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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失忆之后(92)

凌铮颔首道:“我这就去准备,不管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将那神秘突厥人给找出来。”

凌铮走后,只剩下沈予风和桥雨二人。两人以前有多亲密,现在就有多窘迫,桥雨算是能明白为何王爷执意要将他调走,这还是王爷念他追随多年的情分,不然连条命都说不定不会留给他。桥雨本对沈予风颇有好感,自从得知他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登时觉得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桥雨语气生硬:“如无其他事,我也先走一步。”

“慢着。”沈予风语气淡淡,“我问你,你今夜为何会出现在王爷房中?”

桥雨似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迅速回答:“保卫王爷是我的职责,今夜若不是我,王爷恐怕早就……”

沈予风漠然扫了他一眼,“你可以说谎,可你的眼神却说不了慌。”

桥雨咬着嘴唇,“既然如此,世子又为何一问?”

沈予风不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你在他身边,也挺好。”

天未亮,谢玄礼还在帐中半睡不醒,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在亲吻他的额头,眼睛,嘴角,他想睁开眼,又觉得眼皮很重,无论如何努力只能睁开一点,眼前的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细碎的光。接着他听到熟悉的嗓音,在他耳边轻声道:“阿礼,我要暂时离开一阵子。”

“嗯……”

“你乖乖地等我,好不好?”

即使尚未清醒,谢玄礼心中又突然不安起来,他抓住那人的衣袖,想让他别走,可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予风看着谢玄礼的手,心仿佛被揪住,又哄道:“宝贝听话,我很快就回来。”

谢玄礼稍稍抬了一下眼皮,又睡了过去,沈予风最后在他嘴上印下一吻,忍心掰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半个时辰后,谢玄礼悠悠转醒,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满室清光。床上只有他一人的温度,好似昨晚的一切都不过是春梦了无痕。“予风?”他出声唤了一声。

无人应答。

他心中一沉,顾不上穿上鞋袜,直接走出里间,“沈予风?”

正在门口候着的闻秋忙推门而入,“王爷。”

谢玄礼面色不虞,“世子他一大早就走了。”

“走?”谢玄礼眉头紧皱,“他去何地了?”

闻秋低着头,“奴婢不知。”

“他临走之前可有说些什么?”

“没、没有,”闻秋谨慎道,“世子就是吩咐奴婢不要打扰王爷,所以……”

谢玄礼身上一阵脱力,不觉地身趔趄,闻秋忙上前搀扶,“王爷!”

谢玄礼摆摆手,“无事。”他回头望着凌乱地床铺,胸口隐隐作痛。沈予风真的就这样不辞而别?不可能,他们不久前才相约一起去西域,沈予风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骗他一次。

闻秋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看着王爷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像控制不住般地,将桌上的花瓶狠狠地甩在地上,“可恶!”

随后,谢玄礼找来凌铮等人,后者也对沈予风不告而别之是语焉不详,眼神有几分躲躲闪闪,“我想世子离开定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谢玄礼冷声道,“本王已得到消息,南疆一切安好,他不需要回南疆,除了本王身边,他还能去哪?!”

凌铮不敢再出言回答。沈予风一走,王爷立刻又变回了以往的冷清冷语,息怒难辨,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桥雨状似不经意道:“世子他交友广泛,说不定此番离开是为了会一会故友。

凌铮:“……”这桥雨又是闹得哪出?

谢玄礼眼睛半眯,“故友?”

“对,”桥雨似意有所指,“曲高城离淮安不过半日的路程,众人皆知,淮安多名妓,世子年少时可没少去过烟花之地啊……”

凌铮听不下去了,也不知沈予风是哪里得罪了桥雨,惹得他这般报复,“王爷,可需要属下派人把世子找回来?”

“不用了,”谢玄礼眼眸沉沉,恼怒,怀疑在心底蔓延滋生,他深吸一口气,吩咐道:“即可启程,前往西域。”

第49章

摄政王一行人重新上路, 谢玄礼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凌铮和桥雨骑马走在前头,这情景表面上看去和过去并无不同,不过凌铮很清楚,少了一个沈予风,他们王爷的心情有多糟糕。出发之前,谢玄礼吩咐下人去把某人藏在桃树下的藏酒给挖出来, 可当那人扛着锄头准备开土时,他又突然出声喝止,从这以后, 谢玄礼都未说过半句话。

傍晚时分,他们赶到淮安,落脚于一处位于城南上好的客栈之中。谢玄礼从马车上下来,直接去了房间。这一路上颇为颠簸, 过往抱着他,喂他酸枣, 替他按头,陪他说话解闷的人不在,谢玄礼的脸色近乎惨白,半天下来除了水一点东西都没喝, 神情恹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