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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天地为证 小凤为媒(57)

这孩子固然有错,但他不该死,该死的是那个让他杀人的人。陆小凤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凌潇的刀也从南王世子的脖子上拿了下来,用白色的帕子将刀上的血迹仔细的擦干,归鞘,对花满楼说:“我们回去吧。”

花满楼说:“好。”

可这天下有一种人,你让他说话的时候他不说,你不让他说话的时候,他偏偏停不住。

脖子上依旧有着一道血痕,南王世子说:“你姓乐……”

他这句话终是没说完,没等凌潇忍无可忍的将墨音再度出鞘,他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花满楼与那些一直站在四周的护卫说:“地上凉,不如你们将他送到床上休息可好?”

陆小凤的笑声爽朗的想让人把他打一顿,这样多年来,他第一次看见花满楼主动出手,虽然那个人没有死,只是晕了,却也是好笑得很。

然后,凌潇也笑了,虽然没有笑声,还低着头,但花满楼知道她笑了。这让花满楼多少有些尴尬,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他说:“不准笑。”

于是,凌潇真的没笑了,可陆小凤的笑声更大了-

陆小凤并没有将那孩子抱回别院,而是敲开了一间棺材铺子的门,买了一口棺材,将他埋了,坟前立了一块木牌,却没有字,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

而等三人回到别院时,月已西沉,只有后院的灵堂里,那盏为公孙兰引路的油灯还亮着,秋风吹过时,微微的颤抖。

严小卿孤零零的守在灵边,低着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55

55、第五十五章...

九月十三晚上的月亮就好象是被人咬了一口的大饼,凌潇回房的时候以为花满楼会跟她一起走,可是花满楼站在院子里没有动,以至于凌潇迟疑着也停下了脚步,过了好半晌,沉默的时间长到几乎让边上的陆小凤想尿遁的时候,凌潇说:“我另寻地方,你回房睡吧。”

花满楼却说:“你先回,我与陆小凤说会子话,好么?”

凌潇显是有些惊喜,轻应了一声好,便离开了。直到她走远了,陆小凤说:“你是故意的。”

花满楼道:“故意的?”

陆小凤道:“你故意让她以为你生气了。”

花满楼道:“你难道不是想劝我不要生气么?”

陆小凤道:“的确是这样的,可我没想到你这样快自己就想通了,好象我又有些多管闲事了。”

花满楼道:“还好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多管闲事。”

陆小凤笑了,他说:“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通的。”

花满楼道:“我只是想起一句话。”

陆小凤问:“什么话?”

花满楼道:“我们到寨子的第一天,岳丈大人说,‘她是个好女人,你们一定要记得,不然就不要进这个门。’”

陆小凤道:“他指的不只是乐七娘。”

花满楼道:“还有潇潇和小菀。”

此时凌潇已经走进厢房多时了,而厢房里的烛火却是久久的也未亮起,陆小凤道:“她不点灯?”

花满楼道:“我们也到了有些日子,在熟悉的地方,夜里她一般都不会点灯。”

陆小凤的声音略高了一些,道:“为什么?”只是问完话他又觉得太多余了,凌潇不点灯自然是因为花满楼。因为花满楼不需要点灯,所以凌潇也不点。

花满楼道:“你是不是想说,她又不瞎。”说到这个的时候他轻轻的笑了,他说:“她若是瞎了,天下人定不会以为只有花满楼一个是与众不同的瞎子。”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忽然觉得很高兴,他之前一直想不出什么样的女人可以配得上花满楼,就好象他一直想不出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西门吹雪心动,可如今不只是西门吹雪有了妻子,花满楼也遇到了凌潇。他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因为……

“我以前一直觉得,她和你在一起是因为……”

虽然知道花满楼并不在意,但陆小凤终于还是说不出口,所以花满楼帮他说了。

“因为我是个瞎子。”

花满楼知道的,很多事他都比陆小凤明白的要快一些,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心会更敏锐。

若花满楼不是一个瞎子,从最开始凌潇也许不会答应与他结伴去万梅山庄;若花满楼不是一个瞎子,凌潇不会时刻的都在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惟恐他有何不便;而正因为花满楼是个瞎子,凌潇才决定嫁给他,而不是娶他。

大多数的人会怜悯一个瞎子,但不会和瞎子成亲,而凌潇是那种或许并没有怜悯之心,却会与其成亲的人。她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陆小凤道:“可如今我觉得我错了,绝不会是这样的,至少不仅仅是这样的。”

