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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264)

沈安北咳了一咳,脸皮有些燥热。

“不是我找你有事,而是二弟他惨了,”沈安北轻叹道。

安容低敛着眉头,听到沈安北的话,她抬头看着沈安北,“好好的二哥他怎么了?”

方才还一起去逛街,现在又有事了,逗她玩呢?

“不是二哥又遇到庄王世子要比试,最后被打了吧?”安容笑问道。

在安容记忆里,貌似沈安闵最倒霉的一回,就是被庄王世子打了。

沈安北摇了摇头,“不是庄王世子,是三叔。”

安容听得一愣,眼睛猛眨了几下,“为什么三叔要打二哥?祖母不管吗?”

沈安北拉着安容朝西苑走去,一边道,“三太太没敢告诉祖母呢,我们走快些,希望二弟没挨打才好。”

路上,安容问沈安北,“大哥,你能说重点吗,二哥怎么惹怒三叔了?”

沈安北忙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沈安溪拿了一封信去找三婶儿,肚子一时不舒坦,就走开了,三婶儿还当那信是给她的,就拆开了,谁想到是个姑娘写的。安容,‘烤鱼’是谁?”

安容听得呆愣愣的,“什么烤鱼?”

“那封信的落款之人。名叫‘烤鱼’。”

沈安北很无奈,娶这样的怪名字。谁猜的出来是谁?

安容听明白后,满脸黑线,哭笑不得。

且不说这个落款吧,这信到底写了些什么,叫三叔大发雷霆,新年第一天就舍得打二哥啊?

安容表示,对信的内容极其感兴趣。

沈安北表示,他只知道那是一首情诗。

安容抚额。说到情诗,安容还能不知道谁写的?

弋阳郡主呗!

她还会写情诗,安容表示,她想偷看的心更迫切了。

安容知道三老爷为什么要打沈安闵了。

肯定是三叔质问“烤鱼”这么优雅符合吃货性子的大家闺秀是谁,沈安闵死都不肯招认,三叔才气的要打他的。

只是,“为什么三叔让你来找我?”

安容望着沈安北问道。

沈安北笑道,“三叔问闵哥儿的小厮,他不肯说,只说你知道。三叔没办法,才让我来找你。”

安容就这样被拖下了水。

等进了西苑,刚饶过屏风。安容就瞧见三太太拦着愤怒的三老爷,让他别打沈安闵。

沈安闵跪在地上,动都不动。

安容进去后,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二哥,她是‘烤鱼’,你是什么?”

沈安闵脸颊一红,弱声道,“我是‘烤肉’。”

安容。“……。”

原谅她吧,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三老爷气的心肝疼。“‘烤肉’?我看我真该把你给烤了!”

三老爷气啊,自己的儿子多好。多么的奋进,谁想到他居然和人偷偷来信,听下人说,差不多每隔一日就有一封信!

信写的中规中矩就罢了,偏还弄什么烤鱼烤肉。

三老爷一想到那信上说她昨儿吃了什么菜,味道怎么样,三老爷就心口憋闷。

然后就想打沈安闵了。

三太太舍不得儿子挨打,可是也是气的慌。

沈安溪倒是不在,这会儿,三太太最记挂的还是女儿。

沈安溪来葵水了,还是第一次。

安容笑完,朝三老爷迈步走过去。

三老爷当着安容的面,没有那么生气了,他知道安容对沈安溪和沈安闵好,她知道沈安闵的信,却不阻拦,至少说明对方不错。

安容侧了身子,在三老爷耳边嘀咕了几句。

三老爷的脸色顿时怪异了起来。

三太太则怔怔的看着安容。

安容耸肩轻笑。

三老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里的鸡毛掸子一丢,刚巧丢沈安闵跟前。

三老爷没说话,迈步走了。

三太太回头瞥了沈安闵一眼,眸底就一个意思:果然是她儿子,有福气,眼光不错。

不过三太太又想到那“烤鱼”,脸皮抽了一抽,希望这只是他们怕露陷伪装的,千万别是真的才好。

正巧丫鬟来寻她,三太太就走了。

等三太太一走,沈安闵忙站了起来,拉着安容问,“你跟爹娘说什么了?”

