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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是饭票(14)

杨九道:“你可知道着急了?还好前几日我就□□雨帮你收拾东西了。”

“二哥信里都说了甚么,要不要紧?要不,咱们从这儿请个大夫回去?”

“……这山高水长的,谁肯背井离乡那么远的去给人瞧病?你也不用多想了,二哥自然会办得妥妥帖帖的。”杨四的神情也不像是很焦虑,只是随手唤了杨九上车,兄妹三个驾车往城里去了。

御舟尚未行至扬州,京城却送来一封急件到八阿哥手上。

正是夜里,八阿哥烫了脚,正倚了迎枕靠在床上假寐。河水轻轻激荡,船身也微微摇晃,床榻下掉落一卷书,八阿哥就快要睡着了——

石青却在外敲门,“贝勒爷,贝勒爷!”声音压低,却是极坚毅,定要唤醒主子。

八阿哥的随身太监李全儿蹑手蹑脚走近床边,“爷——”方唤了一声,却见八阿哥已经睁了眼,“叫他进来。”

少时石青进来,弓腰低声道:“爷,京里急报。”说罢,从袖筒里面掏出一只小竹筒来,双手呈上。

八阿哥拿过小竹筒,打开,取出里面一小卷儿纸,匆匆一眼扫过,面色一沉,“哼!终归还是如此了!”又将纸条细细看了一遍,咬牙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脱身了么?”将信息在心中转了好几圈,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石青,去你十三爷那儿说一声,借和泰用一下,到江宁给我找个人来。你就跟和泰说,去请大小姐到京城八贝勒府上做客。”

石青领命去了。

不多时,十三阿哥惺忪着眼过来,“八哥,这快半夜了,又折腾甚么来?”

八阿哥瞧他一眼,缓缓道:“你先看看这个。”将手心里团成一团的小纸条儿递给他。十三阿哥不明所以,展开纸条看了,先是迷惑,然后才恍然,“果然!还真是让大小姐说对了。”

八阿哥面露讥诮,“人家瞧不上你八哥我,宁可让自家外孙女半死不活的,也不肯依附在我这没用的皇子身上。”

十三阿哥不敢接口,过了一时,才冷笑道:“等回京了,我倒要请旨去瞧瞧这和硕额驸府上的稀奇!”

八阿哥已经披衣下床,吩咐李全儿将带上船的米酒拿出来,亲手斟了二盏,与十三阿哥慢慢吃了。

“汗阿玛那儿,过几日也该收到马尔浑的请罪帖子了。”八阿哥道:“额娘要是听到这消息,不知又该多难过——”轻轻叹息。

窗外月色清凉,疏疏淡淡照进船舱,十三阿哥偷眼一看,那月辉竟也比不得八哥面色苍白——想来八哥心里是难过的罢?虽然郭洛罗氏不大入八哥的眼,但哪家皇子、宗室不是这样过来的?好一点的,栓婚前就见过面,略知晓些底细;差一点的,配上个性情容貌不合意的,只能默不做声认了。

一时俩兄弟都不作声,只一口一口吃酒。

竟吃得微醺,方散了。

话说大小姐与三位兄长已经离了江宁,启程往西而去。

路途遥远,他们来的时候就是坐的马车,回去时候,除了两辆宽阔马车外,另外还装了满满十大车物品。因他们不是江宁有名的商户运货,城门口儿免不了一顿盘查,杨四前去交涉,使了几两银子,方顺利出城。

大小姐与杨八、杨九同乘一辆马车,两个男孩儿长得一模一样,都穿着杏色的长衫,也不戴帽子,露出一脑袋乌黑的半长头发,还直嚷着:“这些日子可闷坏小爷了!”

大小姐笑,“来了江南一趟,别的好的没学会,倒学会一口一个‘爷’了。”

“这全天下都是半秃瓢儿,小爷这么风姿卓越的一个脑袋,要也成了半秃瓢,该多难看?”

“所以叫你不要来,你还偏不听!”杨八道。他们兄弟长得实在难以分辨,只有笑起来才好分辨些:杨八左脸颊一个酒涡儿,杨九则是在右脸颊一个酒涡儿。俩孩子一样身高,一样穿着,往人前一站,不说不笑,根本分不出来。

“大小姐,你那梵哑铃到底要怎么玩儿?”杨九歪在座位上,问道。

大小姐直笑,“那是乐器,怎么是玩的?”

“乐器?我可从没听过。你会么?看着似乎跟二胡之类差不多,想来是拉的。”杨九说着从座位下面拉开抽屉,将琴盒拿了出来,打开,里面放了一个葫芦样式的扁扁的东西,边上还放了一根弦弓。

“给我。”大小姐伸手,杨九递了给她。就见大小姐左手执了琴身细长的一头,将另一头放在下巴下面,右手执弦弓,搭在琴上,吱吱呀呀拉出几个音来。

杨八、杨九顿时小脸一皱,齐声道:“大小姐你饶了我们罢!”

第11章 危机四伏的夜晚

出了江宁不几日,就进了安徽界内。杨二又写了信来,信中说到阿爸病重,要他们改走水路,早日返家。四兄妹心急如焚,杨四当即决定,让9527等护卫押着大车走旱路,自己兄妹四人包了一条船,沿长江往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