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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天地为证 小凤为媒(56)

陆小凤不得不说:“我敢打赌,花满楼若是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叶孤城的法子动手,一定会吃醋。”

凌潇道:“我再与他解释。”

这时,约莫有十多个人从院子的各个角落里跳了出来,他们每个人要么拿着兵器,要么握紧了拳头蓄势待发。

陆小凤说:“我想这个院子里肯定没有足够这样多人睡的厢房。”

凌潇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睡。”

这些人应该一直就醒着,随时准备着杀人,或者是被人杀。

陆小凤不喜欢当主角,可他似乎永远都是主角,但这一会,他总算是如愿了,院子里那些布着杀气的人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包括剑被他捏在手指中的两个,也都没有看他。

所有的人都在看凌潇,有的人甚至失神到剑尖已经垂下也不自知。

墨音上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偏生的此时月如清辉般洒下,将人衬得是凝脂雪肤,秋水潋滟。

传说,有一种妖,绝世美艳,只在夜里出来,专挑那青俊的男子……

若是凌潇知道这些个人心里头想的龌龊东西,只怕又要有好多对琵琶骨遭殃了。凌潇读不了心,只问:“我要寻一孩子,约莫十岁出头,拿一竹哨,你们可见过?”

有很多人想说话,但没有人应了她。

又过了一小会子,在凌潇准备提起地上还流着血的人,带回去送给孙叔的时候,后院的主房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个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一直走到了凌潇的面前,目光在凌潇的脸颊上慢慢的划过,然后说:“我见过,他可是冒犯了姑娘?”

凌潇不欲多言,道:“是。”

那男子又问:“你又是如何寻到此处?”

凌潇道:“他落下了一只鞋,鞋底有半片银薇花瓣。”

那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似是对答案很满意,然后扬手道:“将那个小子带出来。”

周围马上有人得令退下,半晌后带了一个孩子出来,还是和下午一样穿着那件破旧的夹袄。

那男子问:“姑娘要找的可是他?”

凌潇未说话,答的是陆小凤,陆小凤说:“是。”凌潇这便欲上前拿人,可就在这个时候,那男子忽然拔出身边一人腰间的刀,捅进了那孩子的胸口。

那男子将带血的刀丢到地上,笑着说:“他冒犯了姑娘,真是该死。”

孩子倒在了地上,破夹袄被染得鲜红,大口大口的血涌了出来,然后马上便没了声息。

凌潇道:“我没有说要杀了他。”

那男子有些惊讶的样子,然后赔着笑说:“这样啊?想是我误会姑娘了,不如姑娘在这里住几日,我向姑娘赔罪?”

看着那男子,陆小凤恶心得想吐,他不喜欢杀人,但这会子他很想杀了这个人,不管他是不是和公孙兰的死有关。

凌潇握着墨音的手比方才要用力了许多。陆小凤将手里的两柄剑丢到了一边,站在凌潇的边上。那男子的护卫立时上前,似是怕陆小凤动手。

陆小凤问:“你是谁?”

而那男子还未应话,应的却是花满楼。

花满楼落在凌潇身边的时候就跟几个时辰前一样,执起她手的时候也温柔如往日一般,笑如春风,他说:“赏花怎么也不叫上我?”

54

54、第五十四章...

这会子,在园子里,有十八名好手,每一个都是可以一挡十的人物,而在宅子的周围潜伏着二十个弓箭手已经将他们的弓拉满了。

凌潇的手在花满楼的手里,她低着头仔细的看着交握的两只手。

那男子听到叮的一声时,只觉得眼前一片银光如流星雨般的飞过,身边的护卫大呵着冲上前……

夜很深,所以,就如同只是做了一个很短的梦。

右边的弓箭手还站立在墙头,只是他们弓上的弦早已被一个铜钱划断了,一个铜钱划断十根张开的弦,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若这枚铜钱原本是属于陆小凤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左边的弓箭手从墙头掉到了地上,早已不醒人事,每个人的肋骨间夹着一根银针,凌潇并不擅长暗器,或许不能如乐七娘一样用十个手指玩出暴雨梨花的效果,十个八个问题却也不大。

而原本园子里的护卫们被格到墙角各处,毫发无损,却惊恐万分。流云飞袖,可能是天下最温柔的武功,用它的人也是天下最温柔的男人,可每一个见识到的人都会忍不住想,若是个翩翩衣袖下藏上一把匕首,会如何?

