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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说他是魂穿者(191)

“小鹿时常提起你夫妻二人。”韫夫人喝退左右,除了相干人等,只留杨梦笛在一旁候着。她品了一口香茗,问纪初霖鹿归林所谓的“搭救”是怎么回事。

纪初霖微怔后将闻石头的事和盘托出。

韫夫人听了片许就不想再听。这个故事她已听鹿归林讲了多次。她又问纪初霖可曾中举。

“小人不才,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那你携妻来汴京做何事?”

“小人想做说话人的营生。”

韫夫人不解,她看向鹿归林,偏偏鹿归林对他二人的规划也的确不知。

杨梦笛便抢过话头将事说了一遍。

“梦笛竟也掺和了进来。”

鹿归林在一旁笑道:“这杨慨大人也是想得周到。来宾中不少都带着夫人。说话人大多是男子,小鹿混迹街头巷尾时听闻说话人中也偶有女子,但那些女子不少都学得男子的毛病,不雅。小鹿见这几人颇有些不同。男子清逸,女子淡雅,还有琴师作陪,说的也是女儿家喜欢的故事。想来那些夫人小姐也会喜欢。”

韫夫人却道说话人口中的男欢女爱不过是得不到的人的胡乱臆断。

鹿归林连连点头。“自然,不过是生活无趣的夫人小姐用来聊以度日的玩意儿。”

见他这般说,韫夫人面色好了几分:“这个说话的女子与你同村,自幼相识?”

“她是小鹿就读的那家私塾的先生的小女儿,在学堂时我二人时常遇见。她很早就嫁了人,嫁人后就很少回来,倒也也难得见一面。”

“这女子的姿容也算不错。”

“能做说话人,相貌自然尚可。不然如何引得那些公子掏钱?”

韫夫人满意点头,看向纪初霖与春和,眼神中添了不少冷漠:“你夫妻二人这般恩爱,为何膝下无子女。”

春和不知该如何应对。

纪初霖索性直言,他二人早已和离。

“喔?”韫夫人声音一扬。

“说话的女子若是他人的娘子,岂不会少很多生意?”纪初霖笑道,却是叹气,说不过是生活所逼。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韫夫人这才满意,品茶,点头,俯视了一眼春和。“你就没有想同归林说的话?”

“小女子什么都可以说?”

“自然。”

“归林……”春和看着鹿归林,原本想问的话却是一句都问不出来。

终于只喃喃说道:“你还活着,太好了。我和相公都很担心你。我爹年初来汴京,说若是见到你给你带句话。爹说,你给你娘的钱你娘收到了,她和你的两个弟弟在家安好。你两个弟弟也送去了我爹那里读书,你娘亲让你照顾好自己,早些成家,勿再念着闻家村的事。”

鹿归林眼眶略有些红,伸手拉住韫夫人的袖子。

韫夫人眼神掠过心疼,对春和喝道:“谁让你说这种话的!”取下手指上的一个扳指丢给春和。“赏你的。出去!”

春和慌忙拾了起来,没忘记磕头谢恩。

正要离开,韫夫人又唤住他三人。她说三个月后自己有一场家宴,今日先听他几人说一场,若是他们说得好,三月后就可以去她家说一场。

“多谢夫人。”

离开那房屋,春和只觉自己背心满是汗,杨梦笛见她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正欲帮她擦去,春和却躲过,让纪初霖走在二人之间,她的手紧紧抓着纪初霖的衣角,问起自己那番话说得是否贴切。

“正合适。虽说也不知道小春和你是故意那样说的还是就是那般想的。”

“春和本就是那样想的。”

“单纯也挺好。”纪初霖笑道,紧紧抓着春和的手。

杨梦笛被春和推开,却也不恼。反而问起纪初霖为何会同韫夫人说起与春和和离的事。

“那位夫人手眼通天,说实话最好。谎言的圆满总是需要另一个谎言去填充。鹿归林也是这般做的。他比我更了解那位夫人。”

所以纪初霖将他对鹿归林的恩直言相告。

事实证明,他的推断很准。

杨梦笛只是摇着扇子轻笑,说纪初霖还真是除了科考不行,别的地方脑筋转得分外灵活。他说起今晚的说话。

今日若是做好了就能得到了三个月后在韫夫人家说一次的机会。若是能做到,他几人的境遇自当与而今不同。

“届时本少爷家的尚书老头也不会逼着本少爷考举人。本少爷再请那群公子吃一百顿饭都不如今日那个鹿归林在韫夫人面前美言几句。

“他那番话看似评判的推荐词说得实是滴水不漏,既能让韫夫人注意到你夫妻二人,却又不会因你娘子而动怒。纪雨,你可知能在韫夫人家说一场意味着何事?”

纪初霖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