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但笑不语,就凭白茉对张家的厌恶程度来看,她能在外面提自己张家的关系才怪呢,白茉不去害那张家就已经算是慈悲了。
锦然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说那张家和白茉的恩怨,既然白茉自己不愿意让众人知道她和张家的关系,她自然不会多这么一个嘴,锦然自然而然的岔开话题:“唉?祈福宴怎么还不开始?今年是不是开始的晚了一些?”
果然,宋冉被轻易地转移了注意力,她轻轻笑到:“我也不清楚呢,不过听我母亲说,往日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时候开始祈福宴的。”宋冉年龄小,今日也是第一次参加选秀的祈福宴。太后也是想让她见识见识,才叫她来祈福宴的。
一旁的太监见人都到齐了,且得了个方贵妃的眼色,便肃然而立,对着殿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祈福宴献礼,开始——”
“濮阳太守之女,张玲玲,《万水千山图》!”众位秀女皆是极有才情的,不过刚刚开始,便有人奉上了画工极其杰出的画作。锦然和宋冉的眼力俱是不错,她们讶异得对视一眼,细细的品起了这幅画,这幅画是用青、蓝两色所绘制,许是这位秀女所居深宫,在宫内手上的材料也不全,因此颜色的层次并不算多,但是这幅画却好在画中深远的高山所透露出画者的气魄。
其中尤为难得的是那画上的字,乃是极其俊逸洒脱的颜体,一笔一划如同银钩游龙,在画纸上轻轻勾画,带着几分写意风流。其中题写的诗句也是句句发人深省,写意的同时又带着几分道理,锦然轻轻念出口,这诗竟也十分朗朗上口,叫人念几句就背了下来。
“好!”太后在上首赞扬出口,她虽已经提前知道这画作,但是等画真正摆在自己面前,那种感受也是不一样的。
太后连赞几句,她轻轻点头以示赞赏:“来人,将哀家那套白玉雕玉兰的笔筒拿来,为张家姑娘放笔是再合适不过的。哀家就是个不通文墨的粗人,那么珍贵的笔筒放到哀家这里反而是浪费了。”
太后娘娘这是谦辞了,这在座的谁不知道太后当年待字闺中之时也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女?
那秀女也赶忙跪下谢恩。太后亲自赏下的东西自然是不错了,且这笔筒不止是有着其昂贵的物质意义,还代表着太后对她才情的认可,哪怕这秀女日后没有被选入宫中成了嫔妃,有太后赐下来的东西在这里,她以后也能寻一门不错的亲事了。
“多谢太后娘娘恩典!”这秀女千恩万谢的下去了,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秀女。她们无一例外,才情都是极出众的,有几个水平不怎么好,送上来的东西也是眼瞧着就不怎么精心的,太后娘娘也是淡淡的,不过一人鼓励了几句罢了,也就没有再多赏些什么。
而对于那些做的好的,也是赏赐的五花八门,叫锦然叹为观止,她看太后娘娘赐给个姑娘一把金剪刀后,悄声对宋冉感叹道:“难为太后娘娘内库这样齐全了。”
宋冉抿嘴一笑,露出腮边一个小小的酒窝:“那里是齐全呢,是这太后娘娘呀,早就偷偷备好了。”宋冉悄悄把白茉中午到太后娘娘哪里的事一说,锦然也笑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慢慢的,秀女献礼也到了尾声。
“金陵张家之女,张妍,万寿样式吉祥如意络一对!”张妍打的络子乃是一对儿,她用各色的丝线混着金质的小配件,编出来寿字的字样,其中这大大的络子上还点缀着不少的珍珠,米粒大小的珍珠并不贵重,锦然打眼看上去却大吃一惊,这些珍珠似乎都是从锦然为张妍做的那些衣服上拆下来的。
金线混着珍珠,层层叠叠串在一起倒是显得格外的珠光宝气。
太后娘娘年纪也大了,真是极喜欢这种东西的时候,她笑容满面:“哎哟!好精巧的络子!”这样的络子做起来最是费心费力了,一个这样大的络子必然是张妍从进宫那日日日不停得赶做出来的,单单从用心方面来看,这些秀女竟是没有几个比得过她的。
宋冉不知道这张家和白茉的关系,可是太后却是清楚的很,她多少也是要顾及白茉的,而这个被白茉特意提到的张妍不禁做的极好,看起来也是盘靓条顺,极其清秀的一个姑娘,这不禁让太后眼前一亮。
她挥手示意张妍上前来:“这孩子,快过来叫哀家仔细看看,看看这双巧手是怎么打出这样的络子的。”
张妍自然是又惊又喜,赶紧上去不提。而下首的张孜却是有些暗恨,她不禁生气于刚刚自己的瞻前顾后,竟然因为犹豫了几分让那张妍提前将备好的礼品交了上去,要不然,刚刚被太后娘娘夸奖的巧手就是自己了,如今这张妍已经被夸了一会,自己到时候再将东西呈上去到底是没有张妍这次的效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