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你弟弟(18)

“表担心表担心,”阿甲安慰她,“他一天就抽三次筋,今天已经第三次了,不会再抽了。”圆脸终于发现了她找了个不可靠的人,不肯再跟着他往前了。

我们用手圈着嘴对他大叫:“小乙~小乙~~游过来!!!”

小乙点了点头,狗爬,然后蛙泳,然后仰泳,最后自由泳。

时间到了正午,潭边围了一圈游人。

--------------------------------------------------------------------------------

我们微笑着向他们解释:“那个人是这里负责表演的。”

“想不想下去玩?”小冕转过头对我笑,幽暗的山谷忽然万里晴空的。

是想下去,可是总觉得自己这样的年龄,似乎已经不该是放纵不管人眼光的岁数。

想?不想?想?不想?

我犹在挣扎。

小冕已经先跳下了水,然后随便一扯就拉了我下去。

“啊!”我尖叫,死小鬼,玩阴的,我火大的拿水泼他。

他轻笑着偏过头,也拿水泼我。

水来水去。水来水去。

天那,我的手机。猛然想起身上有电子产品。算了算了,西门子防水的,就当测试下是不是真防水了。

继续水来水去。

我清脆的笑声夹杂着他的,从山谷里一直冲上云霄。

最后都玩累了。躺回潭边又晾自己。

小冕清澈的声音在我耳边呓语:“想玩的时候,并不需要多在意别人的眼光。”

心里一动,有潺潺的心水流出。是为了让我犹豫才拉我下水的吧,小冕居然成长到可以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了。

眼睛慢慢合上,嘴角的笑花却开放的愈加艳丽,我的快乐,又找到新的寄主。

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潭边立了块大牌,正被棵树挡了,上书四个大字:“禁止下水。”

“好奇怪哦,都大白天了德胜立交桥上的灯还亮着哎。”同事站在窗前。

我好奇的跑过去看,转过愤愤:“有没搞错,杭州电力紧张,居然搞这种花头。”

同事叹气:“又没办法让他灭的。”

“怎么没办法?我要打。”刚好趁机打打一直都很好奇的市长电话。

“尽欢,你太夸张了吧。”办公室同事们都笑了。

“有什么夸张的?这是尽欢有公德意识,所以当主任的是她不是你们。“苏抬头说了一句,立马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我低下头,忍笑,不想让自己的得意太溢于言表。是不该骄傲的,可有时候遇到荣誉的时候总会难免暗自开心。

今天早上刚接到公司下来的决裁,宣布我有主任资格。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主任,日资的主任的意思是承认你有独当一面的资格。

“小冕,我晚上请你们寝室吃饭。”快乐是要与人分享的。打完公德电话后我拨通了小冕的手机。

“恩,好的,我现在上课,下课打给你。”

挂上电话吐了吐舌头,怎么忘了学生上课不可以乱接电话,果然是离开学校太久了。

“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请你不要非礼我~~~~”车来车往的午夜街头,我手舞足蹈的唱着自己改编酒后的心事,还是喝多了。并不是不清醒的,头脑还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不想去制止,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感觉好象踩在软软的云上,好舒服。

--------------------------------------------------------------------------------

“尽欢!”小冕从身后紧紧抱住我,固住我乱挥舞的双手,对其他几个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阿欢你没事吧?”阿甲他们关切的问了声。的

“我没醉、我没醉、我没醉、请你不要同情我~~~~”

“呃,我们走吧,小冕应该可以搞定的。”他们被我的歌吼的摸了摸鼻子走了。

“乖,别闹。”小冕用哄小孩子口气和我说话,用一只手从我胸前环过固住我,空出一只手拦。

“我没闹!”我五官皱在一起表示抗议,我哪有闹。

“恩恩恩,你没闹,乖。”他终于打到了的,把我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进,坐在我的旁边。

方才在清冷的街头还有些清醒的,进了密闭的空间,头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沉,酒劲上来的厉害。

