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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262)

沈安北长长的笑了一声,他知道安容不是那么闲的无聊的人,果然有事呢,“有话和大哥直说就是了,还用拐弯抹角?”

安容点点头,也很长长的叹了一声,结果惹来沈安北拍脑门,“新年第一天就叹气,不好。”

安容撅了撅嘴,“写不写?”

沈安北默,他敢不写么?

沈安北写了份请帖,写了几句祝贺的话,再就是听安容的话写了两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字:羊皮。

沈安北不懂,但是萧湛懂。

他给安容的地图就是羊皮的,羊皮代表了侯府的密道。

虽只有两个字,却是告诉萧湛侯府密道有事,她急着找他。

安容陪着老太太坐了一会儿,算算时辰,才借口回玲珑苑。

安容带着芍药离开,半道上,安容吩咐芍药道,“我有事。你先回玲珑苑。”

芍药眼睛轻眨,瞅了瞅不远处的假山,很明白的点了点头。

安容进了假山。就被吓了一跳。

萧湛冷不丁的站出来,险些把安容吓死。

安容拍着胸脯等着他。“拜托,你能先吱一声吗?”

萧湛望着安容,眉头轻蹙。

安容扭眉不悦,恨不得转身就走。

萧湛从袖子里掏出一些银子,在假山上一划。

“吱,”假山中出现吱吱声,像极了洞里的老鼠叫。

安容浑身恶寒。

胆子大的她,一把推开萧湛。迈步朝里走。

萧湛跟在身后,嘴角轻轻上扬。

安容嗅着鼻子,神情很不虞,这该死的贼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又偷烧鸡了!

萧湛不懂安容叫他来所为何事,只问道,“你让我来是?”

安容打开密道,才道,“我可能发现宝藏了。”

萧湛微微一愣。

安容打开火折子,朝之前去过的地方走去。

很快。安容就见到了之前的二十几个大箱子。

安容走过去,一把将大箱子摔倒在地。

顿时,一屋子的灰。呛的人直咳。

但是满屋灰尘中,一地灿烂的金叶却极其的晃眼。

安容有些得意。

他湛王不是很厉害,很不可一世么,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见安容那眉飞色舞,喜不自胜的模样,萧湛只能在心底摇头轻笑。

安容蹲下来捡金叶子,准备很充分的她,还从袖子里拿了一个大袋子出来。

萧湛,“……。”

见萧湛愣站在那里。安容重重的哼了一声,“金叶你全部拿走。还指望我一个人给你慢慢捡?”

萧湛眉头一挑,“你让我全部带走?”

安容顿时气的噎住。她当然不愿意了,见者有份,可是他要真带走,她还能不让吗?

想带走,行。

但是要答应她一个简单的条件。

安容要退婚。

只要萧湛答应退婚,这里所有的金叶,她一片也不要。

整个侯府,估计也只有她能做到面对这么多财帛不动心了,要换做旁人,哪怕皇上下令,少说也会留下一两个箱子。

萧湛脸色顿时黑了下去,浑身一股子寒气咕咕的往外冒,原本就阴冷的密道,更冷了。

安容吓的缩脖子,她觉得她可能会被杀人灭口。

但是要她改口,她才不!

安容就是这样的死倔,把手里的袋子搁下,跑到大箱子旁站着,不说话。

萧湛已经拿安容无可奈何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打消退亲的念头?”萧湛叹道。

那一声喟叹,听到安容心都漏跳了好几拍,好像很慌乱,很于心不忍。

安容抓住箱子角,头低低的。

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

尤其是萧湛的脚步声,像是走在安容的心尖上。

萧湛蹲下捡金叶。

安容继续站在那里,她瞧了一会儿后,觉得自己傻看着不是个事,早点捡完,早点儿离开才是。

安容蹲下来帮忙。

地上金叶很多,很快,安容就捡了二三十片。

两人越靠越近,最后伸手去抓同一片金叶。

萧湛抓住了安容的手。

安容慌乱无措的要收回来,但是萧湛紧紧的抓着,安容怎么样都抽不会来。

“这辈子,我只娶你。”

兀的,传来萧湛醇厚如泉的声音。

安容如遭雷劈,只觉得被抓的手有一阵激流从手传到心底,再传到脚底心和发梢。

安容整个人都燥热了起来。

一张脸火热如炭。

“我,我不能……。”

安容话还没说完,就被整个的拉到了萧湛的怀里。

萧湛紧紧的桎梏着安容,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又是顾家大姑娘是吧,我去杀了她,好绝了你的念头!”

