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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玉堂(778)


一整个中午,宋府的门前是从未有过的热闹,走了张三来了李四,但凡对严党不满的朝中官员,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走了一遭,也不究宋弈是不是愿意见他们,但是这个过场和态度必须是要摆一摆的。
短短半天,宋弈心灰意冷闭门谢客,在家中痛苦流泪的谣言传的满天飞。
有人暗自高兴,有人惋惜感叹,有人观望质疑,有人同情怜悯……朝堂闹哄哄的都在讨论宋弈是否真的陷害严安这件事……
第二日一早,朝堂上奏疏果然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的吵的不可开jiāo,陶然之被关在锦衣卫的地牢里,也不知是审了还是没审,总之这结果就是迟迟没有出来……都察院更是炸开了锅,好像找到事儿做了似的,弹劾彭尚元,弹劾严安,弹劾夏堰……
而这件事所谓的始作俑者的宋弈和陶然之反而没人管了。
常公公站在宋府的巷子外头犹豫迟疑了许久,圣上派他来安抚宋弈,他总不能不领圣命,可若真让他进了宋府,严安那边又不好jiāo代,常公公站了许久,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宋府的大门,开门的是个黑脸高个的壮汉,堵在门口也不说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杂家是……”常公公眉梢一吊正要自报家门,谁知道那壮汉就很不客气的道,“我们老爷不在。”啪的一声关了门。
常公公吃了个闭门羹,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指着门就骂道:“没眼色的东西,你以为杂家愿意来,杂家可是奉了皇命,你今儿把杂家关在外头,可别后悔!”话落,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杂家非要回去参他一本,都是白身了,还这么狂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得瑟劲儿。”话落,上了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了门更好,他回去不但jiāo差了,还能借机把宋弈骂一顿,这样最好,大家都不难做。
常公公回去果然添油加醋的在圣上面前说了一通宋弈的不是,圣上越听越皱眉,和张澜道:“看来,九歌这次真是伤了心了。”
“不管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总有些难受,圣上不如再给宋大人几日吧。”张澜也觉得奇怪,宋大人这回是怎么了,连圣上的面子也不给了,这样闹下去,最后他就是再回来,也得尴尬了。
适可而止就成了!
谁知道,隔一日宋弈就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望月楼,和自家的连襟祝士林以及好友廖杰在望月楼中喝的酩酊大醉,直到次日一早才被人扶了回家,等到晚上,他又是如此,在天香楼和行人司的几位同僚喝的大醉而归,第三日,又在薛镇扬家中饮酒,喝醉了还发了一通酒疯,指着宋太太的鼻子,说她晦气!
这样连着三天,宋弈借酒浇愁,自bào自弃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平日有些jiāo情的人便纷纷来邀他喝酒,开解宽慰,而宋弈每邀必去,每去必醉,每醉必要拍着桌子将严安大骂一通:“他就是和陶然之预谋好的,想要陷害宋某!严安他就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他休要再给本官机会,若不然本官定叫永世不得翻身!”
话自然传了出去,有的拍手称快,有的却觉得宋弈又惹了大祸了,如今他是无官无职的白身,怎么还这么高调的骂严安,岂不是往枪头上撞嘛!
“圣上!”严安陪着圣上在后殿下棋,下了一半他欲言又止,圣上不耐烦,道,“你有事就说,吞吞吐吐作甚!”
严安便在身上面前跪了下来,道:“圣上,那宋九歌每日出去吃酒,吃酒便吃酒吧,还每次都要把老臣骂一顿,骂的实在不堪入耳,微臣实在是……求圣上做主,替老臣出口气!”
“他受了委屈,骂就骂了,你就当没听见好了。等改明儿朕让张澜亲自走一趟,让他不要骂你了成不成。”圣上指了指棋盘,道,“快下,快下!”
严安凄凄哀哀的起身坐下,还是忍不住道:“这事儿原本是老臣受了冤屈,怎么现在就成了宋九歌蒙冤似的,老臣这是在给他背黑锅呢,他不知道感谢。圣上,他说他自己受了冤屈,说别人不分青红皂白……他要真说别人也就罢了,可他这样说分明就是隐指圣上,这事儿,老臣实在是气不过他。”
“严怀中。”圣上连名带姓的喊严安,“这事儿等陶然之招了不就有答案了,你什么人朕清楚,九歌什么人朕也清楚的很,你们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们闹成这样,让朕很为难!”他说着一顿,语重心长的道,“你能不能不要让朕操心这事儿,你年纪大见识多心胸阔,吃点亏去和九歌求和,这事儿就当过去了,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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