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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779)


“圣上!”严安不愿意,求道,“让老臣去和他一个后辈求和,您这不是……”
圣上将棋盘掀的飞起来,黑白棋子落的满地都是,他指着严安道:“朕现在说话没用了是吧,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严安吓的一惊,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圣上休怒,老臣知错。老臣这就去和宋九歌赔礼道歉!”
圣上满意的点点头。
十月初十,严安派府中的幕僚洪先生到宋府赔礼道歉,吃了闭门羹,洪先生铩羽而归。
十月十二,严安让长子严志纲带着礼去宋府,依旧吃了闭门羹,严志纲愤愤然离去回家,严安在书房等他,问道:“怎么样,见到宋九歌没有?”
“闭门不见!”严志纲在椅子上坐下来,端了茶吃了一口,笑道,“父亲,今天便给宋弈下帖子吧,以求和为名请他来家中做客,再请朝中诸位大人作证,您和宋九歌化gān戈为玉帛,此前所有不快一笔勾销,如何?!”
严安一怔,沉默了一刻无奈的点了点头,道:“要不是因为你的良策,宋九歌也不会这么gān脆利落的辞官,此事你既然早有打算和筹谋,那便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为父只当不知道了!”
“父亲。”严志纲笑道,“事情已然如此,若不能打蛇随棍上,我们何必忙这一通。以圣上的态度,不出半年,宋弈必定会重回朝堂,倒时候还是还了原样,有什么意义!”又道,“更何况,宋九歌整日和烂泥似的,儿子留意他许久了,他从未作假,每每都是烂醉如泥,这样的人就跟那烂根的草似的,轻轻用力,就能将他连根除了。”
严安知道严志纲说的有道理,所以点了点头没有打算再议论此事,而是道:“你前几日不是说派人劫杀崔冲吗,如今可有消息了?”
“走水路不易动手,我已安排妥当,今晚临清知府会在运河沿岸设宴招待崔大人,他和崔大人乃是旧日同僚,颇有jiāo情,所以这一回崔大人必定会赴约,我的人就在那里动手,不出两日,朝中就会收到崔冲命丧的消息!”他说着一顿,又道,“至于秦昆,不出意外后日就能脱困,这一来一去就能争取到半月有余的时间,足够秦昆处理好所有的一切,您就放心吧。”他将时间都算掐的好好的。
严安老怀欣慰,颔首道:“我已经老了,这些事儿就都jiāo给你吧,我专心伺候圣上就成了!”他说着放了茶盅,拿了挂在一边的官服,“宋九歌不在,今儿我当值,和你母亲说一声!”
严志纲应是,服侍严安穿了官府,亲自送他出门,等严安出去,他便回书房以严安的名义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请柬,叫人送去宋府,邀请宋弈今晚来严府赴宴!
没出意外,宋弈将请柬撕成两瓣,叫人送了回来。
严志纲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晃悠悠去请了钱宁,和钱宁无奈的笑着道:“圣上命我父亲与宋大人以和为贵,可我们三番五次的上门赔礼,那宋九歌不但没有同意,甚至连面都没有露,这样下去,圣上恐要以为我们严家没有出力,在敷衍他呢。”
钱宁面色不改,问道:“严公子,你这是唱的哪出啊?”他可不相信严安父子俩真有诚意和宋弈以和为贵,要真这样,他们当初还忙活什么!
“圣命难违。”严志纲无奈的道,“您也知道,我父亲他一向将圣上的话当金科玉律,从未有过不尊不从的时候,您说,现在这情景,我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啊。”
钱宁打量着严志纲,想了想道:“这事儿杂家帮了。”一顿又道,“不过,宋九歌这个人脾性难捉摸,办不成办得成杂家可不保证!”
严志纲颔首道:“您亲自去,那宋九歌无论如何也不敢不给您的面子啊!”
钱宁心里有数,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晚上,他在望月楼设宴请宋弈吃饭喝酒,果然,数日未出门露面的宋弈来了,可等看到宋弈时钱宁也吓了一跳!
虽还是以前的宋弈,疏懒俊逸的样子,可细瞧宋弈的面容,立刻就能明白,这分明就是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这还是宋弈吗,这还是玉树临风的宋九歌吗?钱宁简直不敢相信!
“宋大人!”钱宁请宋弈落座,“不过小事,你何必一蹶不振,你这副样子杂家可真是头一回见!”
宋弈见面前摆着茶,桌子放着酒,他推开了茶盅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饮尽,摆手和钱宁道:“宋某已经不是朝廷官员了,钱公公若不嫌弃,还是唤宋某一声九歌吧,也不枉我们同僚一场!”看似云淡风轻,可听在旁人耳朵里,还满是落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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