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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你弟弟(11)

KAO,果然象黄宏说的,实在不行了,男女才一样。

后来面试了十二次,三次人家看不上我,三次我看不上人家,还有三次互相都看不上,剩下的三次里,和老板吵架一次,遭遇性骚扰一次,最后一次因为睡过头压根就没去。

打了个电话回家,告知情况,父母竟然开心的笑了,原来家里早替我物色了一份,就等我打这个电话,以表明对于我的未来他们依然有主控权。

签下协议的当晚请班上兄弟和烂烂吃饭,烂烂毕业就要去巴黎求学了。

一到西围墙就被玻璃拍了下脑袋:“靠,那么久不出来混还以为你跑去孵蛋了。”

“是啊是啊,这不孵出个你来了吗。”我皮笑肉不笑的回击。

他郁闷,回寝室抱住何问假哭:“现在的娘们咋都那么不温柔呢?”

是在我爱我家吃的饭,奢侈了一把,不属于学生消费水平的地方。

吃完饭后回了西围墙,大家情绪都满的,就开始打双扣。粥多僧少,只好以擂台制度轮流。烂烂和意须一直长坐擂台,无人披靡。唉,谁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的?

我无聊的到电脑上打野鸭。终于有仁兄这个时候想起什么的问:“欢姐今天干嘛请我们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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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签协议了哦。”我笑我笑我笑笑笑。

“恭喜恭喜,那要请客了。”闲人都围了过来。

“不是已经请过了吗?”请客这句话接的太顺口了吧,我气闷。

“于意须,你脑子进水了啊,这种牌的出的来。”

“对不起。”牌桌那边传来烂烂和意须的对话,哦哦,小夫妻闹矛盾了吗?

“签了哪里?”闲人继续发问。

“杭州的。”大致说了个地方,反正说清楚地点他们也未必会记住,会问这个问题也只是顺口罢了。

“于意须你干嘛扔牌啊?”烂烂又不满了。

扔牌?不大现实吧,即便出错了牌意须也不会做出那么没风度的行为的……

为那边小小风吹草动胡乱猜测,手里的鼠标也失了准头,让几只野鸭很幸运的跑出了屏幕,懊恼,收回分散的精力准备从剩下的野鸭里收复失地,屏幕里野鸭却全都不见了,更正,是屏幕整个黑了,一跟电源线被抛到键盘上,一双手将我从电脑前捉起。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就这样被于意须强抢了出去。

“你!”在拉到了操场,他的手紧紧的扣住我的肩膀,失控狂乱眼深深的望进我的眼底,一字一句,“为什么是杭州不是宁波?!”

随着他的话语手也跟着缩紧,从肩胛传来的痛意让我明白眼前的他处于爆发的边缘,可是,又是为什么呢……

从来没看见过意须这么失态的样子,他一直都该是闲闲有些雅痞的味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那么强烈的表情,悍然的样子,眼前的真的是意须吗?我不敢相信。

他的眉头依然紧锁,扣着我的手却送了许多,话语里的勃然怒气卸掉了不少,添了的是绝望失望苦闷:“为什么是杭州不是宁波……”

“你怎么了?”我疑惑的迟缓的轻轻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头,手还没有触到,就被他狠狠的拥进了怀里,非常用力的,怕我跑掉似的。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他在我耳边低低喃喃。

操场夜晚的可见度很低,可依然还是有人经过,这样和别人的男朋友抱在一起被人看见……

思及此,我小小的挣扎了下。他却恐慌的抱的更紧:“拜托,不要离开我。”

他,好像不大对劲。我的手举起,想回抱下安慰他,快碰到他的背的时候还是犹豫的停住了。该吗?几番挣扎,我还是垂下了手,努力语调轻松:“怎么了,只是宁波杭州啊,很近的,个小时而已啊……”

“呵。”他苦笑,在空旷的操场里异样清晰的回荡。“这样也好。”无奈的,也带了些解脱。

“什么?”他现在说话越来越禅了,结果就是我什么都听不懂。

“没什么。”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既然都知道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小猪欢你居然还躲我?”

“哪有?”根本就没躲,只是尽量减少正面接触的机会,“我只是不喜欢和有家室的男人鬼混好不好……”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有家室?”

