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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英雄失格(338)

[可能优等生都很执着,否则就无法坚持年复一年地学习了。]

他用小技巧给居住的房间上锁,要是床垫给学生掀下楼,那今晚就无法睡好觉了,办公室没有设防,特别所有生活老师共用一个办公室,就算是他有办法防止学生进来,那其余生活老师怎么办。

结果就是,他每天要最早到办公室,来排除前一天学生们的恶作剧成果。

最先是入口进门处。

不用说,昨天肯定有人进门了,光是从地毯硬毛卷翘的弧度就能看出,又因为尚保留在地毯上的三两点水迹,能猜到门顶端有装满了水的摇摇欲坠的水桶。

[这时候还是先赞叹一下他们的物理能力吧,各种意义上,杠杆原理学得很好,可能还加上了其他辅助手段,否则以门的高度与宽度,绝对无法支撑水桶。]

他使用了点儿巧劲,进门,手稳稳接住水桶,织田作呼出一口气。

之后是图钉、青蛙之类的,对成年人绝对是不痛不痒的威胁,如果本来就畏惧这些学生的话,可能会被吓到吧,但织田作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的办公桌空空荡荡的,在津岛修治的提醒下把少有的办公用品全部搬回房间了,受灾指数0。

“如果没有让他们获得满足的话,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还记得津岛修治说话时的模样,他坐在织田作的床上,床垫十分有弹性,人深深地陷在里面,津岛有符合同龄人的童心,会在床上一压一压的。

“啊,说到底是孩子啊,会有什么手段。”

“应该是超乎你想象的过激手段吧。”津岛修治问,“上次组织的三人中有女性对吧。”

“是啊。”织田作也反映过来了,“那真是相当恶劣的手段。”

“交给我吧。”津岛修治眼中闪烁冷光。

“织田老师。”咚咚,第二位老师来了,却没有进门的意思,而是曲手指在门上敲击两下。

“校领导找你。”

他脸上的表情,该怎么说,混杂着屈辱与怜悯以及丝丝缕缕的同情。

他看织田作,就像是在看未来的自己一样。

[这所学校,根子就是腐烂的。]

……

“太宰同学。”

小声。

“太宰同学。”

小声、小声。

是高原普丽。

“有什么事吗,高原同学?”津岛修治抬头,他的同桌相当可爱,有一张饱满的苹果似的脸蛋,眼睛也圆溜溜的,下巴有个小尖儿,笑起来时嘴角边上两个窝,可以盛下一碗米酒。

她真是那种会被男性背后说“可爱”“好可爱啊”那类的人。

“没事吧,太宰同学。”高原小声说,“最近,你好像跟大家相处得很不好。”

班上的同学一开始以为津岛修治只是一时兴起,抱着欺负东海翔太的心思接近他,结果发现根本不是,津岛修治开始对他们露出不屑的鄙夷的笑容,当有人欺负东海时,他甚至还会出手。

后者是不可饶恕的。

“没有办法啊。”津岛修治笑嘻嘻说,“我和其他同学,在某件事上达不成共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的就是眼下情况吧,我也很遗憾呀。“

“真是。”她喃喃自语说,“难道大家就不能好好相处吗?东海君他多可怜啊。”

“哎——”津岛修治拖长,“高原同学果然跟大家说的一样善良,你很关注东海君嘛。”

“怎么说。”高原伸出手指在脸颊上挠挠,“我跟东海同学是国小的同班同学,国中一年级也是在一起读的,二年级以后他就转学了。”她害羞地笑了,“也算是了不得的缘分吧。”她的脚趾在皮鞋间里不安地上下动弹,“东海同学是个很好的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津岛说,“所以啊,为了一个好朋友被班上其他人讨厌,是很值得的事情对吧,不如说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们是站一块儿的。”

高原普丽的脸色一白,勉强笑笑说:“是、是啊。”

“喂喂。”

门外一阵骚动。

“真的假的?”

“新来的生活老师。”

“啊我知道,他长得还挺帅。”

“普通吧,不过比起三川那个老头子好多了。”

“哎,骗人的吧,被盯上了。”

“说是因为帮了麻杆。”

“真可惜,没人提醒他吗?”

“果然,麻杆就是万恶之源啊。”

东海翔太在做什么,他把注意力集中在画作上,不知什么时候,津岛修治猫似的踮脚走到他边上问:“在你心中,他们是什么样的?”他问,“是花里胡哨惺惺作态的小丑?还是没有明确形状的幢幢鬼影?”他一点儿都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总归不是人吧,是在世间浑浑噩噩活着的庸碌者,渺小得像是蚂蚁,你看,只有蚂蚁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跟着群体走,连从树上飘落的树叶都能阻止他们前进,毫无自主性。”

好了,完蛋了,全班安静下来了。

他们看向津岛修治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才转学时的热情迥异,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呀。

[我决定不让他们喜欢我了。]

“漩涡。”身旁的东海若无其事地说,“在我眼中,他们就是漩涡。”

吞噬一切光线的,令人恐惧的漩涡。

……

“织田老师。”校长面对织田作,略有些为难,他大概知道校园现状,也知道事情多半跟织田作无关,同时他又心疼自己才挖来的老师,织田君可是高材生啊,好不容易请来的那种。

他在心中抱怨对方的不识时务,高材生的话就要更加懂社会现状啊,放着不管就行了,贸然出手干什么,给自己惹一身骚,现在好了,横竖解决不了。

教师、男性教师,最怕的就是跟女同学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一半是老师道德沦丧、丧尽天良,对学生出手,要不然就是女学生将两性关系放在嘴边,日复一日地上诉,只要没有人证,就算没什么都要变成有什么。

“为了保证学生名誉,我们决定私下商讨此事。”校长表情严肃,双手交叠放在颚下,“7月21日,也就是你入校当天,是否对小石同学进行了不正当骚扰?”小石是那天欺负东海的女生,她带了两个男同学,对当事人拳打脚踢。

“小石是谁。”织田作的表情很平静,“没有这件事,校长先生。”

“但是——”校长拖长音,“有两位同学出面指认你确实有不当行为。”他对在场维持秩序老师点点头,小石连同两名男同学一起出现。

“就是他。”

“我们看见了。”

[啊,该怎么说呢,作为诬陷实在是太低级了,无论手段还是演技。]织田作略有些困惑,[但这种事情,有关于个人名声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拿来大谈吧,尤其是,对于蒙冤的当事人来说,未来根本就不一样了吧。]

他想着,连同表情都很困惑:“这样的谎言有什么意义吗?坦白来说我们只见了一面而已,并没有生死仇怨,无论低级报复是冲我还是冲其他人去的,都会对他人的社会性造成重大影响,你们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编织出谎言,又或者可以从戕害他人的过程中,获得快感吗?”

他是个感情十分淡漠的男人,此时也不觉得多愤怒,织田作是真的在好奇,“毫无依据的恶意”究竟是如何诞生的。

自我满足?征服感需求?

学生的表情慌乱了两秒,却又很快镇定下来,显然织田作的反应跟他们想象得完全不同。

“你是在逃避责任吗?”小石尖叫着让校长负责。

一般情况下,接下来的行程就是为了不把事情搞大,校长选择妥协,开除织田作,同时有一定可能留下档案记录,在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事实与否显得不是特别重要。

因为缺少真实。

“滴滴——滴滴——”

“滴滴——”

校长的手机传来几声响,教导主任的手机也是,织田作的手机,小石的手机,其他两名男同学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