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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83)

纪初霖彻底被噎着了。

十财依旧看着书,面不改色。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小子这么会说啊。chun ~宫图,看过没?”

“看过。爹说那是男儿必经之路。”十财反问纪初霖。“姐夫难道未曾看过?”

“世道……老子一个堂堂大学生不是被初中生逼着开车就是被小学生嘲笑没看过小黄~图……世道……既然十财大哥你是成年人了,那我们谈点正事。”

纪初霖在十财身边坐定,看着十财一脸戒备不由得笑出声。

“你爹打你娘吗?”

“打。”

“为何?”

“爹说娘子就是应该用来打的。”

“我打你姐姐吗?”

“爹和娘都说姐夫是个疯子,故而才不打自己的娘子。”

“我艹……还有这种理论……算了,反正我的三观一直被你们刷新。那你爹打你娘,我打你姐姐,你高兴吗?”

十财埋头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不。”

纪初霖微微一笑,拍拍十财的头。“小子你那么能和我瞎侃,应该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十财眉头皱得很深。

纪初霖出门时拉起春和的手。

远远看着这一幕,十财凝神思索了许久。看着在院中砍柴喂鸡的碧兰,眉头皱得更厉害。

春和同纪初霖回到一直以来居住的李家镇外。家里的一切都被隔壁大娘料理得妥帖,春和才回家,那头养了很长时间的大黑猪就过来拱春和的手。

纪初霖倒在门外的椅子上,看着房中还未拆下的各种机关装置,心里舒坦了不少。“我现在多少明白了。”

“明白何事?”

“明白我那个年代的女人为啥有很大一部分都不肯和婆家住在一起。观念的冲突的确是个大问题。”

“但相公不是做媳妇的,也没有婆婆打你,为何就非要回来?”

“小春和你也学会贫嘴了?我回来只是因为那边太难混日子,碧兰总在面前晃悠,我一看到她就会想到未成年人的道德法律问题,根本思考不了如何还闻大叔清白。所以我回这里。”

春和在他身边坐下。“闻大叔的事,相公一定可以。”

“为何?我可是一个在没有火种的情况下连火都烧不了的废人。从这点来看还不如山顶洞人,至少他们会钻木取火。”

“但春和就是相信。”春和轻轻趴在纪初霖身上。“教春和那么多事情的相公,一定能做很多事。”

“压力更大了啊……”

春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夜,缩在被褥中,听着蝉叫得撕心裂肺,她怎么都睡不着。她开始莫名害怕,其他人都说闻石头是失足坠地而死,就纪初霖一口咬定是杀人,万一纪初霖错了……

她不敢想。

纪初霖也一直睁着眼,春和问他,他说他想要听见一丝风声。徐徐的也好,撕裂穹宇的也好。风过了,雨就该到了。

“从李家镇去天长县的时候,我看见路上的百姓一个个费力挑水,当时只觉得能有地方挑水灌溉就很好。这一次回来,百姓们争先抢夺从天长县流出的那股细水,为了一点儿水打得头破血流。水被取尽后,村民抓起湿润的泥土朝嘴里挤水,末了还舔手指缝里残留的水。那时候我才真的明白没有水,没有粮食,人是活不了的。真是可笑,其他人想着生活无以为继,我时常想的却想着我打不了手游了。在一群埋头吃草的羊中,想着风景真好的那一只就是个怪物。”

春和不是太懂,但她约略能感受到纪初霖言语间的意思。纪初霖关心的在乎的都其他人不太一样。

“说明相公与众不同。”

“说明我就是吃饱了闲的。”纪初霖让春和她像过去那般趴在自己身上睡觉。“但我这吃饱了闲的的废人,也想做一些事情出来。”

闻石头出殡那日纪初霖回到了闻家村。

精壮汉子抬着棺材。

小梅带着两个幼小的孩子走在队伍最前方。

旁人都说那闻石头的棺木十分贵重,怎么也得二十贯钱,足够娶一个媳妇。“闻石头这个猎户居然有钱买这么贵重的棺木,消耗掉了福分自然会被老天爷收走。”有人这般说。

纪初霖只是听着,疑惑越发重了。

哀乐声惊得一路的小生物都躲得远远的。

愁绪扩张,却也有人看着漫天低沉的黑云悄声说似乎快要下雨了。

“下了雨人才有活路。”老者在拐杖的支撑下一步一蹒跚。

到了地方,坑早已挖好,棺材被小心放了进去。

风却开始呼啸,尘土被高高扬起,卷着尘土冲撞如人们的口鼻。不少人说今日不是个下葬的好日子,老天这般做自然是因为闻石头犯下太多的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