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te!” 女恶魔有点紧张地叫住了他,“Lady不见了。我一觉醒来发现她既不在床上也不在房间里——”
“……等等,你俩睡一块儿??”
“你的重点呢!!”
“开个玩笑。” 但丁笑着活动了一下肩膀,“Vergil的魔力不太对劲。猎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铁定有某种关系。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
他们飞速地穿过走廊,乘坐电梯来到负一层,随后沿着安全通道前往更下方的地下室。这里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而一路上的几扇防火门都已经被破坏。奇怪的是之前但丁能听见的那些枪声也都停止了。
“这里有……什么。是那种东西。” 翠西在他身边自言自语,电光在她的指尖跳跃,点亮了眼前的通道。“负二层不是夜班负责人的监控室吗?如果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拉响警报???”
浓重的血腥气和不详的预感同时笼罩了他们。
穿过眼前最后一道门,他们进入一个极为宽敞的房间,简直就像位于地下的一座格斗场。这里显然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硝烟的气息给充满鼻腔的血味又添上了一丝辛辣。
一颗人类的头颅滚到了但丁脚下——是早些时候见过的赌徒,曾和他坐在同一张牌桌上。
然后他看到了更多的恶魔猎人,四肢和躯干像切块奶酪似的散落在地板的各个角落。血液又多又稠,像下水道里的污水渗出、蔓延到了地表。他看到许多被切坏的枪支零件,甚至被劈成两半的子弹。各式各样的死物堆放成一个环,仿佛血肉拼凑成的麦田怪圈。
站在圆环中心的是披着蓝色风衣的恶魔。
维吉尔在听见脚步声后回过头,目光缓缓在但丁身上聚焦。从眉骨,眼睛,鼻梁到下颚,白皙过头的皮肤已被赤色浸透。
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走了沾在唇上的一滴血。
第11章 Mission 11 – Flesh
Notes:
*文中的解释都是但丁的个人推理,并不一定是真相。
实际上但丁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惊难过。他就像被达摩克利斯之剑刺穿的倒霉国王,或者流亡多年终于落网的逃犯,反而有种奇异的稳定感。
最糟的不过如此,是吧?
“嘿Vergil,为什么这么做??” 魔剑Dante的红光照亮了他的半身,像脉搏一般突突跳动。“这些人该不会想要阻止你找到Power吧?”
“没错。” 阎魔刀从长靴踩着的一个身躯上拔出。紧接着,昏暗中又有两个行动迅捷的影子向维吉尔飞扑过去。他来不及说出更多单词便挥刀挡住了一把军刀和一连串的子弹,并把其中一个袭击者的身躯用刀鞘击飞出去。
“Lady!!!”翠西惊讶地喊道,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
然而那个娇小的身躯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一跃而起,再次像疯狗一般冲向那个男人,对搭档的呼唤恍若未闻。维吉尔已经在前一个瞬间收拾掉了拿军刀的人类,眼下对付蕾蒂毫无章法的攻击更是游刃有余;他干净利落地打掉女猎人的武器,并掐住了她的脖颈。
“Vergil你疯了!那是Lady!!!”
如果说之前还抱着一丝观望和探究的隐秘心思,看到这一幕的但丁再也无法忍耐了。他冲了过去,似乎无论如何都来不及——
阎魔刀刺穿了蕾蒂。魔剑Dante捅穿了维吉尔。这副人肉串烧的画面非常搞笑,假如但丁不是那个拿着剑的人的话,他一定会笑个不停的。
维吉尔发出一声重伤的闷哼,但他仍旧没有放开手里的人,和刀。“这,周身缠绕,冰寒入骨的沉沉锁链……”
刹那间但丁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首先,维吉尔没道理在已知他在场的前提下先捅别人——并且让他如此轻易地得手;其次,阎魔刀插入的位置是蕾蒂的胃部,除此之外避开了几乎所有重要脏器。他知道维吉尔的战斗方式可以有多么干脆和致命。所以这不对,很不对。
但丁第一时间拔出了自己的武器;魔剑抽离伤口的时候带出了大量的血液和破损的内脏,这令维吉尔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反手拔出阎魔刀,同时蔚蓝的幻影开始疯狂地在半空起舞。
“抱歉啊老哥,不过我真的很想听听你的解释。”但丁躲过一波幻影剑,踩着魔力形成的踏板在空中又跳了一次。魔剑再次下劈的时候被阎魔刀的刀身错开并卸去了力道。然而但丁的目的只是抓住快要倒下的蕾蒂并将她推向试图加入战局的翠西。
“给她止血。”维吉尔简单地命令道。接着他的身体瞬间消失并出现在几步之外,摆好了次元斩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