安容笑的前俯后仰,“二哥,你和她绝对是天生一对,烤鱼烤肉,真亏得你们想的出来。”

安容说着,眸光落到桌子上的信件上,想要去拿。

沈安闵快安容一步,拿在了手里,捏成了粉团。

满脸羞红的他,恨不得去钻地洞才好。

安容没有恼怒,而是低低一笑,“还能说什么,如实告诉三叔呗,‘烤肉’的面子小,但是‘烤鱼’的面子大啊。”

看着安容那满含捉趣的眼神,沈安闵欲哭无泪,只央求安容别把这事告诉弋阳郡主。

不然她非得恼了他不可。

他可不想再大半夜的偷偷去厨房烧菜,一大清早的派人给她送去了,跟做贼似的。

女人,绝对不能得罪,不然吃苦受累。

☆、第二百七十五章 红豆

沈安闵吓了好一通,但是事后想想,也觉得不错。

要是他跟三老爷三太太说,“烤鱼”是弋阳郡主。

三老爷三太太会信才怪,指不定还会骂沈安闵败坏弋阳郡主的闺誉。

但是安容说,三老爷三太太信。

两人也没说不许沈安闵和弋阳郡主再书信往来了,沉默,代表了纵容。

安容朝沈安闵道喜。

沈安闵则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沈安北身上,“大哥,我的事爹娘不管了,你的事呢?”

沈安北狠狠的捶了沈安闵一拳。

才巴巴的看着安容,也不知道怎么说。

安容便心底有气了,大哥,你懂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她是周老太傅的孙女儿,你就不知道跟着周少易屁股后面进周府串门吗?

串着串着,不就熟了?

脸皮太薄,可就别怪她出馊主意了。

“大哥,人家都抱你胳膊了,你叫她对你负责呗,”安容脸不红气不喘道,

沈安北眼珠子瞬间睁大。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眼珠子没差点瞪出来。

安容觉得还不够,她琢磨着要把荀止送给她的《列女传》送给沈安北,让沈安北拿去送给周婉儿。

沈安北恨不得转身便走,再说下去,他都怀疑安容要他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是你亲大哥啊,”你这不是将我往火坑里头推吗?

安容努了努鼻子,“大哥,你就是脸皮太薄了,你现在还是在学院里,你这样进入官场哪行啊?”

沈安北沉默了。

安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好几眼,转身去找沈安溪去了。

进门。安容便见到沈安溪一双哀怨的眼神。

“四姐姐,你都没把我当亲姐妹,二哥的事。你都不告诉我,”沈安溪恨恨道。

安容笑着走过去。“我以为六妹妹你知道呢,那可是你亲哥,又天天见面,你还天天往他书房跑。”

这样都不知道,还来质问她,委实不应该。

沈安溪顿时不说话了,撅着嘴道,“二哥他不信任我!”

安容笑道。“也不怪二哥不信任你,谁叫你有话都跟三婶儿和祖母说的了,二哥哪敢告诉你啊?”

沈安溪嘴巴更撅,“我保证不说还不行么?”

安容捂嘴笑,“二哥肯定怕你威胁他给你做吃的。”

沈安溪彻底腌了。

“那‘烤鱼’是谁?”沈安溪问道。

安容摇摇头,“我不说,你去问二哥去。”

沈安溪气的要拿帕子打安容,谁想一动,肚子就一阵揪疼。

沈安溪脸红了,“娘说我长大了。长大的感觉真不好受。”

说完,斜了安容一眼,眸底有笑。

安容脸也红了。要不是她肚子难受,安容真想挠死她。

沈安溪笑话她第一次来初潮,吓哭的事。

安容跺跺脚,转身走了。

从西苑出来,安容没想到会在半道上碰到沈安姒。

安容眉头轻皱,她不是应该陪着祖母看戏吗,怎么会在这儿?

安容继续往前走。

沈安姒站在那里等安容,等安容走近,她抬起绣帕擦拭鼻尖。

手背上。有两条结痂的疤痕。

安容瞧的好笑,那是她吩咐冬梅偷信件的罪证。之前一直用帕子捂着,这会儿倒好意思给她看了。

安容没有福身。只那么看着沈安姒。

沈安姒眉头一扭,颇带了些责怪的意味道,“四妹妹,你怎么和我那么见外了,连惯常的问候都没了?”

安容手拨弄一旁的树叶,笑道,“以前,侯府姐妹情深,连嫡庶都不分了,这几日,我重温了一下侯府家规,上面写着,庶出要给嫡出见礼,我想三姐姐没忘记吧?”

沈安姒脸色一僵。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安容了。

说忘记了,那她就要重温侯府家规。

说记得,方才说的那话可就太可笑了,她一个庶出的姐姐,哪有那个脸皮叫嫡出的妹妹给她见礼?

安容就那么站着,等着沈安姒给她福身。

“家规我都记得,只是以前一直都是四妹妹你先给我福身……,”沈安姒笑道。

安容低低冷笑,“是啊,以前都是我先不守规矩,以至于有些人都忘记我才是侯府嫡女了,什么样的手都敢往我屋子里伸,我是心软,才只下了些痒痒药,我若狠心,会直接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