新用手臂用力撑着身子,手在抖,脚也在颤,指甲抠着桌子边沿,发出令人心疼的吱吱的声音。

迟慕瑀再打时,褚云飞便更乖了,不再下意识地躲,也不跳了,只是两条腿撑不住,打一板子就软一次,再重新用手臂将身子撑起来。只撑着还不够,腰要沉下去屁股要翘起来,如此折腾,全身上下没有不出汗的地方。可就算是他如今的屁股已经肿到两个大,还是没能承受完迟慕瑀的板子,第二轮重叠着的打完,二十五下的数目依然没到,又打第三轮。

迟慕瑀手上力道不用加,褚云飞的痛楚也是一次比一次尤甚,他就像是被翻了面却还未炸成金黄的鱼,一下一下地承受着戒尺。他能感觉到,他自己的屁股和紧实的牛仔裤做着斗争,肿得太厉害了。

迟慕瑀却依然是面沉如水的样子,最后的几下,褚云飞每一次都是被打得软在桌子上,他什么话也没有,就是等着他自己重新站好。站起来还不够,一定要是规规矩矩地摆好姿势。褚云飞如今疼得半点力气也无,可他拎着板子站着,屁股抬得不够高就不打,褚云飞的体力,撅在那里已是极限,再向下沉腰,就疼得眼泪冷汗吧嗒吧嗒地掉。可他竟是丝毫不为所动,不摆好姿势就一直耗,褚云飞早知道他脾气,心里再怎么难受也只能努力做好,等到第二十四下时,实在是撑不住,整个人竟是软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他是被打得没力气才倒下去,又不能自己挑着哪先着地,如此倒在地上压到伤也不好过,可起不来就是起不来了,甚至心理也有些不可避免的小惰性,是宁愿咬牙忍着现在的疼也不愿意动。迟慕瑀站在他后侧面,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虽然只能看到褚云飞半边脸,但依旧能看到褚云飞的惨相。头发早都被冷汗贴在了脸上,整个人都憔悴了。

褚云飞早已没有了力气,他实在疼得厉害了,既然如此,索性也不起来,迟慕瑀却是将戒尺握在手里,负手占着。褚云飞不起,他便一直等着。不数秒威胁,可也不上来扶。褚云飞在地上瘫了一会,本来倔着的却又不免着了慌,在心中暗暗算计,二十五下,还有最后一下了,又何苦这样僵着,更何况,哥哥不是老爸,怎么都没用的。终于说服了自己,才连拉桌腿带掐大腿地站起来,双手掌心拄在桌子上,长长地喘气。

迟慕瑀一直只是看着,看他再一次打开双腿,看他生怕自己下不去腰又向后退,看他鼓足了勇气向下压肩,看他为了把屁股抬到合适的高度自己都完全没有意识到的踮着脚。迟慕瑀只是等,褚云飞完全是一片空,不了解究竟怎么了,还在向下沉,猛然意识到自己脚尖是踮着,终于重新放下脚跟来,可后面痛得那么厉害,他又哪里忍得住。

迟慕瑀站在一边,完全不存在的状态,可是,又哪里可能。褚云飞终于摆好了姿势,最后一板就那么敲下去,还是那样的手法,力度,浑然天成。这一板子倒是没有褚云飞想得那么恐怖,大概也是疼过劲了。他将头死死埋进胸膛里,大大地透着气。差不多过了五分钟那么久,才听到迟慕瑀声音,“休息好了吗?”

褚云飞抬起头来,这次,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臀腿转过身子。两个人目光相对,就愈发现出褚云飞的可怜来。长长地睫毛耷拉着,两只眼睛都没了神采,散乱的头发被冷汗糊在脸上,面上兀自有未干的水迹,鼻尖红红的,嘴唇更是被咬得全是口子。

迟慕瑀却是比任何人都冷静,盯着他的眼神也不见丝毫缓和。见褚云飞这样子,不止没有将他宝贝似的揽在怀里心疼,甚至还呵斥了一句,“你就是这么站的!”

褚云飞别提有多委屈了,每次都是这样,挨了打不说,打过了也不给好脸色看。可也因为每次都是这样,他又能怎么办呢。因此只是死咬着牙,绷直了身子。腿才一动,就立刻疼得整张脸抽在了一起。

迟慕瑀的眼神中依然看不出满意来,“头放正,颈放直,弓腰驼背的像什么样子。”

褚云飞只是抿着唇,眼泪鼻涕都噙着不愿落下来。他不是不知道站得规矩,可整个腰到腿都疼得像是要断掉,又哪有那么好熬。

迟慕瑀看他总算站得差强人意,这才道,“板子不过是个提醒,要怎么做,完全看你自己怎么打算。娱乐圈本来就龙蛇混杂,如果没办法做到带眼识人,万无一失,就最好全身远祸,能少招惹就少招惹吧。”

褚云飞听他教训,不敢分辨,心里却不愿意,因此别过了头,“我记下了。”

迟慕瑀脸色更沉了,“你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觉得板子挨得不够?”

褚云飞没想到他打过了居然还要摆哥哥架子,也是没说话。

“抬头!”迟慕瑀厉声呵斥。

褚云飞被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却见哥哥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回我的话。”

褚云飞这时不得不憋出一句,“我说我记下了。”

迟慕瑀缓缓道,“我问得是什么?”

褚云飞看他一点情面不讲,心里一难过就犯了犟脾气,语气也不太好,既然你要这么问我,那我还怕什么,“您要是觉得还没打服,我就再去撑着。可我挨不住了。”

迟慕瑀却是没理他,自己将戒尺放回柜子里,这才重新转回来,却是一脚就踹在他膝盖外侧,如今的褚云飞哪里撑得住,这一下就忍不住的倒,迟慕瑀厉声呵斥,“你再摔一次试试!”

褚云飞蓦地一惊,连忙抓紧了桌子这才没倒,再站时,一道一道的汗水顺着面颊就流下来,迟慕瑀道,“谁家的孩子不是一走路长辈就教训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骨头就这么软,几下板子就站不直了?”

上一篇:支离 下一篇:支离之游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