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乃喵[穿书](112)
我的注意力先放在了他们手上的火把上,大白天的,他们点什么火把。
宦游救下的妇人也站在那群人中,小心翼翼地看了宦游一眼后,用力地抱紧怀中的孩子,眼神阴狠。
她用手指着宦游。“就是他们这些恶人,怎么可能是来救我们的,分明就是要害我们。”
话没有说完,那些人手中的火把朝我们扔来,点燃了身后的草茎。
火虽然伤不了我们,但是蹭过体肤的时候还是会留下伤口,还是会有些许疼痛。
这些许疼痛也提醒着我,原来我们这些恶人也是会疼的。
也会流血,也会受伤。
滕王是个直性子,他看见这幅模样直接用力一掀扇子,将那群平民连带着官兵们扇倒在地。
“果然!我就说他们这群恶人,怎么可能会有好心来救我们,肯定跟那群吃人的妖邪是一伙儿的,说不定,那些妖邪就是他们指使来的!”
“果然他们就是来害我们的!”
“他们怎么这么阴毒,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怕不是以为他们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他们把手中的火把全扔过来,而后疾速往山下跑。
“你们等着,我们去请法师!”“快滚出这里!”
滕王想要动手,被我用玄带拦住,他顿了顿,而后用力地把扇子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你们谁要救就去救,这些臭人,我反正是不想救了!”
他气得唇色发白。
陆审言也抓着地上的火把,用力地往山下的官兵们扔去。
“老子也不干了!”
☆、傲娇怪
老子不干,庄子还得干。
令人痛惜,我就是这得担下一切的庄子。
他们几个的脾气说来就来,个个仰着头,背着手,就是不愿再动手。
我当他们是累了,让他们先去休息。
沿途搜罗,找了家空无一人的驿站。
“师父,你也别做这倒霉事儿了。现在就算是天帝他本人跪在跟前,我也不会再帮那些臭人一次——就知道倒打一耙!”
陆审言说完后搬回来几碟菜,往桌子上扔。
“还有谁、是有兴致陪我出去的吗?”
我站起身,并没有什么心思陪他们喝酒吃饭。
人间一片荒芜,就连驿站的柱子上都盘旋着一股瘴气。
这要是再不去有所作为,估计外面的凡人能死绝了。
“师父,你管他们做什么呀?他们天天在庙里拜的可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天兵天将,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反倒是要仰仗我们,这不成笑话了吗?”
惊物候说的合情合理。
我的眼一个一个扫过他们的脸,心中腾起一股我是不是养了八个孩子的无奈想法。
“莫狂澜,我随你去吧。”
这一声轻灵的叫唤,让我觉得如同雨后甘霖般及时。
这声天上降落下的甘甜露水,竟然发自暮悲花。
她这副通情达理的模样,让我觉得十分顺眼,就连她头上那不红不黑的盖头,都显得十分可爱起来。
“还有人愿意跟我去吗?”我再次问道。
陆审言低头吃他的肉,把脸直接塞在了盘子里。宦游左顾右盼地将视线投在窗外屋顶上,看鸟看树就是不看向我。
惊物候这个不会装的,干脆把脸埋在了桌上,装出一幅在做白日大梦的模样。滕王和百夫长两个人站在窗前俯首而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郊游的。
夏枯草最为淡定,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但眼神里全都是拒绝。含露就最过分了,她直接侧躺在榻上,嘴里有的没的哼着小曲,断断续续。
这下子我这个老成的庄子也束手无奈了。
这种送命的活儿,我也不想强求,只好漫不经心地甩了甩身后的黑符,朝身边的暮悲花说,“我们走吧。”
走到驿站门口的时候,暮悲花转向我。
“我们就这样走了…莫狂澜,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放在以往,就算是把他们捆着绑着去,你也不会放任他们在这里休息。”
“你倒是理解我。”我勾起唇角。“虽然捆着绑着是有用的,但是这只是一时之计,长久不了。再说,他们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我牵着?”
“那我们这会去哪儿?”她问道。
“找一个最近的林子。把周围十里的妖邪全都吸引过来,团起来绞杀就好。”
“怎么吸引他们?”
我转过头看向暮悲花。“这就要借你的花根一用。”
我们走到林子外,以暮悲花的脚为始,向地底攒动绵延不断的花根来。以生生不息的势头攀附着地皮以及以上的沙尘,绕着树根,向林子的各处盘旋、扎底。
伪装成最宁和静谧的模样。
不仅如此,等花根停止攒动后,每一个粗肥的藤蔓上都开始爬出点点紫色的香气,那香气由妖气所变,在花根上跳跃,随着露水晃荡,最后化为一朵朵半开不开紫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