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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天地为证 小凤为媒(60)

准确点说,是四个活人抬着一口棺材闯了进来。这四个人是张英风,严人英,马秀真和石秀雪。

棺材径直的被抬进了门,凌潇,花满楼和一众家仆让在一边多少有些傻了眼,直到那口棺材差一点都进了大厅的门槛,一声呵斥响起:“谁敢在我万梅山庄的别院里放肆!”

几个家仆才如醒悟了一般冲上前去拦截这五人,可三英四秀也不是随便几个家仆可以拦得住的,几个家仆还未近得身便摔了一地,其他的也被那出鞘的剑吓唬得不敢近其身。

可那口棺材终也是没能登堂入室,被吴妈抬脚丝毫不客气的踹到了外面的空地上。得亏张英风扶着才没翻个跟斗。但这也惹得三英四秀恨极,几柄剑齐齐的往吴妈身上招呼过去。

当然,若是让吴妈在凌潇和花满楼面前受了伤,他们可真是没法跟西门吹雪和乐菀交代了。一时刀光剑影,场面之混乱前所未有。

张英风喊道:“姓乐的妖女,滚出来!”

凌潇道:“这位公子说话还是客气些得好。”

石秀雪道:“花满楼,你本是好人,为何要与他们为伍。”

花满楼道:“不如大家停手将话说清楚些?”

凌潇道:“你莫唤他的名字,他不识得你。”

吴妈道:“拿斧头来,把这晦气的东西给我劈了。”

匆匆从后院跑出来的严小卿倒是没见过三英四秀,但观这情势,扬手便欲飞针,只是被凌潇拦住了。

孙叔倒是慢吞吞的真把他往常劈柴的斧头拎了出来,一斧头下去,棺材便成了两半。

一时三英四秀都停下了手里的剑,扑向了棺材,师姐师妹叫得凄厉得很,似是欲找孙叔拼命,可孙叔已经不知去哪了。

凌潇这才看清了,棺材里面躺着的竟然是孙秀青。

只是孙秀青死了,抬到这里来又是为何,这事又与乐菀何干?

又是吵闹了许久,事情大概上才略有些眉目,原来这些日子孙秀青都在这别院外徘徊,昨天上午,总算是借着一个下人的同情心,在宅内除了西门吹雪,再无第二个主子,甚至吴妈都因事外出的机会踏进了门,回去还颇有些羞涩的与石秀雪说了,怎想的昨天下午的时候再出门便没回来,待到今日上午寻到的时候,竟然被人毒死了。

按照严人英的话说,就是“我师妹素来与人为善,从无仇敌,除了那妖女,还有谁能如此歹毒的害她!”

那有些同情心的下人早已被吴妈一个耳刮子抽到地上,没了声响。只是又被凌潇唤起,凌潇显然已对孙秀青怎么死的完全没的兴趣,或者说从来就没产生过兴趣,她要问的只是:“她在宅子里留了多长时候?在何处与妹夫见的面?”

可那下人整张脸被打得已经血肉模糊,一口的血,哪还说的出话。所幸的是知道这事的并不只是这一个下人。

“这个贱人在园子里见的老二家的人,留了一刻钟。”

说话的是个女人,一个甚至用丑陋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的女人,她的皮肤就像是被割了无数刀的树皮,你甚至无法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是眼睛,哪是鼻子,当她说话,那张脸动起来的时候,让人恶心得想吐。她穿着最普通的灰衣,双鬓有些灰白,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潇,你身为老二家的执事者,有人窥她内宅,你竟不知。还须我来动手?”

凌潇这边只是一拜在地,道:“凌潇之过,但凭阿婆教诲。”

第五十八章

“退。”西门吹雪的声音不大,陆小凤退得却不慢,只是一眨眼,他便站到了院子外的一棵歪脖子树的树梢上,而等他再回头看向那个院子的时候,心下却是大骇不已。那就在方才还开得光彩夺目的一大片金背大红竟然全变成了诡异的蓝色,而不只是此,整个院子里除了西门吹雪,乐菀和乐蓝风以外,已无活物。

风也蓝了,还带着芳香,那种让人忍不住沉醉的芳香,可也就是这芳香逼得陆小凤惊慌的几个起落往后又退了几丈。

甚至不知道这毒是乐蓝风的,还是乐菀下的,陆小凤不知道,西门吹雪也不知道。四周都静寂得有些可怕,方才的争吵仿佛都只是错觉,唯一的声音是那风被西门吹雪的剑穿透时发出的呻/吟。

乐蓝风本不是一个轻功很弱的人,不然她不能知道西门吹雪见过孙秀青,也不能知道西门吹雪方才差点杀了乐菀,所以西门吹雪的这一剑绝不比他平生所使出的任何一剑弱,甚至说比任何一剑都要锋利。但乐蓝风的身法却是分毫未动,她是一个没有表情的人,可是她还有一双勉强能让人找出来的眼珠子,而这个时候那对眼珠子里透出的轻蔑就是西门吹雪必须杀了她的理由。

但西门吹雪最终还是没能杀了乐蓝风,不是因为乐蓝风的身法有多高明,只是因为在西门吹雪的剑离乐蓝风的喉咙只有不到两寸的时候,他听到陆小凤大喊了一声:“小菀!”