天下人都知道,花满楼的袖子下绝不会有匕首,可总是有人忍不住自己把自己吓得一身冷汗,这便是所谓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人总归要比君子多上许多。

在园子的中间,各式各样的兵器散落了一地,原本被簇拥着的男子立在中间,僵硬的脖子上抵着一把带血的刀,刀是凌潇的刀,他多少有些庆幸,血还不是他的血,但过一会子便不知道是不是了。

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对他说,有的女人绝不能惹。

她很美,美到你在见到她之前绝对想象不到天下会有这样的女人,她不看你的时候,你都觉得她在看你,她明明离你很远,一句话都没与你说,你却觉得她的手在轻挠着你的心,挠得你很舒服,可又越挠越痒,痒得你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她。

父亲说到这个的时候,他颇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天下只有可怕的敌人,没有可怕的美人,但南王爷说,美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美人姓乐。

曾经有一个姓乐的女人,先是几近惹得太祖皇帝与先皇父子反目,又迫得镇威大将军入赘,大将军被赐死后……太祖皇帝被那个女人密杀。

那个女人无君无德,言语放肆,她说:“什么皇帝,在我眼里与那倒夜香的太监也无何差别。”

他问:“那个女人后来怎么了?”

“不见了,太祖皇帝死后,她就不见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就跟她之前凭空出现在紫禁城时一样,凭空的不见了。”

之前,他觉得有些可笑,他甚至怀疑这样一个故事是不是父亲编出来的,毕竟谁都知道太祖皇帝是因宿疾复发而亡,而且谁敢和皇帝抢女人。

可就在方才,他一点都不怀疑了,因为他见到了凌潇。若是这样一个女人,那么任何一个男人做出任何疯狂的行为都可以理解。

而这会子,他更是相信那是真的,因为他的脖子上抵了一把刀,若是这样一个女人,杀掉皇帝也没有多奇怪。

人生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上一刻,你以为你还身心俱安,下一刻便几近身首异处。

凌潇说:“我问你话。你说实话,若是错了,你便死,若是无错,你便活;你说假话,无论对错,你一族内我定不留一个活口。”

那男子显然是一个有胆识的人,所以他还能笑,他说:“我乃皇亲,灭我满门,你想造反么?”

凌潇说:“本非汝臣,何谈反之。”

那男子终是失笑,天下不臣之人倒是不少,不臣得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却是不多。他看看正摸着小胡子仰望星空的陆小凤,又看看负手而立的花满楼,再看看立在一边不敢上前的众护卫,最后说:“有何事你问便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何人?”

“南王世子。”

“为何杀了这个孩子?”

“因为他知道我是南王世子,你还要带他走。”

“何解?”

南王世子又笑了,他不怎么喜欢聪明的女人,一直觉得女人还是笨一些比较让人喜欢。当然,凌潇不笨,她只是少了些政治常识,或者说,她从不以为紫禁城定的规矩与她有何关系。

可是凌潇不喜欢他的笑,陆小凤不喜欢,就连花满楼也不喜欢。

花满楼是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微笑的人,所以他微笑着说:“潇潇,我累了。”必须说,花满楼一向很懂得照顾他人情绪,他甚至都没有说:“潇潇,我们回家睡觉吧。”

于是南王世子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他感到刀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刺骨的寒冷。他赶紧说:“按律亲王直系不获召不可入京,我私自入京自然不能让人知道。”

凌潇的问话变得快了一些。

“下午的时候是你派这孩子去杀欧阳情和陆小凤?”

“不是。”

“那他为何在你这里。”

“我花了钱雇人保护我,然后他就来了。”

“你雇一个孩子保护你?”

“我原本雇的不是一个孩子。”

“你原本雇的谁?”

“一个女人,叫……若。”

“若?”

“若,艳如桃李冷若冰的若。这孩子只听她的话。”

“她在何处?”

“不知道。”

凌潇的刀又重了一分,血从南王世子的皮肤下渗了出来。可是……

“若是各位找到她,请让她将钱还给我,这个小叫花子可不值十万两银子。”

陆小凤道:“恐怕她不但不会把钱还给你,还要你赔这孩子的命。”

南王世子有些蔑视的看了眼地上的孩子,道:“就这么个小叫花子还值十万两银子?!”

原本是值的,只是在陆小凤将这孩子的蛇摔死了以后,便不值了。若是陆小凤不把那毒蛇摔死,这孩子绝对不会轻易的被南王世子杀死。可若不是他连陆小凤都想杀,陆小凤也不会摔死他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