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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503)

入正殿后,宫人侍奉在侧,比起郡主府的婢女小厮还要多,她扫过一眼,记在心,人有些过多,到时打发些去。

正殿可议事可待客,琉璃作瓦,雕梁画栋,明亮的地砖可照清人的模样。林然瞧着这里无趣,太过庄严,就道:“我们去旁处看看。”

穆凉听之任之,也无方才的怒颜,由她牵着,往殿后而去,乌泱泱的宫人远远跟着,不敢跟着太近。

两人绕过正殿,见识到东宫之巍峨宽阔,漫步而走,也不觉得累,两人如今都不是多话的性子,落地无声,就连细微的风声都能听见。

东宫景色很好,清新绿意,秋日里也开了不少花,徐徐走过,也将那份冷清庄严抛开了。

至寝殿时,穆凉不动了,林然也跟着一停:“走累了吗?”

“不累。”穆凉神色专注,握着林然的手紧了紧,她转首看着林然:“回去吧。”

她的心思让林然难以揣测,走了这许久,怎地到了不进去,她试探道:“不进去看看吗?哪里不好,再让他们更改。”

“我生性随意,再者也看过图纸,很满意。”穆凉笑了笑,眉眼如旧,林然不勉强,带着她出了东宫。

至微留在了紫宸殿,也不知是她自己不愿回来,还是皇帝不放人,传话就是不回来了。两人都没有在意,林然去殿内收拾书箱,穆凉跟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林然这些时日极为正经,可称是不近女色,那样的画对她而言,多半也无甚意思,不过是从前那个林然不安分之举。

两者还是有些差距的,穆凉择矮榻坐下,望着她去收拾。

被她这么一盯,林然浑身不自在,她眯眼一笑,复又弯腰去收拾,她极为纤细。以前武力好,不觉得她柔弱无骨,多日的苦药喂下去,人可见地瘦了下去,

弯腰之际,可见脊骨处的瘦弱,大概伸手去摸,也摸不到几两肉。穆凉倚靠着,放下姿态,方觉得有些疲惫,她动了动身子,林然就回身望她:“你累了吗?”

她放下手中的书册,举步走近,见穆凉靠着榻上的软枕,就贴心道:“要不要给你揉揉,我在崔大夫的书上看见了些按揉的方法,给你试试?”

又是书……穆凉皱眉,林然早就伸手,脱鞋跪坐在榻上,举止也甚为轻柔,这样体贴之人,如何不满意。

穆凉看她一眼,温热的手就已经探上她的肩骨,微微用力,感觉到一阵舒爽。她微皱眉,还是看到了那副画,堂而皇之地摆在那里,唇角弯起自嘲的笑来。

林然的手法生涩,许是第一次,轻重不一,捏了半刻,穆凉就感觉到一阵疼了,见天色不早了,就按住她的手:“时辰不早了,你先将这些书收起来。”

横竖她是不会再去碰的。

林然很听话,起身下榻去收拾,见到那副画,也未曾打开,顺手放进箱笼里,关好,塞入原来的位置。

她很正经,穆凉看着,满意又夹杂着几分失落。

至微晚间没有回来,殿里就安静许多,次日,林肆亲自送住持入宫。

他见到林然,照旧双手合一,行了礼,道:“小东家,可还记得我?”

“不记得。”林然坦诚,人的样貌不记得,就连小东家三字的称呼都觉得奇怪,或许是她以前用过的称呼。

宫人鱼贯而入,奉茶上点心,林肆接过茶,与穆凉道:“郡主不如先让他诊脉。”

宫人被屏退,几人坐下,老住持神色寻常,无忐忑、无不安,就连一丝异样都没有。穆凉观其神色,犹疑在心,反观林然,也是平静得很。

诊脉的时间很久,花了一盏茶时间,等得让人焦躁不安。

住持收回手后,看向穆凉:“可能将近日所服之药的药方给我看看。”

穆凉挥手,让人去崔大夫处取,她状似无意开口:“住持可是知晓药方?”

“不知郡主提的是什么药方?”住持面露慈祥,并无狡诈敷衍之色,与初见一般。

穆凉不与他委婉,直接开口道:“自然是下药致人记忆减退的药。”

住持淡笑:“是有人来求过这个药,至于是谁用,我并不知晓。”

“何人求的?”穆凉眸色锐利。

“故人之女,至于那人是谁,不方便道来。”住持坦诚,却不肯说出名姓。

穆凉哪里肯放过,追问道:“为何是故人?”

“当年我曾在军营中为一贵人治病,后贵人不治而死,为免受到牵连,故人连夜将我送走,后来故人蒙冤而死,便断了来往。直到去岁,有人持故人旧物来寻药,我念着救命之恩,便也给了。”住持面色坦率,无愧疚之色,也是一奇人。

穆凉听明白了,他口中的故人当是秦宛之父,她冷下脸色:“住持不怕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