花满楼道:“你想知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

陆小凤道:“有时候会想,但我若不是认识你,我一定不会想知道。”

凌潇也是,若不是花满楼,她也不会想知道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她不点灯,因为她想知道花满楼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花满楼表现的好象无所不能,但是她还是想知道,香炉摆在什么地方才更合适。除去外观,什么样的桌椅坐起来会更加的舒适,茶碗放在离桌边多远的距离才最顺手,这些在眼睛看得到的时候也是会在意的,但绝不会那么在意。

这些她都想知道,但都不会问花满楼,她只会慢慢的养成一些她自己觉得有用的习惯,比如外出时,她总会走在花满楼右边;比如她会在靠近的时候步子略重一些;当然,迷路的时候她的步子也会略重一些,以便花满楼可以成功的把她领回去。

花满楼道:“她原就比她认为的要善良。”也比她认为的要更喜欢花满楼。

陆小凤道:“你既然如此想,方才为何要走,还对她说‘保重’。”

花满楼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的花圃并不那么赚钱。”

陆小凤道:“我知道。”

花满楼道:“所以,作为一个每年进项不过五百两的花圃老板,听到有人每年要给我三千两,有些心动你应该也能理解,我以为她也能理解。”

如果不是公孙兰的灵堂就在不远,陆小凤真想放声大笑,如今他只好扶着一颗杨柳,憋着笑,抽抽着说:“虽然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但我当然是能理解。”

花满楼是一个幽默的人,陆小凤早就说过。

而且……

“赌坊里马上最少有八百万两的进项,你可千万不要太高兴了。”

“八百万两……”陆小凤听到花满楼用前所未有的失望语气说道:“可惜啊,和我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陆小凤大惊,道:“怎么会没有!你花家的旗子可是挂在赌坊门口!”

花满楼道:“你难道没发现那面旗子上花字的勾比通常看到的要长了半寸?”

陆小凤愕然,道:“这有何干系?”

花满楼道:“干系在于,若是长了半寸,所有进项都是三哥一个人的,与花家堡无关。”

陆小凤有些气急败坏,道:“还有这等事!那你还辛苦奔波!”

花满楼微仰头,秋夜的清风吹着衣袂轻摆,他说:“西门吹雪的决战,又是你做的庄我自然要来,何况他是我三哥。”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话语,不得不让陆小凤想到他申请休假,花满楼是多么仗义的帮他顶替了他的活,在大开间里画了整整一天的“花”字。

花满楼道:“这样的事你不会告诉小菀吧?”

陆小凤坚定的说:“一定要告诉她!”

而就在花满楼看起来很难过的时候,西门吹雪持剑一袭白衣落在了二人之前,身法之轻盈让人不禁赞叹。

花满楼道:“看来我们是扰了西门庄主的好梦。”

西门吹雪倒也不客气,道:“正是。”

陆小凤见到西门吹雪却是高兴得很,道:“难得啊,我去拿些酒来。”说着话便嗖得一声没了人影,直奔着西门吹雪的地窖去了。

只是陆小凤走后,花满楼与西门吹雪却是沉默了,他们本不是朋友,只是很巧的成为了连襟。

而陆小凤这一去却没回来,就好象他去翻的不是西门吹雪的地窖,而是紫禁城的地窖。许久后,西门吹雪道:“你有话要说?”

花满楼道:“不是我,是潇潇。”

西门吹雪问:“她有何话要说?”

花满楼道:“她让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剑乃君子,西门庄主诚于剑,诚于人,诚于心,真君子。故,你是天下最好的剑客。”

西门吹雪道:“因为她只与我一人比过剑?”

花满楼道:“这话是她今天见过叶孤城之后,下午的时候跟我说的。”

西门吹雪道:“她与叶孤城并未刀剑相向。”可是说完,他便觉得错了,很多时候,并不需要短兵相接,便可见真章。他又问:“第二件是什么?”

花满楼道:“第二件事……因为岳母大人有潇潇的时候,岳丈大人并未种下碧乐珠,所以她并没有乐家生来避毒的血脉,不能继承寨主。是以,若是你不在了,小菀不得不另寻一位男子成亲以传承血脉。按照规矩,女子一生只能有一个夫君,介时小菀将不得不上呈宗谱,去你夫君之名,改为郎以记之,才能另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