这个……算间接否认吗?对于自己忽然的心情大好,我觉得很难原谅,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同情他的表白又失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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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甩甩头甩掉胡思乱想,可一甩头脸就擦过肩上意须光洁的肌肤,心里升起酥麻的感觉。“吃我豆腐啊?”他又开始痞笑。

“切你拿来豆腐,豆腐渣倒是一大把。”我嘴硬的一句带过,然后转移话题,“说起来上次你送的那只手有够糟的,居然掌纹都没有,一点都不写实。”

“要掌纹?想我要学玻璃之城把生命线爱情线都写成你的名字?”他调侃。

“那倒不必,只用正中写个“我是猪头”就足以概括你的一生了。”

他低低的笑了,因为紧拥着我,所以他胸腔的震动我也感觉到了。

整个人好像被密封了很多天忽然重见天日,重生一般,我垂着的手悄悄环上了他的背。

近来经常私下里会想,莫非意须是喜欢我的?呵,这个想法太过荒唐了,一出现就会被我敲扁。可是就象西洋一个敲地鼠的游戏,一个大箱子有好多的洞洞,地鼠会从不同的洞里穿出,刚敲了这个,它又在另一个洞口冒头了,且精神十足的,反而是我被搞的疲倦不已。

他都和烂烂表白过了,你还期盼个头啊。我这样对自己说。况且那日,很偶然的,我还看见了他与她又交换了一次信件。我是了解意须的,他对事物向来不在乎的很,但是如果是他喜欢的,就很难改变。

女生如果想和男生做长久的朋友,这些念头还是少想为妙,我是想和意须做一辈子兄弟的,就更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了。

最后半年过的特别快,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一眨眼就是毕业答辩了。说到这里,总是要劝还没有上大学的们,千万不要抱工科,在文科女生都商量着这个聚会那个旅游的时候,工科女生只能可怜的在实验室里对着一大堆仪器。

我是最后一个答辩的,去的比较晚,到门口正好碰上玻璃走出来。

“里面怎么样?”毕竟是第一次答辩,还是有些紧张,现在毕业也不是全通过了,学校为了赚钱心是越来越黑了。

“啊~~~~~~~~~~~~~”他捧心感叹,“壮观啊!第一个上场的是老师的学生,被老师问死了,老师紧张了,第二个正好是老师的学生,于是就被老师问挂了,老师也发飙了,继续问死老师的学生……他们正在飙来飙去,爽啊!”

“……有什么好爽的吗?……”

“嘿嘿,我是老师带的,安全。”

“好滚了。”真是看不惯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因为……偶也是老师带的……,本来就有些惴惴的心情被他搞的更糟了些。

会场里果然气氛激烈,两老头各不相让,飙来飙去。我甚至产生了幻觉,两大高手以意御剑在会场的半空刀来剑往,杀的好不淋漓痛快,最后已经不是学生在回答问题,而是老头问的老头答了,老头问的老头抢答,讲台上的主角反而是闲在那不知该做什么好。

看的我狂汗,原来……毕业答辩是这样的啊。

毕业答辩结束后,官方的活动基本就算正式拉下帷幕了,规定离校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所有的人都发疯了一样,用尽所有的力气在时间赛跑,最后一次篮球赛,最后一次足球赛,最后一次争霸赛,最后一次卡拉……想把所有大学四年做的事情全都再做一遍,不带遗憾的离开。可是人又怎么跑的赢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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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须越来越沉郁,眼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经常被他看的很不好意思。

大一的时候,见过大四的人离校,全都是哭的淅沥哗啦的,男生哭的比女生还厉害,那时候就想,大四一定要好好看他们哭,然后笑他们,可是,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我哭的比他们更厉害,眼睛迷蒙的根本看不清他们哭泣的样子。

第一个离校的人居然是我,又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他们在后门送的我,微红着眼的,我不停不停的留着眼泪,其实明明马上回杭州很多人就可以再见的,可那时候感觉起来就是很深痛的别离。

意须一个人送我去的车站,为了能和他们告别,我没有坐家里的车,行李倒是早让带了回去。和他们告别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时间很赶,到车站的时候是跑着到检票口的。

我边拿票给检票员边抱了抱意须:“我要回去了。”

我放开手准备进站,他却抱紧了我不肯放开。

“怎么了?”我又想哭了,虽然和宁波很近可为什么我就那么难过,“我可以去宁波看你的。”

他没有回答,手更加紧了,想将我整个揉进他身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