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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98)

“他,他不会也是这样想的?”说话的人指着紧闭的大门。

众人心中一突,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谢三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们不会中计的。”

“对,我们不会中计的。”

谢琅不禁翻了个白眼,冲着大门喊,“我家猴哥起来了。”

门外鸦雀无声。

谢琅往牛食槽和羊圈里添些青草,就拎着小七回房睡觉。

谢琅家的墙厚,关上门窗,偏房又离大门有些距离,隐隐能听到说话声,因听不清楚,并不妨碍谢琅睡觉,以至于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翌日醒来,洗洗脸,用在城里买的,死贵死贵的简易牙刷刷刷牙,喂好牲口,做好饭,谢琅开大门的时候才想到昨晚抛之脑后的事。

见门外空无一人,谢琅立刻转向隔壁大喊,“谢广!”

谢伯文走出来,见他揉眼睛,“你才醒?”

“不是。刚做好饭。柴火熏的我昏昏欲睡。”谢琅说着话还打了个哈欠,“那些人什么时候走的?”

谢伯文仔细想想,“月上中天。好像知道你睡着了才回去。”

“商议好了?”谢琅问。

谢伯文摇了摇头,“小广说没有。”指着东边谢仲武家门口,“今天都是些年轻媳妇和姑娘来烤油皮,年龄大的都没来,估计还在商议。”

谢琅嗤一声,“最好商议到收小麦。”

“你真不管?”谢伯文好奇地问。

谢琅:“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不归我管。当初选我当里长的时候说好了,大事找我,小事他们自己解决。”

“这不是大事?”

谢琅摇了摇头。

“那什么是大事?”谢伯文十分好奇。

谢琅:“当然是人命关天的事。”见谢伯文惊得眼都直了,冲他挥挥手,“吃饭去了。我等一下得领小七去学堂,不打起来都别去找我。”

昨晚商量到半夜,今天起晚了的人吃过饭到谢琅家门口,就看到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不同于昨日从里面闩上,今天是从外面锁上。

打头的人就要去找谢琅。

谢伯文今天不用去城里,听到隔壁闹哄哄的就出来提醒他们,“三郎正在跟夫子学文识字,你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你家的耧车做好了,你当然这样讲。”

谢伯文顿时想给自己一巴掌,让他多嘴,“还记不记得你们选三郎当里长时答应他的事?”

众人下意识摇头,不记得。

谢伯文指着谢琅家门口多出来的木牌子,“找前里正过来给你们念一遍。”

不用念,注意到牌子,他们就想起来了。

大事找我,小事自己解决,我说什么是什么。不服我就不干了。

谢伯文见众人冷静下来,“依我看你们就听三郎的,打一架决定吧。对了,三郎走的时候说,打死再去找他。只要还有一口气,都别去烦他。”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谢伯文想笑,谁让你们选个毛孩子当里长的。他没拿着锄头把你们的灶砸了,都是他好涵养。

“我觉得他也不能这样。要不咱们重新选一个?”

“选你,你有本事么。别跟你儿子学,整天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伯文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再过半个月麦子就熟了。时间可不等人。”

麦子收下来就得把黄豆种下去,否则会耽误黄豆生长。

这点谢琅或许还不甚懂,但谢伯文的潜意思,养蚕里十岁的孩子都能听懂。

午时,谢琅领着小七到家,他家门口只剩五个人,找他做耧车的。

谢琅看到五人想冲他吼,又不得不挤出一次笑,跟便秘似的,就忍着笑故意问,“怎么了?”

“给我们做个耧车。”五人异口同声道。

谢琅伸出手,“有没有问前里正的叔,一个耧车多少钱?”

话音落下,五人把怀里的铜钱递过去,“都在这里。”

谢琅接过来就数。

“一铢没少。”

谢琅睨了五人一眼,“我不信你们。”数完一包放在地上一包,五包数完,就对小七说,“去跟我大伯说一声,未时来我家做耧车。”

“好的,三爷。”小孩拔腿就往南边去。

谢琅见五人还在,“还有事?”