“钥匙给我。”小冕平摊开手掌。

我胡乱的掏出钥匙放到他的掌心。

“好啦,你可以睡了。”他将我的头放在他肩上。

明明是很想睡的,可是真的闭上眼又睡不着,头脑还是乱的要命,眼睛再也睁不开,偏偏就是没办法看见周公。

是该挣扎着醒来的,可是在小冕怀抱里的感觉太过温暖太过舒服,我放纵自己享受。

到门口的时候他也没有放下我,难度很高的开了门,熟门熟路的放我到卧室。

床冰冰,没有他舒服。可是总算是到家了。身上压上了他给我盖的被子,睡觉睡觉,这回好睡觉了。

可是没有脚步声,没有离开的脚步声,小冕在干嘛?想偷偷睁开眼看,却怕被他抓获,那方才装睡被他发现也是满尴尬的。

静默。

有两只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扳向他的方向。

心一下提了起来。

有热热的气呼在我的脸上,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湿气。

他……他想干吗?

我听见他低低的一声叹息,随后没间隔的,又热又软的东西贴上我的嘴唇。

蓦的一惊,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可是时机,时机!早知道方才就该醒的。

显然他并不满足单纯贴着的动作,柔柔的辗转吸吮。

两颊越来越热,心头仿佛万只蚂蚁爬行。紧张焦虑和不想承认的快感,我快疯掉了,他怎么还不结束。

终于他在一下重重的啃咬后停止了动作,人却没有离开,我感觉到投上脸上的炽热视线。

良久。

良久。

我听了脚步声。

咯哒。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我应声霍然坐起,圆睁双目,手抚上依然发烫的唇,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人可以回答我,窗户没有拉上,满室的清净月华里,一个人兀自的混乱,更让我害怕的是,我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响过一声,响彻整个卧房。

--------------------------------------------------------------------------------

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都软软的,有些酸。随便活动活动了胳膊,起床起床。

打开卧室的门听见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贼?怎么会去偷厨房,该是笨贼吧……

随手捞起扫把无声无息的摸过去。

“早。”笨贼挥了挥手里的锅铲,冲着我灿烂的笑,“马上就可以吃了,你等下。”

呃,太久了,都忘了去年非典的时候他住这经常会有这样的声音。松了口气,脑海里忽然浮现昨晚的一幕,脸开始燥热。

“你……昨天没回去?”找个话题,这样就不瞎想了。

“回了,今天过来的,看你睡着象只小猪没叫你,”他转过身去忙,补了句,“你钥匙在我这。”

我倚着门框看他做饭。

他在煤气灶前有条不紊的忙着,放油,打蛋。

小冕的头发顺顺柔柔的,肩膀宽而结实,背脊挺直…………

天那,我在看什么啊。

猛然意识到自己眼光在他身上流连了那么久,我局促的转身,闭了闭眼。我不对劲,很不对劲。

“吃饭了。”小冕很轻松的托着电饭煲和荷包蛋走过我身边。

空气里汪着荷包蛋和白粥的气味,香气逼人。

“啊,忘了拿筷子。”他恍然的拍了下额头,又跑回了厨房。

我是挪在桌子旁的,走的很慢,昨天的那一幕翻涌在脑际,看见小冕就觉得怪怪的了,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粉饰太平的回想以前的相处方式,但愿不会太显生硬。

“给。”

什么给?我从自己的思绪中返来,才看见小冕拿着筷子站在我身旁,正伸出手递过来,脸上的笑容说明他今天心情很好。

“唔,谢谢。”我道声谢去接,低着头的,不敢去看他,我怕双颊的绯红会被他看穿。手触到了筷子,亦触到他修长的手指,温热柔软的触觉,如昨夜的……

一惊,手一抖,一个不稳,筷子落到了地上。慢动作般的,可我就是抢救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它落下,呼吸和动作都就此凝固,我的焦距锁着筷子,脑子一片空白。

多久,有一个世纪吗?可是为什么又觉得很快。

我听见一个声音,平静的,清晰的,一字一句。

“昨天,你醒着,对不对。”

没有没有,我睡着了。我摇着头。

“你醒着。”这回已不再有对不对,而是清醒无比的判断句。

“我睡了。”我小小声的,毫无说服力。

“你醒着。”话语直接刺入心里。

“我睡了我睡了我睡了!”我开始无赖。

“你醒着。”他抓住我的肩膀,逼我和他对视。

我啪的打开他的手,破罐子破摔:“好吧好吧,我醒着,那又怎么样,又代表不了什么。”“你知道代表什么。”他平静无波的阐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明白的。”他加重了语气。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和谐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