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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嫡(113)

安容已经两次坐马车身临险境,有些恐惧坐马车了。

可是比起坐马车,她更讨厌骑马,看出安容的恐惧,萧湛检查了下马车道,“马车很安全。”

安容脸颊微红,爬上了马车。

芍药还晕着,马车颠簸了会儿,她便醒过来了,第一件事便是抱着安容哭,“吓死人了,奴婢还以为会摔成肉泥,我还活着,呜呜呜……。”

安容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没事了,我们都好好的。”

芍药吓坏了,安容宽慰了她好一会儿,她才收住眼泪。

很快,马车就到了平地上,也没有那么颠簸了,安容心也松了不少,不过一想到袖子里的木镯,安容愁啊。

怎么就那么不长眼的踩到了呢。

见马车里有水囊,安容把袖子里用手帕包着的木镯拿出来,用水清洗。

芍药不解的看着她,“这镯子不是给小七了吗,怎么在姑娘这里?”

安容抬眸看着芍药,扯了扯嘴角,“这木镯本来好好的,我不小心踩了一脚。”

芍药拿过木镯看了看,挠了挠额头,小七脖子上的镯子她也只是随意瞄了一眼,乍一眼看,还真的好像小七的镯子,可是明明挂在小七脖子上,小七回家了,姑娘不可能拿到的。

“一只木镯子而已,坏了就扔了呗,姑娘还洗做什么?”芍药不解,木镯子很便宜,几文钱就能买一个。

安容翻白眼,以为她不想呢,可这是人家传家宝,许是人家祖上穷,用木镯当定亲信物,代代相传的,传家宝论的是意义,不是价值多寡。

安容瞅着那小小木镯,越看越纠结,这么小的木镯,能戴的进去吗,倒像是给出生的小孩戴的一般。

安容左右瞄瞄,伸手试试。

安容是笃定戴不进去的,可是真试的时候,却感觉到木镯子在变大,很顺利的就套了进去。

残破的木镯戴在白皙似藕节的手腕上,对比鲜明。

芍药瞧的呆住,双眼泛光,“真的是传家宝,好神奇,那么小都能戴姑娘手腕上,奴婢也试试。”

安容也觉得神奇,可是再等她想摘下来给芍药的时候却怎么也摘不下来了。

芍药呆呆的看着安容用力的往下掰那木镯,很快手背上就被勒出来红印子。

“好像摘不下来了,”芍药呐呐声道,只要能戴上的镯子都能取下来啊。

安容急的一脸赤红,用力拽了数次,手背火辣辣的疼了,镯子还是取不下来,安容急的快哭了。

叫你手欠想试试,现在好了,取不下来了,安容用力的捏,想将木镯子捏断,可是木镯子很坚固,安容用同样的力道,金手镯都变形了。

芍药瞧了心疼,这要再扯下去,姑娘的手要脱掉一层皮,忙阻止了她。

安容见了手腕就想哭了,这是人家的传家之物啊。

听到马车外面,沈安闵再向萧湛道别,“荀兄,不知府上在哪儿,明儿我找到木镯子,好给你送去。”

“城东荀府。”

说完这一句,萧湛骑马走远。

落日余晖撒在他身上,整个人蒙着一层淡淡的光芒。

安容见了就头疼,你家的镯子怎么办,取不下来了。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侯府门前都点上了灯笼。

守门小厮瞧见一辆不知名的马车走过来,还以为是侯府马车,看了一眼,便大失所望。

等马车走近,小厮瞧见沈安闵,见他一身狼狈不堪,头发凌乱,浑身是土的样子。

小厮吓了一跳,忙过来帮着牵马,问道,“二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总管派了人去琼山书院接你们,怎么没碰到?”

沈安闵下了马车,道,“许是天色黯淡,没瞧见我们吧,我不碍事。”

沈安闵想说安容有事,只是想起安容的叮嘱,不许说她被人救的事,沈安闵想想也是,被个外男给抱了,有碍清誉,尤其是这会儿萧家和裴家还抢着要娶安容。

小厮听沈安闵说没事,稍稍放心,可是再见安容和芍药下马车,小厮心跳差点停了。

“四姑娘,你……,”小厮悚然问道。

安容也知道自己很狼狈,方才还用帕子擦了擦脸,估计之前更难看,“没事,就是之前马车受了惊吓,被甩了出来。”

小厮脸色苍白,被甩了出来,那是多大的危险,怎么四姑娘说出来,总有点儿渗人的感觉,好像就是吃饭噎了一下。

安容说的轻巧,可是小厮却不敢真当做没事,赶紧进府去禀告侯爷和老太太。

芍药扶着安容进府,这会儿心里总算是踏实了,昂着脖子质问小厮道,“之前是谁传话说世子爷摔断了胳膊,害的姑娘着急忙慌的跑去琼山书院,错过了梅花宴!”