“农忙前一定要做好。”

谢琅:“你们别给我找事,我肯定做。屁大点事就来找我,我想做也没空。”

“不会的,不会的。”五人连连摇头。

谢琅瞥五人一眼,拿着钱回屋。

下午,把家里的铁给谢建业,又把家里的耧车给他,让他照着耧车上的耧脚打新的耧脚,就带着小七坐谢仲武的车去城里。

谢仲武去卖从村里收上来的腐竹,谢琅去买铁。

其实他家铁器房里还有一堆铁。但村里人能算计他还有多少钱,就有可能算他家还有多少铁,他不去买两袋充充样子可不行。

傍晚,从城里回来,谢琅就去做饭,喂饱家小,就把木器放里的木头拿出来,做耧斗。

估计快到亥时了,谢琅就从江山图里弄点温泉水,洗漱一番就去休息。

如此过了十天,五个耧车就全部做好了。每个耧车谢琅给谢建业二十文。谢建业不愿意要,谢琅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给姚桂芝。

姚桂芝把留着农忙时吃的腐竹全部给谢琅。整整一麻袋。

谢琅敢说不,姚桂芝就敢把钱还给他。所以谢琅什么也没说,背着腐竹,领着小七就回家做饭。

翌日上午,谢琅让谢广领着小七去学堂,他带着金猴和小白虎上山。

秦红看见了,忍不住问,“打猎?”

“不。教小老虎打猎。”谢琅晃悠一下手里的镰刀,指着背后的背篓,“我割点草喂牛。”

秦红见他连砍刀都没带,确定他不是去打猎,也没劝他等谢伯文回来,叫谢伯文跟他一起去。

谢琅确实是去割喂牛的东西。但不是青草,是红薯藤。然而,到当初葬小老虎的泉水边,看到葵花树光秃秃的,玉米杆只剩根,连杆都没了,红薯藤像狗啃似的,只有棉花少了些许叶子,险些气晕过去。

这群畜生!

他半个月前过来,葵花刚打苞,玉米连须都没长出来。谢琅想着山里不缺吃的,便以为它们不会碰没见过的东西。早知道,早知道他就直接移自家去了。

可如今,谢琅只想让虎子快快长大,和猴哥联手把那些山野畜生收拾一顿。

金猴见谢琅神色很不对劲,绕到谢琅前面,仰头看着他,神奇的怪人,你咋了?

谢琅低头看到毛发金黄有光泽的猴子,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怒火,“还是你好。”

说啥玩意呢?金猴眨了一下眼睛。

谢琅意识潜入江山图中,手里多了个大西瓜。

西瓜放地上,谢琅用镰刀砸开,挖一块位于最中间的瓤就退开,“你们仨吃吧。”

这个神奇的怪人越来越奇怪了。

心情好的时候给它一堆果子,心情不好还给它西瓜吃。好希望这个怪人一直这么怪下去。

金猴瞥一眼谢琅,就招呼虎子和小黑吃瓜。

谢琅走到红薯藤旁边,用镰刀撬开一点,见红薯还没长出来,不能挖回去,干脆割一堆藤条回去喂牛。省得被山野畜生破坏殆尽。至于棉花,谢琅连着土移回去十株,种他家屋后,麦地头上。

牵着羊打算去河边放羊的村民看见就忍不住提醒,“三郎,现在的天不适合种东西。”

“我知道。”他担心那些山野畜生连不能吃的棉花也给祸害了,“我试试。能成最好,不能成,反正是从山里移回来的,也没什么损失。”

放羊的人想想他的话,“你说得对。不过你得赶紧浇水。”

谢琅拎起背篓,“我这就回去拿水桶。”瞥到藤条下的根须,脚下一顿,“这藤条上面怎么会有根?”

“你说什么?”放羊的人大声问。

谢琅扭头看过去,见他有五十多岁,应该经过不少事,就把竹筐拎过去,“我割点藤条喂牛。可这个藤条上面怎么会有根?”