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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46)

说完,吩咐孙妈妈道,“去拿三千两来。”

安容咧嘴一笑,老太太嗔了她一眼,二老爷便道,“侯爷如今还没回来,世子拜了周太傅为师,见面礼该怎么送,还有他那几位师兄,也该去拜访一下才对。”

大夫人思岑了下,道,“侯爷估计还要些时日才回来,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送礼的事就麻烦二老爷了。”

然后又说起几位大臣的爱好来,算算下来,九位师兄的礼物,差不多要花掉三四千两。

但是,这钱老太太舍得拿。

不过安容却不赞同,“祖母,这礼爹去送都不合适,你让二叔去送不好吧,那些大臣比爹的年纪都大,却跟大哥辈分相同,爹爹平白高了他们一辈,这不乱套了么?”

说着,偷偷的笑了起来。

老太太想了想,觉得安容说的有理,“那该怎么送?”

安容一耸肩,“那些是大哥的师父和师兄,当然大哥去拜访了,把礼物预备上就成了,过不了几天大哥也该放假了,晚几天不算什么。”

二老爷脸色微微沉,他还想趁机和那些大臣套套交情,没想到就这样被阻拦了。

看安容的眼神带着探究,还有了些寒意,今天是第二次打乱他的计划了。

等大夫人和二房的人走后,沈安姒就问安容在琼山书院的事,夏荷的口才好,说的可比小厮有趣的多,简直把安容刻画成了一个英勇就兄的好弟弟形象。

安容脸火辣辣的,“哪有那么夸张。”

沈安姒惋惜道,“早知道我就和你们一起去归龙山了。”

进了书院,不知道和多少人说了话,老太太也没罚她们,还得了夸赞。

而她们在府里,想着,沈安姒好奇的看着安容,“四妹妹,你书房桌子上的那首诗是谁写的?”

安容茫然的看着她,“哪首诗?”

沈安姒把诗读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

读到这里,沈安姒抬眸看着安容,“这首诗没有写完,我们在书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五妹妹还把花瓶给打碎了,会须一饮后面是什么?”

“我一时想不起来了,”安容耸肩。

沈安芙一脸向往,“不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仅仅几句就感觉到他是个豪迈磅礴之人,你不知道我们几个在书房里,就跟被猫挠了似地,不读不快,你倒是说这诗是谁作的啊!”

安容想了想,“好像叫李白。”

沈安姒轻陇烟眉,一脸的怀疑,“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从没有听过这么个人,这般才情洋溢之人,不可能是个碌碌无为之辈。”

孙妈妈想了想道,“朝廷倒是有个武将叫李黑,不知道他有没有兄弟?”

☆、第五十六章 药方

安容捂嘴笑,前世她也以为李白是李黑的兄弟,可惜李黑只有个妹妹叫李柏,此柏非彼白。

至于问安容诗词是怎么来的,她还真回答不出来,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清颜误会她了,反正玲珑阁诗词的书多,要想知道,自己找吧。

玲珑苑在修葺,人来人往,安容就没有回去了,就在老太太这里玩。

外面,七福迈步进来,行礼道,“老太太,柳大夫求见。”

老太太眉头微挑,不知道这时辰柳大夫来做什么,摆手道,“请他进来。”

一刻钟后,柳大夫来了,神情焦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老太太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担忧的问,“柳大夫这是怎么了?”

柳大夫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给老太太行礼后,望着安容道,“四姑娘是不是把雪荣丸的秘方卖给了济民堂?”

老太太脸一沉,不悦道,“柳大夫何出此言,安容既然把方子给你了,也拿了你的股,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么还会把秘方卖给济民堂?”

柳大夫自知失言,可是他也是急的,忙赔礼道,“老太太息怒,我也是一时着急才说错了话,四姑娘的为人我信的过,可济民堂今儿也推出了雪荣丸,而且价格比咱们铺子的便宜两成,本来好好的生意,今儿一落千丈了,我也买了两粒试了试,确实与雪荣丸一般无二。”

老太太脸又沉了三分,手里的佛珠拨弄着,柳大夫继续道,“除了雪荣丸,其他几种药丸也都卖了,甚至还有几种是铺子里没有的。这些日子,柳记药铺生意蒸蒸日上,今儿就像是被打进了深渊。我实在是想不通,难道除了四姑娘外。京都还有别人有雪荣丸的秘方?”

这一点,柳大夫是不信的,怎么就那么巧了,偏偏在柳记药铺生意红火,压过济民堂时,济民堂也开始卖雪荣丸了?