小厮一脸尴尬,忙代人赔罪认错道,“四姑娘息怒,明东已经挨了二十板子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今儿负责守门,可昨儿夜里吃了凉风,有些腹痛,精神没法集中,所以听话才没有听清楚,害的姑娘和老太太受了惊吓,不过今儿幸好四姑娘去了琼山书院,不然……。”

小厮没敢继续说,但是安容闻出点别的味道来。

还有一脸八卦的芍药,双眸崭亮,“是不是梅花宴上出事了?”

ps:像楠竹这样送礼的,我也是醉了o(n_n)o哈哈~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拖累

小厮点点头,看安容也一脸好奇的模样,小厮才道,“不知道谁跟府上有仇,在大姑娘和三姑娘坐的桌子上的酒水里下了春药,两位姑娘差点在长公主府寻了短见。”

安容一脸怔然。

芍药嘴巴张大,几乎能塞进去一个双黄咸鸭蛋。

等芍药再问的时候,小厮就摇头了,“老太太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许说一句,奴才只知道大姑娘嫁不成宣平侯府二少爷了,可能会嫁给宣平侯世子,三姑娘或许会嫁进裴家,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小厮说着,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身望去,就见到小厮领着柳大夫进来。

柳大夫瞧见安容,上下扫视了好几眼才道,“四姑娘这是怎么了?”

安容讪然一笑,“在琼山书院下山的路上摔了一跤,柳大夫怎么这会儿还来府里?”

柳大夫见安容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便道,“府上三姑娘在长公主府落了水,受了凉,这会儿正在发高烧。”

柳大夫说完,觉得自己身为大夫在路上磨蹭有违医德,便朝安容告辞,随着小厮快步去内院。

安容晕乎乎的,一边嫁进裴家,一边落水发高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容心底积满了疑惑,带着芍药,匆匆忙赶到松鹤院。

老太太没有在正堂,而是在卧室床榻上,安容去的时候,红袖刚伺候老太太喝完药。

夏荷瞧见一个小厮站在屏风处,正要呵斥呢,却发觉是安容,还一身的狼狈,想起之前小厮来传的话。夏荷看安容的眼神带着焦急。

“四姑娘,你先出来,”夏荷朝安容行礼后。道。

安容点点头,她现在这样子,不合适进去给老太太请安。

在暖阁里,安容望着夏荷道,“祖母她怎么了?”

夏荷朝内屋看了一眼,叹息道。“这两日老太太原本就有些积火。先是大夫人诰命封号被夺,又是九姑娘和三姑娘烫伤切了手,上午又是三姑娘为了梅花宴毒害六姑娘。下午又遇上大姑娘和宣平侯世子……”

“当时老太太听到这事,就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就又听到三姑娘和裴家少爷的事,老太太当时就气吐了血。”

夏荷说着,见安容脸色苍白,忙道。“四姑娘别急,侯爷请了太医院孙医正来给老太太诊脉,说老太太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急怒伤身,要修养几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奴婢怕姑娘这一身狼狈,让老太太提心吊胆。才斗胆拦下了姑娘。”夏荷赔罪道。

安容怎么会怪夏荷,她心里向着老太太。安容觉得她好还来不及呢。

松鹤院有安容备用的衣裳,安容去换了身,再重新梳洗打扮一番,才进老太太内屋。

老太太靠在大迎枕上,有气无力,双眸失神。

孙妈妈在一旁劝了好些话,老太太都无动于衷,仿佛没听进去一般,孙妈妈也泄气了,老太太这是在自责啊。

老太爷活了一辈子,就希望沈家能在京都立足,成为一流的世家。

本来在四姑娘的帮助下,侯爷会平步青云,三老爷也官升两级,世子爷更是觅得良师,侯府名声正旺。

谁想就有那些拖后腿的,大夫人偷窃女儿秘方被皇上剥夺了诰命封号,大姑娘和三姑娘又在梅花宴上出了事,还是那样有损清白的丑闻。

这会儿只怕人人都在议论武安侯府了,再好的名声这会儿也臭了。

连着四姑娘的名声都受到了拖累。

安容坐到床榻边,唤了好几声祖母,老太太才抬头看着安容,问的第一句话就让安容摸不着头脑了。

“你约裴家少爷谈退亲的事了?”老太太问道。

安容坐在床榻边,眨巴着眼睛,扭着眉头看着老太太,不懂她为何这么问,还是摇头道,“没有啊,爹爹说萧家和裴家争,谁赢了谁娶我。”

被人当货物一样争来抢去,安容心情很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