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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是反派(前)(26)

常卓听得烦躁,索性叫人用马粪堵住了他的口。

年年听到这里,总算明白常卓提到她的用意了。他是要告诉她,她当初打错了人,大错特错。

可男主不经这一劫,怎么与夏拯结识,得他灵药洗筋淬骨;怎么通过用计揭露段三的阴谋,让曾铁犁几个大为叹服,从此惟他马首是瞻;又怎么顺理成章不做马奴,去下一个获得机缘的地方呢?就是骗得她好苦!

她心情复杂看向聂轻寒。小家伙身姿笔直,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宛若白瓷般,黑漆漆的眸低垂着,不见情绪,仿佛冤屈昭雪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不说别的,光这份超越年龄的定力和沉稳就叫人佩服。

顺宁郡王看向聂轻寒的目光也充满了赞赏:小小年纪,被人陷害不急不躁,还能想法子为自己洗脱冤屈,此子着实不凡。

常卓仰头看向顺宁郡王,气愤地道:“这段三实在太可恶了,父王,我们一定要狠狠责罚他。以儆,以儆……”一时卡了壳,想不出下面的词来。

“以儆效尤。”年年开口帮他说全。

常卓红了脸:“我自己想得出来!”他素来看不起这个不学无术的姐姐,被她提醒,比打了他一个耳光还要难过。

年年轻嗤一声,那神情,那态度,显然是不信。

常卓大为羞恼,连脖子都红了。

顺宁郡王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了想,看向聂轻寒问道:“当初这聂……”常卓道:“聂小乙。”顺宁郡王继续道,“聂小乙挨了多少下?”

常卓比了比他带着肉坑的小胖手:“二十下。”

顺宁郡王道:“那就杖三十,留下他命,遣送庄子。”

躺在地上的段三扭动着身子急叫起来,可惜口中堵着马粪,只能发出含糊的声响。

立刻有人上前,如上次一般,搬来长凳,将段三身上的绳索解开,衣物剥下,摁在了长凳上。

段三面如死灰,呜呜叫着,拼命挣扎起来,哪里挣扎得开。

两个小厮执棍,交替打下,三十杖打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段三已是出气多,进气少。顺宁郡王让人把他拖下去,一时,四周人皆屏声静气,战战兢兢。

年年扭过头,不敢看这血淋淋的景象。耳边听得顺宁郡王温言问道:“福襄,我看这小子很不错,还叫他帮你照顾红尾巴如何?”

“不成!”却是姐弟两个同时出声。一个道:“我不要他做我的马奴。”另一个道:“父王,我想让聂小乙做我的小厮。”

年年一愣:常卓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按照剧情,聂轻寒应该被发配到西苑武场做杂役。

在西苑,由于段三家人暗中唆使,他在武场被一起的小厮欺负,却见招拆招,一一化解,得了原神威将军,现郡王府武学师父林贲的赏识,收为了入室弟子。

由于林贲的关系,又见这孩子聪明懂事上进,顺宁郡王专门从江南请来坐馆的大儒温允温先生也对他深有好感,主动教他读书。

顺宁郡王被一对儿女吵得头疼,无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福襄不想要,寿哥儿要收人,两相得宜,那就……”

年年打断他,蛮不讲理地道:“不许他去寿哥儿那里。”

常卓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讲不讲理?”

年年板着脸:“虽然红尾巴出事是段三害的,但难道不是他办差不用心,没看好红尾巴,才会让段三有可趁之机?”

常卓跳脚:“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年年不屑道:“你和我吵架倒不忘词了?”

常卓气得要吐血,半晌说不出话来。

年年拉了拉顺宁郡王的衣袖:“父王,他害了红尾巴,寿哥儿反倒要他做贴身小厮,那不是存心气我?”

顺宁郡王也无语了:这是什么理由?可见年年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他又气又是无奈。女儿自从出事后,性情就变得偏激执拗,真要不依着她,只怕还有得闹。

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那你说怎么办?”

年年道:“打发他去演武场。”

聂轻寒霍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年年。

顺宁郡王为难:“他年纪太小,演武场那边兵器沉重……”演武场地方大,又是露天,在那里又累又苦,可以说是整个王府最不受欢迎的活了。

常卓怒道:“你还讲不讲理?”

年年道:“我不管。昨儿父王还说要送马鞍补偿我,我不要马鞍了,我就要你答应我这件事。”

提到强逼女儿答应燕蓉夫人母女入住兰心苑,顺宁郡王不由问心有愧,可这件事这么处理,委实赏罚不公。

“我愿意去。”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三人的胶着。三人望去,见聂轻寒不知何时单膝跪地,抱拳缓缓道:“王爷,世子,郡主,不需为我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