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丑时录(206)
仅剩两尾与最后一关。
“还有…”
“画。”
她几乎同对方同时开口。
“我们曾经见过一个特别好看的孩子,他的眼睛是星辰,是太阳,是光,那可都是我们从来不曾见过的东西,可他太强大,以我们的能耐始终是留不住他,便用了另一种方式将他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星辰,太阳,光…辛伊不由地想到了楚州,他也拥有了这样的一双眉眼,不仅仅是光芒的积聚,更是温暖的漩涡。
她侧头看去,犹在身上的尾巴因本体所承受着的剧痛,蔫巴巴地耷拉着,再不能同往常一般高高翘起。
“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把这幅画记下来。”
“半…半柱香?”
一炷香只相当于二十分钟上下,而半柱香仅仅是十分钟,十分钟里要记下一幅工笔肖像画…她又不是古时在衙门里当差的画师!
对方对她脸上所呈现出来的哀怨自然是不为所动,硕大的画轴款款铺陈开来,直到画中人赫然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刹,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回归了原处,那是初时的怦然心动。
身侧的白烟袅娜直上,示意着辛伊,作为计时工具的香已燃起,而剩给她的时间逐渐被燃成灰烬。
“前辈,可以了。”
“…”
“什么就可以了?”
对方明显愣了一瞬,不想这丫头前几关都过得磕磕绊绊,这一回反倒有了底气。
“我可以作画了。”
画中人,雾气昭昭的桃花眼眸,看不出丝毫的笑意,上扬的嘴角,透着骨子里的淡泊。
那正是少年时候孤清冷傲的楚州。
作者有话要说:“点为侧,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横为勒,逆锋落纸,缓去急回,不可顺锋平过;直笔为努,不宜过直 ,太挺直则木僵无力,而须直中见曲势;钩为趯,驻锋提笔,使力集于笔尖;仰横为策,起笔同直划,得力在划末;长撇为掠,起笔同直划,出锋稍肥,力要送到;短撇为啄,落笔左出,快而峻利;捺笔为磔,逆锋轻落,折锋铺毫缓行,收锋重在含蓄。”
以上内容引用自百度百科。
第99章 山海·洞庭水墓(四)
“这…这是哪儿?”
“洞庭水墓。”
虚无的声音仿佛远自来世的深渊。
“洞庭?”
“昆仑和洞庭相隔千里,怎么会…”
辛伊忍不住惊诧出口,神经随之紧绷起来,暗自思忖道,“不是要我作画吗?为什么又要带我来这…就知道最后一关不会那么容易…”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昆仑也好,洞庭也罢,不过幻像云尔。”不知过了多久,辛伊才等到回应,久得她曾绝望地认为这仙界的信号也真是不咋滴,说断就断…她如是想着,忽而似是觉察到了什么,猛地低头看去,只见手中的笔已不知去向,单留一双“赤手空拳”,这要如何作画?
“前辈?”
“我们知道你为何而来,倘若你能过了这一关,荣枯草有之,难画骨亦有之,如何?”
如何?那自然是好啊!
况且这个关卡对辛伊而言毫无难度可言。
“不过…”
显然,事情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画皮画虎难画骨,就看你与他的缘法如何了。”这话听在辛伊耳中,当即误解读成了写意与写实的区别。她心下一阵摩拳擦掌抬手就比了个ok的手势,打定主意要在楚州的眉眼上下足功夫。
可笔呢?
辛伊又四下寻了一圈,难不成要她咬破了手指?
古有陈情写血书,今有求药绘血像,她打量着方才凝了血的指端,面色不免戚戚然。
对方似是看破了她心中所想,干咳了一声,口气极其平淡,可那一字一句都似要炸在她心尖儿——
“狐毛虽比狼毛软和,若制成笔倒也极合我眼,嘶…你这类的毛色稀罕!稀罕得紧呐…”
“您这意思?…”辛伊心底咯噔一下,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是要巧取豪夺啊!”
“愿是不愿?”
什么“愿是不愿”,还不如直截了当地来一句“肯是不肯”来得坦荡。
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心知若吐出半个“不”字,非但楚州救不回来,前边七条尾巴都白断了…或许从一开始,他们见我真身的那一刻起,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怕已是有所图谋…是啊,要拿他们的东西,绝对要留下些什么才行,他人的性命,他们恐怕已是意兴索然,而我的狐尾,反倒是看着不大一般。
“强盗!”辛伊咬着后槽牙暗骂道,僵着脖子向后看去,那蓬松的黑褐色绒毛出落得油光铮亮,确如他所说,若制成笔定是品相上成。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