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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65)

不多时,后院来了一个叫秋叶的丫鬟。秋叶说她是纪慎派来伺候纪初霖和春和的。

“秋叶,再多一个字就是宅的圣地秋叶原了。一字之差,一个是圣地,一个是监视者。”纪初霖唉声叹气。

“春和不明白。”

“意思就是说,因为这一场闹剧,我在纪家的地位提升了。”

“相公好厉害!”

纪初霖看着风穿过竹叶留下的残影,说大约是自己苛求太多,也大约是自己心中有一个从早年起就被死死扣住的结。他疯狂怀念着那些曾失去的过去。

看不见现在。

“但似乎‘现在’也不想一开始那么遭人厌恶。午饭时我现在这个爹看我的表情带着微笑,以至于看我最不顺眼的那个大娘也挤出了一两丝笑容。我知道原因,过去觉得这原因可笑,现在只觉得过去的自己可笑。”

春和几乎不懂纪初霖在说什么。

纪初霖也不解释。

晚饭时桌上果然有不少纪初霖喜欢的菜,纪慎四年来第一次流露出对纪初霖的欣赏。“既然恢复了神智吾儿可以着力准备考取功名。朝中最近传来风声,官家对包拯颇为赏识,甚有人说他在天长县做不了太久的县令就会被提拔。”

“这才当了多久的县令?就要被提拔了?原来包拯才是被开挂的那个啊。”纪初霖嚼着肉片嘀咕。又说一切很完美,可惜没有展昭和白玉堂。果然历史是历史,小说是小说。

纪慎没理会他的嘟噜,在他看来那不过又是一段疯话。

见纪慎如此,张夫人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赵姨娘更是得意。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考取功名的事。

应着,纪初霖的笑容苦涩起来。

身为小辈,春和同家中同辈女眷在旁屋用饭。

除开她,纪家的儿媳出生都非富即贵,她们自然对春和横挑鼻子竖挑眼,又说她不懂用膳的规矩,又说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儿值钱物事。“六少爷离家时带走了那么多钱,就没舍得花钱给你多做几身衣裳?”大少爷的夫人周婉笑问。

春和埋头只顾点头只管吃。离家时她爹千叮万嘱切莫招惹了这些女人,这些女人背景雄厚,是他们这种小户人家得罪不起的。

反正凭她的家境,纪初霖若是恢复正常她至多是个小妾、外室的身份,这些女人要她的命不说易如反掌,却也不难。

“说来,今儿六弟似乎恢复了神智,听相公说,新来的父母官包拯对六弟似乎颇有些赏识。”周婉笑言。

二嫂李钰接腔,说自家相公也被纪慎带去拜见过包大人却未得到任何赏识,没料到这个得了癔病的六弟竟然得到大人的赏识。“这般看来,这位包大人也真是个怪人。”

“妹妹切莫胡言,包大人是本县的父母官,也是公公要拉拢的人。”

“姐姐勿怪。”

两人你来我往说得火热。春和只是听着,小骄傲却一点点被点燃。她喜欢听和纪初霖相关的事情,为纪初霖的日子越来越好而分外欣喜。至于她自己原本就身份低微,被人嘲弄几句也算不上什么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偏被周婉留意到。“妹妹笑得很开心。妹妹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如何配得上纪家六少爷。何况,还是块种不出粮食的荒地。”

此类话春和听了太多。“春和知晓,但只要相公能过上好日子。春和吃点儿苦、受点儿委屈也无所谓。”

“虽说是穷人家的女儿,却也算知书达理,不会对我纪家的少爷胡搅蛮缠。”

春和安静听着。

手中的筷子却再难以落下。

众人都说身份有尊卑,他和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偏只有他,说着众生平等,说有她就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

春和浅笑。

她想他了。

“你在笑何事?”大嫂问。

“春和想相公了。”

周婉大怒:“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将这种淫~荡之言挂在嘴上!又不是秦楼里的那些姐儿,怎能说这种放荡的话!”

春和不明白,她只是说有些想他。为何周婉会生气?

身为娘子,想念相公难道也成了错误?

“不合礼法!违背女德!”

春和明白,原来这就是她爹常说的谨言慎行。做人娘子要三从四德,少说多做。只有她相公才会说,喜欢就要说出来。但这里毕竟是纪家,春和自然得谨慎。

“妹妹知道了。”

周婉见她规矩,面上略有得色。她们说纪初霖至今没有子嗣,

也该纳妾了。“六弟都没个通房丫头,难道你只是面上看来柔弱不堪,骨子里却是个善妒的恶妇?”

春和如实相告,出嫁前她爹就告诫过她,大户人家的男人,三妻四妾养外室算不得什么,为人娘子,她只需要忍耐。纪初霖要娶几个,要养多少外室,那都是纪初霖自己的事。她身为娘子,有什么权利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