老太太也觉得可能是府里出了事,捏了捏安容的手,吩咐道。“你把记载秘方的书拿来给柳大夫看看。”

安容瞅了瞅芍药一眼,芍药忙回了玲珑苑。

两刻钟后,芍药气喘吁吁的跑了来,脸色刷白,“四姑娘,箱子里没有书!”

柳大夫惊坐了起来,脸色更差,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对劲了,倒是安容气定神闲的挨着老太太坐下,“祖母。你让屋子里的小丫鬟都退出去,我有话要说。”

孙妈妈不等老太太吩咐,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叫了出去。红绸红袖亲自去门口守着。

屋子里只有安容几个,信不过的只有沈安芙和沈安姒,安容望着两人道,“二姐姐,三姐姐,这么大的事,你们听过后,可不要乱说。”

老太太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也出去玩会儿。”

两人脸色微变。怎么不叫六妹妹也出去,可是沈安溪比她们更急的站了起来。显然没打算听。

屋子里走了个干净,柳大夫一头雾水的看着安容。心却忽然安定了。

老太太拍了拍安容的手,安容笑道,“柳记药铺和济民堂是竞争对手,他们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就不能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柳大夫不解,“四姑娘有证据证明那秘方是济民堂使了手段?”

安容点点头,“我早知道记载秘方的书籍丢了,算算日子也有几天了,足够济民堂研制一批药丸,一举打败柳记药铺。”

说着,顿了顿道,“不过,我放在箱子里的秘方并不是真的,里面缺少了一味药材,还有四种药材的分量不对,药效有,但是绝对没有雪荣丸效果的一半,外形和味道没有差别,但是服用过后,要不了三天就有了对比,我想柳大夫有这耐性看一场好戏吧?”

柳大夫眼睛迸出光来,捋着胡须大笑,“四姑娘好手段,秘方这样的东西,确实记在脑中最稳妥,这三日,我就不卖药丸了。”

安容不赞同道,“柳记药铺该怎么样怎么样,只是我屋子里有了贼,这事该好好查查了,也不知道济民堂出了多少钱,买了我一本药书?”

老太太脸色阴沉,府里竟然有贼,要不是安容机警,侯府如何跟柳记药铺交代,望着安容,“你知道内贼是谁?”

安容摇了摇头,“我知道时药书已经丢失了,我没有说,就是怕打草惊蛇,错过了好戏,我想济民堂丢了脸面,不可能会忍气吞声,到时候肯定会找上门来的,咱们就坐等狗咬狗吧。”

老太太连连点头,看向柳大夫的眼神带着笑,“柳大夫的夙愿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老婆子提前恭贺柳大夫了。”

柳大夫有些坐不住,脸色尴尬,“惭愧,方才我还质疑四姑娘,柳记药铺能打败济民堂全仰仗四姑娘的妙计。”

说着,竟给安容作了一揖。

安容没有避开,一来是受了委屈,二来她确实帮了柳记药铺一个大忙,她受的起。

想到济民堂和侯府的暗贼,安容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看的柳大夫背脊都发凉,沈四姑娘绝非面上看的那般温婉!

秘方的事又岂是个闺阁女子想的出来的?

“听说济民堂假一赔三,柳大夫,咱们要不要趁机赚上一笔?”安容笑的宛如盛开的牡丹。

柳大夫眼前雪亮。

老太太脸上带笑,她一直以为安容是个纯善的姑娘,如今看来,也是颇有手段的,连她都不得不折服,原还担心她会被人欺骗,是她多虑了。

对于欺上门来的人,老太太也不会心软,不过她行事很慎重,“济民堂真的说他们卖的雪荣丸与柳记药铺一般无二?”

柳大夫重点头,“老太太放心,这话济民堂掌柜的是当着一群人的面说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上门质问。”

安容笑看着孙妈妈道。“既然这样,那孙妈妈就把那三千两给柳大夫吧,让他代我挣上一笔。将来拿来做好事也成啊!”

柳大夫有些抹汗,嘴角的笑都很吃力。他打算买上一千两就差不多了,四姑娘的手笔未免也太吓人了吧,“买这么多,只怕济民堂到时候会翻脸,他身后的势力不小。”

老太太也不赞同,万一银子打了水漂可就不划算了,可是安容不赞同,“祖母。济民堂若是言而有信,咱们就挣一把,若是他们翻脸,那就是砸自己的招牌,三千两就让他们毁了百年的招牌,还不划算么?至于济民堂身后的势力,没错,是不小,可是咱们的也不弱,咱们可没有说他是偷窃。是小人行径,不过是作为一个顾客买东西而已,没谁规定柳记药铺就不能买济民堂的东西了。不但要买雪荣丸,还要买别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