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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111)

……难不成大哥把这个叫林页的杀了?

这猜测令他多了几许提防,哑了哑,斟字酌句地扰乱她的思路:“那可……那可多了去了,我哥从小就是个怪人!我听我姐说,他在太学时就总想学些不该他学的东西,史书政书啊什么的都看,还偷着去外舍院参试。但那会儿他和陛下都订亲了,差点惹出□□烦,亏得家里把事情遮掩住。”

他想沈宴清要问的一定不是这个,孰料沈宴清凤眸微眯:“‘史书政书什么的都看’?”她本能地抓住了蹊跷的细节,略作沉吟,又加以追问,“后来怎么不看了?我瞧元君现下都不碰这些啊。”

“多新鲜,这不是要和陛下完婚吗?”楚休一副看傻子的神色,“家里当然就不让他看了啊,让他学那些他该学的东西。他争不过家里,就放弃了啊!”

一个模糊的原委轮廓在沈宴清脑海中浮现出来,和一些断断续续的线索连成一条线。

陛下最初让她去找林页墓的时候,她不知从何处找,就让暗营试着打探过这人到底是谁。

暗营将京城和太学都查了个底儿掉,竟无这个人。营中一些年长的前辈却听说过他,说曾经确有这么个人与陛下交好,但这个人“离经叛道”。

按楚休方才的说法,元君儿时也恰好“离经叛道”,只是为了与陛下成婚,硬将性子改了过来。

陛下呢,对这些都不知情,现下大概正着恼于元君的隐瞒。

沈宴清咂一咂嘴,情爱之事,是真的麻烦。

这俩人前阵子相处得那么好,现在又得知从前就是青梅竹马小伙伴,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吵什么吵。

她想得无奈,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姿态恣意地坐着:“哎,楚小公子。”

楚休翻眼睛:“又干嘛?”

沈宴清问他:“你想帮忙对吧——那你会装委屈吗?替你哥委屈。”

“……”楚休梗了下脖子,“你是要我去鸾栖殿告诉陛下他最近过得不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沈宴清嗤笑:“瞅你这傻样儿。”

陛下自己最近都为这个过得不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听闻元君也如此,未必能有多少动容,没准儿心里反倒能痛快几分,那可就玩拧了。

“我是要你去鸾栖殿告诉陛下,元君那几年在家里有多郁郁、多不顺心、多想回到太学找他的小伙伴去。”

“啊?”楚休讶然,转念一想,懂了。

只是仍有几分迟疑:“那如果陛下不肯见我……”

不及说完,眼前黑影一划,双脚骤然又落了地。呼呼风声不绝于耳,比来时速度更快,他不得不闭了眼睛。

再落地他一睁眼,便见自己已置身鸾栖殿寝殿中。女皇倚在罗汉床边读着折子,见了他眉头一皱,就喝问沈宴清:“带他来干什么!”

第49章 黑灯

“……”楚休呆滞地看向沈宴清,沈宴清一派轻松:“他有话要单独禀给陛下, 臣先告退了。”

说罢一眨眼的工夫, 她就不见了。

虞锦蹙着眉头看楚休:“什么事?”

“臣……没什么事……”楚休喉咙紧绷, 女皇面露不耐:“快说, 不说就滚,没工夫跟你耽搁。”

楚休真的很想滚,又硬让自己撑住了。一边是女皇有着孕却日日闷闷不乐,另一边是自家兄长也天天茶饭不思,现下沈宴清给了个机会让他来解决问题, 他再怂巴巴地滚掉也太废物了。

楚休理了理思绪, 按照沈宴清的意思将兄长儿时的事情说了。虽然那时候他还很小,很多事情只是后来从长姐嘴里听了个七七八八, 但也足以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只是, 他不清楚这些和兄长与陛下近来的不快有什么关系,一五一十地说完就闭了口,战战兢兢地打量女皇的反应。

女皇犹是那样姿态闲散地坐在罗汉床上, 神情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低垂着眼帘,安静了半晌。

楚休哑了哑:“陛下?”

虞锦的眼睫轻轻一颤:“你先回去吧。”她维持着从容, “别跟你哥哥说你来见过我,我想想。”

楚休自想为兄长再多说几句话, 只是又实在不清楚原委。想了想, 只觉是不是兄长在女皇面前又犯了儿时的倔脾气惹得女皇不快了, 便又道:“陛下别跟大哥计较……他一贯就是那么个脾气, 我母亲都拿他没什么办法。”

“你回去。”虞锦的口吻生硬了两分。

楚休一缩脖子,识趣地不再多言:“臣告退。”

这几日因为心里烦,虞锦很不爱在跟前留人,看见谁都觉得暴躁。于是楚休一退出去,殿里就安静无声了。

虞锦怔怔地在那里坐着,木然半晌,心底的苦涩犹如涟漪,一圈圈地越泛越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