说完,萧湛放了安容,转身便走。

☆、第二百七十三章 精致

安容吓了一惊,忙追过去拦下他,“我,我没说是她!”

“这回又是什么理由一定要退亲?”萧湛问道。

安容嘴张着,就是说不出来话,她压根就没想到什么理由。

“我配不上你,我缺点一堆,”安容低声道。

萧湛微微蹙眉,“哪里配不上?改了不就行了?”

“我死不悔改。”

安容急急道。

萧湛气笑了。

他伸手捏了安容的脸颊,笑的很欢畅,“这真是个大缺点。”

安容囧了,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才好。

她头低低的,那是一种想钻地洞的表情。

她为什么一遇到他就脑袋缺弦,说话做事容易不经过大脑?!

安容闷头捡金叶。

方才的话题,安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这可是退亲绝佳好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萧湛知道安容的意图,他笑道,“这钱不是给我的,是舅舅和皇上的,我可以帮他们寻找,但不会为了他们答应你退亲的要求,你要真想留下一半金叶,我可以跟舅舅说。”

安容嗓子一噎,抬眸望着他,“你觉得你舅舅会答应吗?”

萧湛嘴角微微上弧,“我想武安侯会倒贴不少银子。”

安容顿时气的心口疼。

她已经够烦躁的了,他还在那里说风凉话!

谁不知道萧大将军性子冷,做事果断,和他谈钱,你就要有没命的心理准备。

这钱是武安侯府密道里的不错,可是却是前朝钱家所留,大周推翻前朝。这些东西都应该充公归朝廷所有。

而且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真要。你敢不给吗?

安容明知道鸡蛋碰不过石头,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你有证据证明这是钱家所留。而不是我祖父或者父亲放在这里的?”安容质问道。

萧湛把玩着金叶,笑道,“价值百万的金叶,武安侯如何跟皇上解释?”

安容笑了,唇齿相讥道,“萧国公府的钱财都跟皇上一一交代了吗?”

萧湛嘴角轻轻抽,他没料到安容的嘴皮子会这么利索。

萧湛没有说什么,只有几个字。“这是金叶锦。”

虽然只有五个字,却叫安容无话可说。

因为金叶锦前朝才有,虽说大周也有,安容只知道穿在庄王府和惜柔郡主身上。

武安侯府有这么多,而且都化成了灰,说出去谁信?

任是安容如何舌灿莲花,如何狡辩,都敌不过金叶锦这三个字。

不过安容又笑了,“这只是金叶而已,你见到金叶锦了么?在哪儿?”

声音如雨滴碧荷。声声清脆。

安容更是手抓一捧灰,很是得意的往下掉,正巧全打在金叶之上。

大哥。你拿这些灰去,谁认得是锦缎?

萧湛,“……。”

安容眉眼斜飞,清澈水润的眸底就一个意思:东西还在本姑娘的地盘上呢,想顺畅的拿走,就得答应本姑娘的要求。

本姑娘就是这么好说话。

萧湛无奈轻笑,“你是在威逼我退亲?”

“你知道就好,”安容胆子很肥。

但是很快,安容就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萧湛抽出腰间的软剑。显然,也是学安容威逼。

安容正不知道怎么办好。萧湛却将软剑丢了。

他开始宽衣解带了。

安容眼珠子瞪圆了,声音都微微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萧湛解下绣着精致木槿花的玉腰带,抬眸看着安容,似笑非笑道,“你不懂?”

安容一脸燥红。

心中腹诽道:我怎么不懂,我比你懂的多的多!这一世你还是个雏,我却记得前世所有啊!

安容气呼呼的道,“说的好像你懂似地。”

说完,见萧湛面具没有遮住的地方脸有些红,安容决定加把劲。

她手指一掐,笑的春风得意,“你不是知道我会占卜算命么,我算出你还没近过女人的身,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两句,你要慎重,轻易破身,有杀身之祸。”

说着,觉得可信度不够。

安容想起前世她见过清颜的儿子,他大腿内侧有个梅花印记,她还夸过漂亮,长在女儿家身上会更美。

萧锦儿笑说,随了他爹。

所以,安容道,“你大腿内侧是不是有梅花胎记?”

萧湛,“……。”

安容有些飘飘然了,重活一世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可以调戏湛王啊,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安容怕得意的过了火,清了清嗓子道,“有些事,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