乐菀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等到西门吹雪回身将她抱到怀里的时候,一抹蓝色自她脖颈上渗血处如涟漪般慢慢荡漾开,最后成了一朵五瓣花,如同她总是绣在衣裳上的那朵一般。那双总是水亮亮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已然合上,长长的睫毛如垂死的蝴蝶翅膀一般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再也不动了。

脉搏还在的,只是很慢很弱,似乎随时都会停下来。

西门吹雪的剑再一次的指向了乐蓝风:“解药,否则杀了你。”

乐蓝风却说:“杀我?你要想清楚,天下只有我一人可解她的毒。你不要指望七娘,等她来,这死丫头只怕臭都臭了。”

西门吹雪的剑进了一寸,却是再也不能往前。

乐蓝风说道:“听说你也精通药理,这些日子与这死丫头一起,想必更是不一般。我考你个题,你若是答对你,我便给这死丫头一个活命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毒是不是已经散了,陆小凤这个时候已经从远处飞了过来,站到西门吹雪的身边,而当他站定,看到西门吹雪的眼睛时,他知道自己是对的。

曾经,西门吹雪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因为,在那个曾经,西门吹雪可以那么随意的说:“我从不求人,我的要求并不高。”

如今,西门吹雪的眼神却是那么的痛苦,痛苦得就好象有一个全天下最难的题在等着他,痛苦让陆小凤想一刀杀了他。

西门吹雪说:“好。”

乐蓝风的笑声明明很清脆,听在陆小凤的耳朵里却刺耳的像是有人用一把生锈的锯子在锯木头。她说:“你身上的碧乐珠是为她的血所炼,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没中毒,那死丫头倒是中毒了?”

“因为……毒渗进她的血里。”

一个不到两寸的伤口也可以要命。

乐蓝风放肆的笑声让人想掐死她,她说:“所以,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你!西门吹雪!”

话一说完,乐蓝风便一跃而起,西门吹雪和陆小凤自然不会让她走,一前一后,挡住了她的去路。

陆小凤道:“他答对了,解药拿来。”

乐蓝风冷笑了一声,道:“我只说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可没有说要给解药。”

西门吹雪问道:“你要如何?”

乐蓝风道:“你方才想杀她不就是担心你死了,她另娶,废了你为夫之名么?看在你昨日见那贱人的时候还算守礼,我成全你。明日那一战你若是胜了,我便救她,若是败了,我便让她下去陪你。”

“西门吹雪,我可是善解人意得很?”

“西门吹雪,你还未唤我一声阿婆,这会子补上也好。”

乐蓝风最终还是轻松的离开了,因为西门吹雪似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

陆小凤自以为也见过不少恶毒的女人,可如今看来,那些女人简直都善良的像如来佛祖,观音菩萨。

西门吹雪蹲到地上将乐菀抱起,用撕下的一截袖子将她已经不再渗血的脖颈包好,站起来,然后走出了这个已经死掉的院子。他没有骑马,也没有用轻功,就那样背着他的剑,抱着紧闭双眼的乐菀,走了三十里,到了京城,穿过挂着灯笼的集市,回到了别院。

陆小凤一直跟在他们的后面,甚至听见有人说“西门吹雪死了妻子断了袖。”这句话如果换到平时,陆小凤要笑得在地上打滚,可这回,他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开门的是吴妈,自然是大惊,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凌潇和花满楼也是匆匆的从正堂里跑来,显是等了多时,甚至于花盛楼竟然也没有如往日一般的在拨着算珠子,也跟在后面。

西门吹雪问:“严小卿在哪?”

严小卿与乐菀青梅竹马,乐菀对他也鲜有藏私,虽说他非乐家人,有些毒碰不得,且忌讳多多,但若要说最通乐家之毒的,除了乐家的女人以外,恐怕就是严小卿了。

可是……

“小卿被我阿婆掳走了。”-

话说,下午的时候,凌潇和花满楼正准备出门,张英风,严人英,马秀真和石秀雪便抬着孙秀青的棺材闯进了门,吵着让乐菀血债血偿,争吵不休之时,乐蓝风却是刚好别过西门吹雪,在这别院里从天而降,倒是供认不悔的将孙秀青的死给认了,只是顺手的便将张英风,严人英,马秀真和石秀雪四人都送去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